“行走江湖最怕暗算。”小师侄来我家串门，一本正经的跟常烟和千儿传授刚刚得到的江湖经验:“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身后射来的冷箭，才是最难躲的。”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未免太坠了我蜀山的名头，但凡一个修成了气机感应的蜀山弟子，都不会惧怕身后的暗箭。”我笑着说道:“不管是明枪还是暗箭，只要对方动了念头，都会马上察觉到的。”

小师侄哑口无言，老白却撇撇嘴道:“照你这么说，你们蜀山不是战阵无敌了？”

“那是不可能的，蜀山的弟子死在战场上的虽然不多，三五个还是有的，就算是我前世的修为，也不敢说自己能在乱军之中全身而退的。”我随口答道。

“既然你明枪暗箭都不怕，怎么又说自己不能全身而退呢？”老白撇了撇嘴道:“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要知道战场上可不只有明枪暗箭。”我淡淡说道:“瞄准你的箭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流矢，那些随意射出的箭没有目的，也没有杀气，你根本无法预判它的轨迹，有时候往往是你躲开了一支神射手瞄准你的冷箭，却不小心恰好撞在一个菜鸟随便射出来的箭上，就此饮恨疆场。事实上大多数高手在战场上都是这么死的。”

“那就没有防范流矢的办法吗？”常烟好奇的问道。

“有倒是有，比如软甲或是护身法宝，不过其实也没什么意义。”我摇摇头道:“战场上可不是只有一支流矢，就算法宝和盔甲救得你一次，也难护你周全，所以很遗憾，绝世高手在战场上的作用未必比一个小卒要大多少。”

“那些流矢，就像命运。”老白感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