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白去点苍山拜访一位老朋友，他见了我颇为欣喜，拿出弓箭射了只大雁下来，烧水煮了，又杀了一窝猴子，夺了那猴儿酿的酒，这才席地而坐，对我说道:“酒菜备齐，请君一叙。”

我却皱起眉头，对他说道:“虽然道门不吃大雁，我却也没什么忌讳，可这酒你却是喝不得的，我观你离龙坎虎已衰，这辈子与酒的缘分已经尽了，再喝下去恐怕身体要受不了。”

“废话太多，该罚酒三碗。”他举碗便干，我也只有苦笑着陪他喝了起来，不一会他的脸上便现出红晕，却依然眉飞色舞，和我击剑而歌，直至月明星稀，我才喝得摇摇晃晃的尽兴而归，老白却眯着眼睛说道:“他肝肾已经衰竭，跟你这一顿酒怕是会要了他的小命，你也不劝劝他？”

“你猜这人是谁？”我笑着反问道。

老白一脸好奇，我便接着说道:“他是燕十八。”

“燕十八？”老白吃了一惊道:“就是那个传说中泄尽天机，破尽戒律，不敬天地君亲师，唯爱杯中物的玄门第一狂徒？”

“正是。”我淡淡说道:“所以你我能看透的东西，他会不知道吗？不过是宁戒命不戒酒而已，若是我开口劝他半句，便不配和他喝这最后一顿酒了。”

“原来你是来告别的。”老白笑了起来:“我说你怎么难得起个大早，原来是怕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