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茅山找许存一讨些长青茶，路过山门的时候恰好看见几个衣不掩体的乞丐正委顿在墙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便顺口说给许存一听，许存一便吩咐弟子道:“这两年年景不好，百姓多有流离失所者，你们去多准备些被褥棉衣，给外面那些乞丐送过去，对了，我屋里这暖炉也给他们拿去吧。”

“许天师何必多此一举？”我闻言便笑着说道:“你这偏殿还有不少空房，怎么不让这些乞丐在这里暂住，也好过冬，却要把自己的暖炉都拿出去呢？莫非不是诚心救助这些乞丐不成吗？”

“小剑仙听说过上善城之说吗？”许存一笑着说道:“传闻古时，有上善城，城主仁爱，包容天下，不管是无家可归的乞丐，还是被通缉的罪人，只要到了这上善城，尽数接纳，分给土地房屋，以为生涯，一时间这上善之名享誉天下，世间寒士趋之如鹜，可惜好景不长，每过两年，这上善城就销声匿迹了，连城里的人都死绝了。”

“这上善城颇有仁德，怎么会天降灾秧呢？”我不解的问道。

“因为仁不可滥。”许存一淡淡说道:“那城主只是一味的包容，也不管来投奔者的来历出身，直到有一天来了个麻风病的乞丐，城里便闹起了疫病，没几天百姓们死的死逃的逃，这城市便也不复存在了，这就是上善不可久的由来啊。”

“受教了，到底还是天师慈悲。”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善是由内而外的，可以施与，不必接纳，否则恐怕会坏了清净，失其本意，不能久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