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白到乡下办事，离开时却在村口见到一只山羊在与野狗争斗，那羊低头扬角，不动如山，丝毫不落下风，几只野狗竟然聚集在一处方能勉强抵御，我便颇为惊讶的说道:“奇也怪哉，这只山羊独斗众犬，竟然丝毫不落下风，仔细一看，竟然是虎魂错入羊身，却也真是可悲，空有猛虎的气魄，却无猛虎之力，否则区区几条野狗哪里敢来冒犯？”

“虎魂入羊身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老白撇了撇嘴道:“你们人族见过的野兽太少，所以才大惊小怪，要知道在山林之中，有虎入羊身者，也有狮有鼠魂者，有敢跟秃鹰对峙的鸡，也有被兔子吓跑的狼，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没有什么稀奇啊。”

说完老白便现出原形，磅礴的妖气汹涌而出，那正在彼此相持的山羊和野狗便全都瑟瑟发抖，匍匐于地，动弹不得，老白便淡淡说道:“在狐狸我面前，虎本就是羊，什么虎魂也好，羊魂也罢，若不成妖，终究不过是扁毛畜生罢了。”

说完这厮收了妖气转身便走，那只山羊眼中却闪光一丝光芒，似乎开了灵智，晃晃悠悠的向村外的山上走去，我便笑着说道:“你这却是点化它了。”

“算不得点化，只是让它见到另一种可能罢了。”老白淡淡说道:“不管是食肉也好，食草也罢，若是不能摆脱弱肉强食的轮回，终究都是一样的。”

“食肉食草本一道，若不成妖皆枉然。”我淡淡说道:“众生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