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活却是个白事,那家人却颇为大方,给了不少礼金,等按流程办完了仪式,那家儿女便嚎啕痛哭,真是闻者伤心,听着落泪,在场亲友都夸赞老人的孩子孝顺,我却转身便走,等回到家中,老白便现出身来道:“这几年办白事好久没碰到这种能哭丧的了,刚才他们哭天抢地的还真是聒噪,这户人家可真不怎么滴。”
“这老人去世痛哭流涕不是孝心吗?”常烟闻言便开口说道:“你这狐狸留点口德,却休要埋汰人家了。”
“这还真怪不得老白。”我淡淡说道:“这户人家却是个坟头孝,演给人家看的,老人活着的时候,他们不闻不问,死了以后哭的却比谁都响亮,老人活着的时候斤斤计较,吃穿用度都为难,办丧事花钱却极其大方,这却是花钱卖力买孝名,白事先生最喜欢的便是这样的买卖,不过虽然拿了礼金,心里却还是瞧不起的。”
“我还以为是孝子贤孙,没想到却是装出来的。”常烟闻言便恍然大悟道:“难怪我们农村办白事还有雇人哭丧的,原来却都是演给别人看的呢。”
“人生如戏,若是在戏中犹扮戏子,那却实在是可悲又可笑。”我闻言便淡淡说道:“不过骗得了旁人,骗不过自己,欺得来名声,欺不了因果,天道昭昭,明察秋毫,等时候一到,那不孝子孙的报应却一点也少不了呢。”
“不过他礼金给的这么多,你也不给他消业吗?”常烟随口问道。
“礼金再多,也只管到入土为安。”我淡淡说道:“后人福祸,岂只因墓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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