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白去喝花酒,我俩抱着姑娘边喝边唱,十分尽兴,这厮喝得兴起,竟然清唱起词来,在座的人纷纷鼓掌,问它是什么歌,它便悠悠说道:“这是千年前教坊司一位姑娘为我写的歌”,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说它真是幽默,老白却沉默下来,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我便搂着它的肩膀说道:“怎么,醒悟了?这莺歌燕舞,原来也是一场空欢喜,宿醉酒醒,剩下的只有头疼。”
“呸,头疼透透就好了。”这厮用牙咬开一瓶酒,咕咚咕咚一饮而尽,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一把搂住了旁边的姑娘,笑着说道:“给老子唱首明月几时有。”
那姑娘乖顺的唱了起来,老白便摇头晃脑的对我说道:“耍贱的,你说这苏东坡的词,本来是文人墨客们竞相传颂的雅作,现在不也在这花街柳巷当那饮酒作乐的添头吗?”
“斯文到了这里,一分钱也不值。”我喝了口酒道:“这里本来就是饮酒作乐的场合,就算是苏东坡亲至,也会像咱们一样,当不了什么居士。”
“所以不要跟我讲什么假道学。”老白眯起了眼睛:“这世上的酒喝不尽,歌唱不完,寻欢作乐才是正理,你信不信,就算有一天三千道观都荒芜,八百万神都寂灭,这里依然人潮如织?”
“我信。”我淡淡的说道:“只是你怀中抱着这位姑娘,心里想得却是千年前的人,未免也太欺负她了。”
“至少此刻的欢愉和千年前别无二致。”老白笑了起来:“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尽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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