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老白颇为欢实，叫嚷着要去赏雪景，我却摇摇头道:“你又不是南方人，雪有什么可赏的？”

“你这人一点闲情逸致都没有。”老白撇撇嘴道:“这一下雪，纷纷撒撒，飘飘洋洋，天地洁白，有多好看。”

“非我不能赏雪，是不忍赏也。”我摇摇头道:“南人喜雪，富人赏雪，贫贱人不喜雪，这一下雪，交通难行，那些上班的人一路诸多不便，扫雪的工人要多挨不少累，大家都因为这场雪而受苦受累，我又怎能视而不见独寻风雅呢？”

“平日却没见你这般悲天悯人。”老白撇了撇嘴道:“这小词甩的，还真像那么回事，跟有道全真似的。”

“不喜雪的还不只贫贱人。”常烟笑着插嘴道:“还有农村的鸡鸭鹅猪，这第一场雪一下，它们的小命就要到头喽。”

“下雪杀牲，六畜皆悲。”我淡淡说道:“这雪的确是不讨喜。”

“但我知道有人一定会喜欢的。”老白伸出小爪子指了指正在堆雪人的千儿，眯着眼睛说道:“小孩子们。”

“你都好几千岁了，别装嫩。”我摇摇头说道，一回头老白已经不见了，正在雪地里打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