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爷爷，我找淘气去养鸭池”翰翰一大早就来敲门了。

“我洗好脸了”淘气听到动静飞快地穿上打着补丁的黑色布鞋飞奔出去。

“走吧”淘气手里还拿了一个鸡蛋当早餐。

芯嫂子看着走远的淘气嘴上直念叨“爸，全家上下就淘气一个人不干活，偏偏她吃得最好，这鸡蛋谁都尝不到一口全给您外孙女吃去了”

“淘气是我孙女，你要是能像我孙女一样赚钱，别说吃鸡蛋了，我天天给你煮大米饭吃”王大牛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赚钱？

芯嫂子听公爹这么一说，心里有了些疑惑。

“走慢点，小心脚下有蛇”陈翰翰提着煤油灯走在前头，小大人似的保护着后头的淘气。

谁知淘气根本不怕，蛇和饕餮，硬要胡说，也能说出个亲戚关系来。

蛇能化龙，饕餮和龙又有那么点子亲戚关系，所以七扯八扯，小饕餮认为蛇也算是她的徒子徒孙了。当然，是最没有出息的一支，不足为惧。

“翰翰不用怕，那些东西见到本大人，只有逃跑的份”淘气小手拍拍胸脯主动走在了前头。

养鸭池就是四队和五队中间的一个大塘，里面养着公社的近百只鸭。

“千万不能偷鸭蛋，鸭蛋都是公社的”陈翰翰叮嘱道，他是知道淘气有多能吃的，就怕淘气将鸭蛋给烤了吃。

两个孩子走到养鸭池时天已经亮了许多，淘气掰着手上的鸡蛋壳不以为意“鸭蛋不好吃，本大人才不会偷吃”

“翰翰”一个小女孩冲陈翰翰招手。

“阳亦涵？”淘气见到这漂亮的小姐姐比陈翰翰还激动，两口吞掉小鸡蛋，小碎步飞快地跑过去，踮起脚尖抱住阳亦涵的脖子。

这就是书中女主呀，脸蛋儿红扑扑的，眼窝下面有点可爱的雀斑，脚下穿着干净的带着扣的蓝色布鞋，两长长的辫子梳得特别整齐，不像淘气那满头的乱发。

“你怎么知道我叫阳亦涵”才四岁的小女孩有些腼腆地看着自来熟的淘气。

“我昨晚做梦，梦见了你的名字，淘气和你是好姐妹”淘气用肉嘟嘟的小手牵着阳亦涵。

这小女孩的外公现在因为成/分问题在其他小地方待着，等以后摘掉/帽子了，阳亦涵就是个小小‘白富美’了，谁让人家的舅舅和外公都有实力有底蕴呢。

小饕餮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从这书中出去，但是现在讨好未来的‘白富美’女主是肯定不会出错的。这一套都是跟着她爹爹敖辛学的，正所谓学好不学坏，小饕餮很聪明的。

莫名其妙被挤出去的陈翰翰摸不着头脑。

陈翰翰的工作很简单，拿着根长长的竹棍盯着鸭子，要是鸭子跑了他得及时汇报。

养鸭池周围是一片草地，长满了比这些孩子还高的草，今天这里又送来了几只大鹅。

“我说老齐啊，这两大鹅也是公社里头要养的？”阳亦涵的爷爷老阳好奇地看着那凶悍的大鹅。

圈了一块地，将这两只大鹅放在里面养，老齐解释道“前头农场养的两只，这不，这里草多，把鹅放这里几天”

陈翰翰和阳亦涵都见过鹅有多厉害，即使有东西围着，两个小家伙都悄悄地往后退，离大白鹅远了些。

淘气没在神界见到过这种东西，初生牛犊不怕虎，趁着两个大人在那里聊天，兴奋地想去摸摸那可爱白净又漂亮的大白鹅。

“鹅鹅~”淘气扯了地上的几根草想去喂它们。

“呀~”阳亦涵和翰翰急了，跑过去正想拉人，就见里面围着的大白鹅被淘气给惹恼了，三两下的就扑腾着翅膀从围栏里飞了出来。

大白鹅飞出来后边朝着淘气扑过去边发出刺耳的声音。

“淘气快跑”翰翰大叫。

看着大白鹅嘴里好几层像牙齿一样密密麻麻的东西，淘气很确定，这是她惹不起的鹅。

“呜~~”一秒认清形势后立马放声大哭的淘气转头就跑，可惜跑的时候两条小腿吓得‘打结’扭着了，瞬间扑倒在地，等着后头的大鹅给她来上一嘴。

发出刺耳尖叫的大白鹅张着长长的嘴就要朝淘气的小脑袋咬去。

“嘘~”两个大人拿着东西来驱赶，让淘气躲过一劫。

用了长长的竹撇子将鹅围住，这下不怕它们再飞出来了。

“唬~”被大人抱起来的淘气跺着脚冲它怒吼，发出威胁的声音。

这孩子，知道大鹅飞不出来了，马上开始嚣张。

——

“咱们也都是老相识了，你给我老实讲，到底能卖多少？”陈大夫拿着晒好的天麻给对方看。

这是个长年累月亲自来各个小地方收药材的倒爷，身材矮小，但是胆子大。

颠了颠手上的东西，这倒爷有些不满意“还不够干，水分很多”

“也不知道你下次什么时候来，赶巧今天就遇上了”陈大夫将布头重新包裹住这些天麻“到底多少，给个准话”

“你要一次结清，我身上就只有12块，如果能分两次结账，我一共能给上15，您看怎么样？”

陈大夫有些犹豫，谁也不会嫌钱多，只是这做倒爷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坐/牢去了，还是一次结清比较好。

就这样，带着‘巨款’的陈大夫回去后将两张五元的以及四张5角的纸币给了王大牛。

百般推脱之下，陈大夫拿了5角“我今天要是不拿这钱，我估计你心里也不踏实，怕我举报搞鬼来着”

“现如今你有了这钱要不要重新加个小房间，现在家里那么多人口住着有些挤了吧”

王大牛摇摇头“砖头价格不低啊，一毛呢。我先去供销社给买些用的吃的，淘气那丫头一直嚷嚷着要买糖，我想着她身上那衣服鞋子也需要换了，再去买些布料什么的”

“特地去给淘气买东西？你这老头子啊，对淘气也不要太宠了，她如今无法无天，都是惯的”

“哪能啊，我是正好去公社主任那做检讨，顺便买东西，我和陈一宝一起去”

之前和甄痕打架写了检讨，今天要去主任那拿着检讨书认错，认错态度不好，以后再开大会批评。

“诶唷，我得出发了”王大牛脸色不大好，他这一大把年纪了，没想到还得去认错，都是那癞蛤蟆甄痕给惹的祸。

摇头叹气的王大牛心里疼啊，自己女儿当初怎么就要死要活地嫁了那么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