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这才有些放下心来,松了口气,坐在床侧,仔细地给宋裘志擦脸。
见走近的马易瑶,自然也是没有好语气地说:“我还以为马通判的女儿,自持清高,不屑我儿。”
马易瑶没有搭腔,只是默默接过她手里的帕子,宋夫人还想说什么,宋老夫人就过来了,朱嬷嬷扶着她跨过门进来。
众人连忙行礼,宋老夫人神情肃穆,语气严厉的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夫人想开口说马易瑶的不是,被老夫人打断:“我问的是你。”她指着跪在地上的小厮道。
没两下,小厮便颤巍巍的将事情都抖落出来,他也是没办法,现在主家的还是老夫人,虽自己是公子的随从,可现在公子昏迷不醒,为了自保只能如此。
只希望公子醒来莫要怪罪他,小厮默默祈祷。
老夫人越听越气,到后面大吼了句:“胡闹,新婚没几日便给我去勾栏喝花酒,他怕是嫌命数长了些罢。”
宋夫人欲辩解,老夫人又说:“慈母多败儿。”
这下宋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最后只得灰溜溜的跟着老夫人回去。
人都走散,马易瑶坐在床侧,看着那张正气俊美的脸,低声叹息,她的郎君生得好看,却做些人模狗样的事,偏生他总归是她的郎君,她不能不管。
吩咐冬梅重新换一盆水来,马易瑶脱了他的外衣,细细地给他擦身子。凉水擦了一轮后,温度总归降了下来。
待到戌时,宋裘志却是突然惊醒,马易瑶快步过去问他感觉身子如何,不曾想他突然发疯似的掐住她的脖子。
“是你吧,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的我。”
房内的嘈杂,扰得外头的冬梅和正走到门口的宋老爷注意,宋老爷打开门就瞧见自己儿子卡住儿媳的脖子。
连忙上前拉开,冬梅也上前扶住马易瑶。
宋老爷劈头盖脸给了宋裘志一个巴掌,怒道:“混账东西,你在这发什么疯。”宋老爷一直都觉得他这个儿子不成器,屡教不改,每每训诫,他母亲总说无事无事,偏生养成这蛮横无理的性子。
宋裘志刚醒来,整个人还很虚弱,哪里经受的住他这一巴掌,这下直接晕了过去。
冬梅猛吸了一口寒气说:“小姐,你的脖子…”
马易瑶摇了摇头,示意她噤声。宋老爷回头只见马易瑶的脖子上一圈红红的勒痕,甚是煞人。吩咐婢子下去拿金创药,又看了眼不成器的儿子,怒气冲冲的走了。
马易瑶怕他中途惊醒,也不敢去睡,搬了张矮凳坐在床侧,给他掖好被子,屋内的地龙烧得足够热,渐渐的她也抵不住困意,不受控制的睡了过去。
夜半三更之时,宋裘志醒了,一醒来便觉自己的脸肿得老高,还一阵阵得疼,手和脚都没有一丝力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坐了起来,他有些陌生地打量四周的场景,眼神中满是警惕。
马易瑶睡得浅,又一直记挂着他的伤,故而没有睡得深,睁眼就看见宋裘志坐了起来,急忙问道:“郎君感觉如何了?”
宋裘志有些陌生的打量细细打量她,张嘴好一阵子方才开口:“你…你是马姑娘?”
马易瑶一听马姑娘这个称呼,又看了看他脸上较之平日不同的神情,她有些惊讶,猛地窜起身来,一系列的动作带倒了屁股后头的矮凳发出巨大的声响。
守夜的婢子闻声敲门:“夫人,夫人可是发生了何事。”
马易瑶:“无…无事,只是我太急了带倒了椅子,你退下吧。”
话音刚落,宋裘志说:“我现在在何处?”
“寺东门街巷宋宅。”她狐疑的望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人。
“我没死?我为何会在此处,马姑娘。”
马易瑶说:“你…你是于公子?”话语中有些颤抖的问他。
宋裘志觉得有些奇怪,微皱了眉道:“是,姑娘为何这般奇怪?”他不明白为何眼前的人如此惊恐。
马易瑶思绪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冲击的凌乱,快步走到大案前,拿下铜镜递给他。
只见他拎起铜镜看,整个人仿佛定住一般,拿着铜镜的手微微发抖,嘴巴惊讶的合不上,他眨了眨眼,有些找不到北的喃喃:“我…我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变了模样,为何会在此处。”
虽马易瑶心中也是大震,但此时面前的人似乎更需要解释,马易瑶有些拘谨又陌生的压着他的手安抚,犹豫再三终开口:“你..你现在寄身在我郎君宋裘志身上了,他是宋府的嫡子,今年的探花郎。”
于傅声此时觉得自己的嗓子发干,哑口半日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铜镜无力地摔进被褥内,他有些颓废的坐在床上,整个人似丢了魂一般。
“你…”马易瑶习惯性的要伸出手,想想面前的人不是宋裘志,又作罢道:“现下此等荒唐事,只有你我知道,若叫旁人知晓,只怕会当成邪魔和痴呆小儿。”
于傅声应声无力地点头,想要起身却觉无力:“为何我的腿无力。”
马易瑶内心其实有些不想他知晓自己的窘迫,缓慢地说:“我…郎君去万花楼办事,不慎酒喝多了,昏迷了过去。”
于傅声混迹官场两年,如何不知她在撒谎,他也知晓家家有难念的经,点头后便不再追问。、
她见于傅声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顿时松了一口气。话说现在他这般神情语气,较之宋裘志完全不同,一时间马易瑶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为了躲避这种尴尬的气氛,她故意问道:“你…你可觉得肚子饿了。”毕竟他都躺了一整日。
马易瑶见现在还是夜深,便在外头拿了摆案的米糕进去,端到他面前给他吃,于傅声此时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几口下肚。
姜蓁这日刚起床,洗漱完坐在屋内绣帕子,就见沈韶光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急匆匆往里走。
沈韶光嘭得一声将油纸包裹丢在桌上,有些烫得搓搓手道:“十方大街新鲜的鹿家包子,快尝尝。”
姜蓁摇头婉拒可他的好意。
沈韶光一边吃包子,一边絮絮叨叨说外头听来的八卦:“我方才上街,又在外头听说了,那日那个宋公子,病倒啦。”语气里满是洋洋得意之色。
“是吗。”姜蓁手上功夫没停下来,听着他开口敷衍的回答。
沈韶光浑然不知,继续道:“是啊,但我路过圆药铺子时,还听平日熟络的伙计说,那个宋公子醒来还失忆了,脑子有些不大灵光。”
姜蓁说:“你还给他喂了**汤不成?”
沈韶光嚼着包子含糊嘀咕:“没有啊,我明明只给他喂了符水而已,没有什么伤害的,除非周许那小子…”,突然他站了起来:“对!肯定是周许那小子搞得鬼,对对对,我要找他算账。”
手上的包子还没吃完就急匆匆的跑出去。
姜蓁:……
姜蓁这两日都未怎么见过周许,甚至少有同他说话,因为周许自回来后就一直呆在书房内,她因着之前周许那副浪荡模样,一直没敢找他,怕他又亲自己。
斟酌再三,她后脚也跟着沈韶光往书房走,人还没到门口就听见沈韶光在里头叽叽喳喳的声音,她都能想象到周许那副薄凉又嫌弃的神情。
走近果见许一只手支着脑袋,翘着二郎腿懒散的坐着,眼里满是不耐。眼见周许到达爆发的临界点,姜蓁过来三两句将意犹未尽的沈韶光赶了出去。
颇为无情地合上门,才松了一口气。
偏生这时姜蓁感觉身后有人,果然见周许的手掌伏在她的手之上,贴着门框的高丽纸,她有些僵硬的立在那里,走不了,也不敢回头。
周许轻笑在她耳边低语:“这么紧张做什么,怕我吃了你?”
姜蓁:“谁怕了,谁怕你….”
“不怕那你为何不敢转身看我,要背对着我。”周许挑眉,语气满是调笑之意。
“不想看见你。”她试着动了动被压着的手。
周许:“为何不想见我。”说话间另一只手从大褂探了进去,缓缓摩挲她的腰,嘴唇贴近她的脖颈吻了下去。
因着他冰冷的气息,姜蓁颤抖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
周许感觉到她在发抖,继续道:“你很冷?”话语一转:“又或者说你很紧张?”
姜蓁正想开口说话,被身后地人猛地翻转过来,还未反应过来,就是一个冰冷又急促的吻,有几分粗暴的将她整个人压在门框上,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扶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
她气得要打他,他便腾出一只手来捉住她的双手,背在身后,让她更贴近他一些。
气息被他封住,几次想咬他,被他灵巧的躲了过去。
姜蓁整个人被他托了起来,他在她脖颈间喘息。
“若是你的性子能同你的嘴一般软就好了。”
“你…你流氓。”
“是。”
“谁想到堂堂朝臣是这般模样。”
“我又不是神仙,为何不能,再说我哪怕现在是鬼,那也是魂魄俱全的鬼,为何不能有情。”
“文人雅事怎能说这般话。”
“我还有更厉害的,你要不要听。”周许说完又开始亲她。
姜蓁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跟着沈韶光来书房,又上当了,怪只怪她太善良了些,这人没完没了的亲她。
思及至此,姜蓁就被周许的舌头拖入其中,沦陷。
我太喜欢马易瑶和于傅声了。
要好好营业的两人
宋裘志就去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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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红白喜事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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