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衣最后到了谁手里，大卫并不清楚。

不过他脱掉球衣给球迷的事，果然又让联盟官方抓住机会，在不同平台的账号里发了好几遍。

赛后发布会上，也有记者问到这件事。

不过态度有点负面，大概是觉得他这种行为会让本来就差点引发事故的球迷更激动。

遇上这种完全是针对他本人的问题，他也懒得解释什么，只冷静地举起话筒反问：“是吗？”

记者一愣。

他又继续：“我不这么认为。”

至于为什么不这么认为，就没必要说了。

他知道在场的人，其实也没兴趣听，大家等的就是他对提这种问题的媒体的态度。

发布会结束，夏普·休斯给他打了电话，委婉地建议他，可以尝试用更柔和的态度来跟记者们相处，否则这些人怀着主观好恶来做报道，对他没有好处。

他本来想随便应付一下经纪人，也确实因为还在回家路上，先应付了过去。

但回到家里，上社交网站和论坛看了一圈后，他又给夏普·休斯回拨了一个电话，向经纪人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夏普·休斯非常意外，说：“就算来者不善，你也可以迂回一点，这么直接……”

大卫很淡定：“我选择打篮球，就是因为竞技是一种很直接的东西，你知道我的情况，场面话我肯定比谁都会说，但是那有什么意义呢？”

就比如今晚，如果他在发布会上承认自己举动欠妥，下一次，媒体难道就不会再挑事了吗？

不可能的。

在这个联盟，就算做到第一人，也依然要接受质疑。

或者说，被关注得越多，要接受的挑事型质疑，也就越多。

讨好记者可能可以短暂地得到一些好话，但对他的篮球生涯不会有任何帮助。

“相反，如果我态度一直这么直接，不随意接受质疑，在各种场合需要纠结的，就成了媒体。”大卫说，“而且退一步说，我这么做，也有助于让球迷记住我。”

夏普·休斯：“……你还挺懂营销学的。”

“嗯。”大卫痛快地承认了，“所以从营销学的角度，你也没必要在这方面再劝我什么。”

夏普·休斯还能说什么？只能表示他明白了。

NBA球员大部分都是年少成名，不乏有个性的，但他以前的大部分客户，都是在进入联盟好几年，逐渐站稳脚跟后，才逐渐展露所有的个性。

极少部分上来就张牙舞爪的，也跟大卫不太一样。

大卫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式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尊重对手，尊重球队工作人员，也尊重行业里的其他人，但他不会为此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

和这种人合作，有优点也有缺点。

优点是不会稀里糊涂一天一个主意，让经纪人难办，缺点就是……很不好糊弄。

有些经纪人喜欢操纵球员，碰上这种，就会很头痛。

好在夏普·休斯没这种爱好，想到和大卫合作以来，大部分时间都非常省事，他就觉得挺好。

“我知道了。”他也很干脆，“那你就随意一点吧，SNS风向，我会让团队注意的。”

大卫：“好的，谢谢。”

……

主场赢下灰熊后，猛龙的成绩成4-4变成了5-4，且依然保持在东部第六的位置上。

这个月剩下的八场比赛里，有三个客场，五个主场。

但五个主场并不连续，是接下来先打三个主场，再接三个客场，到了月末，还有两个主场背靠背。

这么算下来，十月份和十一月份，他们一共要打十七场比赛。

这个数量很正常，甚至可以说三十支队伍，几乎都差不多。

但他们的十七场比赛里，有整整四次背靠背，其中两次是客场背靠背。

如果要算打背靠背的概率，说一句不受官方照顾，一点也不为过。

以至于第二次打客场背靠背，在尼克斯主场，接受采访，被电视台记者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非常直接地表示，他确实觉得猛龙的赛程很吃亏，但这也没办法。

“这就是NBA，我情感上不太愿意接受，但是我只能接受，不是吗？”

对他的这种大胆发言，队友们都是又无语又服气。

诺顿：“你怎么这都敢说！”

“很多队伍的主帅和当家球星都说过吧。”大卫不觉得这有什么。

“但你是新秀啊！”诺顿的重点是这个，“你这么说，很容易得罪人的。”

大卫：“得罪了又怎样？”

诺顿沉默了。

但这个问题其实是有答案的。

太直接质疑官方赛程安排，对此发表意见，那在哨子上的待遇肯定会变差。

可问题是，因为球市小，还在加拿大，猛龙的哨子待遇本来就挺差的。

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至于赛程安排，就算官方有意让他们再吃点苦头，那也是下赛季的事。

他现在抗议，说不定联盟官方为了面子，在安排下赛季的时候，还能收敛一点。

NBA分东西两个分部，但两个分部之间，还各有三个分区。

因为地理位置接近，同一分区的对手，在一个赛季的常规赛里，交手次数也最多。

猛龙属于大西洋分区，和他们一个分区的，有整个NBA球市最大的纽约尼克斯，有东部顶级豪强波士顿凯尔特人，还有老牌劲旅费城76人，唯一比他们球迷少的，可能就是布鲁克林篮网——同处纽约，球迷基本都被尼克斯吸走了。

有这样几个分区对手，他们在区内互殴的时候，本来就不可能在哨子上占到什么便宜。

除非哪天有个从实力到人气都能稳坐联盟前三的球星忽然空降。

但哨子救不了，赛程还是能救一救的。

大卫觉得，趁着选秀余热还没过去，由自己开口，引发话题，多少可以倒逼一下联盟官方。

反正猛龙的赛程安排完全不被照顾，甚至可以说被欺负，这都是事实。

所以他不仅要说，他还要让经纪团队尽量炒一下这个话题。

小球市不受重视，那就逼着他们重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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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