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倒地的传统

三个来刻字的路人拿着雕刻完的钢笔欣赏了好一会,才和老人道谢,一边互相炫耀着一边下山去了。

小女孩从胡任冀的背上跳下来,一路小跑走到老人面前,斜挎的包还在一抖一抖,“爷爷!”

老人被撞了一个满怀,“小鹿,你慢点!慢点!”

“老人家。”胡任冀向前和老人打了一个招呼。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老人身体依旧健硕,弯着腰重新坐在椅子上,“本地人都叫我阿伯。”

“阿伯。”

“你看这才亲切咯。”阿伯将刻刀用紫色的抹布磨干净,随后放在了桌子上,“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们想修一只钢笔。”胡任冀从任黎的背包里拿出盒子,展示给阿伯看。

阿伯将老花镜在衣服角落上擦了擦,重新戴在鼻子上,黝黑的手小心翼翼将盒子打开,残破的几断钢笔就这样见了天日,“摔断的咯。”

“是的。”

“你们年轻人要学会爱护这些老东西。”

“抱歉,实在是没拿稳。”

阿伯将金片拿起来,旋转几个角度观察起来,“这还是我师父刻的字。”

“这么巧?”

“可不是咯。”

“爷爷,明天再修吧,今天要回家了。”小鹿在旁边提醒道。

胡任冀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才刚刚下午四点。

“年轻人,今天可能修不了了。”阿伯将盒子盖好还给了胡任冀。

“没事,不影响。”胡任冀说。

“怎么没影响,我还有通告呢!”任黎突然说话, “师傅,我这个是我一个前辈的钢笔,非常重要,你看要不要加个点,我可以多给点钱。”

“叔叔,爷爷身体不好,做不了就是做不了。”

“好了,小鹿。”阿伯摸着她的头,“小兄弟,我在这只能刻字,你要修笔,还要到店里,在这里是修不了的。”

“阿伯,那我们送你下去。”

“好。”老人欣然答应。

阿伯的东西不算太多,只有一个小桌子,一个美术生工具箱,一些抹布,一个铁盆。任黎就充当了搬运工,胡任冀背上背着小鹿,单手扶着老人。

“阿伯,您岁数这么大还出来工作?”

“你别看我岁数大,我身体可好了。”阿伯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我年轻时候可是八块腹肌。”

“爷爷又在吹牛了!”小鹿说。

阿伯的腿脚确实很利索,甚至都不带喘的,“看您这岁数不会练了几百年吧?”

“我才85,哪来的几百年?”

“您师傅还健在吗?”

“年轻人,你说话怎么这么奇怪,我这个岁数我师傅还在那不是成鬼了吗?”阿伯一脸不可思议望着他。

“也是。”那刚刚出现的莫非都是他的幻觉?胡任冀只能笑道,“是我看你刚刚写字气势不凡,如有神助。”

“炉火纯青罢了。”

“哥哥,你这么感兴趣,是要拜师吗?”小鹿努力探头问道。

胡任冀自嘲,“我没这个天赋,也没这个耐心。”

“我还以为你要成为我师弟了呢。”小鹿喃喃道。

“你这么小也会刻字了?”

“我还刻得很好呢。”小鹿十分骄傲。

“这么厉害。”

“嗯呐。”小鹿声音很嘹亮,一副大人做派,“你如果成为我的师弟,我也会多多照顾你的。”

“小鹿又在吹牛咯。”

“爷爷,我可会照顾人了。”小鹿很是不服气,“你看我每天都来叫你回家,非常得会照顾人。”

“是啊,最会心疼爷爷了。”胡任冀顺着小鹿的话说。

“你爷爷可身体健康着呢,用不着这么操心。”

“嘿嘿,我这不是担心爷爷嘛。”小鹿撒娇道。

将两人送到店门,阿伯送给了胡任冀和任黎一只英雄牌钢笔。

“阿伯这……不太好吧。”胡任冀想还回去,却又被阿伯推了回来。

任黎接受得很快,把钢笔塞进兜里,“有什么不好的。”

“这是传统,来了文笔阁,人人都有钢笔拿,到时候你们走的时候再来我这里刻字,就是两全其美咯!”

胡任冀和任黎第二天一早就准备去找老人,没想到出门的时候,看见店门还是锁住的。

“这老伯,明白了不想给我修!”任黎咬牙切齿转头上山,比昨天的速度快了好几分,“说什么在山上修不了,分明就是哄着人玩的。”

“你冷静点。”

“冷静什么?你告诉我冷静什么,我还有钱要赚,不像是你是个没用的副团长!”

“哥哥,叔叔,你们怎么吵架了?”小鹿又在半山腰的石头上坐着,手里拿着笔和一个小本子,见到两个人赶紧把本子藏在大象背包里。

“你爷爷呢?”任黎问道。

“爷爷在山上。”

“任黎,你能不能像个成年人?”

任黎腿都要走得冒火了,头也不回继续上山走,“成年人就要在乎自己的利益。”

“他就是大嗓门。”胡任冀蹲下身子,与小鹿平视。

“我不会和他计较。”

“我可以叫你小鹿吗?”

“可以。”

“上来吧,我把你背上去。”

胡任冀在体力上还是胜任黎几筹,等任黎走上山的时候,他的火气已经削去大半,只剩下一个人在那里扶着树干喘。

老伯还在哪里刻字,身后还是出现了那个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生灵。

红色的针线沿着悄悄墙壁疯长,像是一座精致的囚笼将老伯整个笼罩。

“小心!”胡任冀喊了出来。

只在刹那间,那金色的生灵被上完条红线死死困住,无数的银针以不同的角度插入他的穴位,一声巨响后生灵双膝跪地。

“《天规》第十八章第三百六十五条十八则 仙神与人不可结缘,不得通婚。”一道孤傲的声音传来,身着红色长衣的少女从塔中的走出来,居高望着那个跪地的生灵。

阿伯突然倒地。

“爷爷!”小鹿跑了过去。

“阿伯!”

“不是我们干的,是啊,怎么就突然倒了。”刚刚刻字的几位路人也着急说道。

“你们快救人啊!”任黎试探着老人的鼻息。

小鹿的小手拉起爷爷的手,稚嫩光滑的手遮不住满是老茧的皱痕。

“你好,有人晕倒了……”胡任冀率先打了120急救电话。

“你别走!把我的钢笔还回来!”见红衣少女要离开,任黎站起身拦在她的面前突然喊道。

这边还没稳住形势,任黎那边突然发疯,还拿起随身携带的打火机放在红线前。

“任黎!”胡任冀一边劝他冷静,一边和电话那边解释道,“对,文笔阁塔下,有人晕倒了。”

“你以为你是谁?”翟唐轻笑。

“我是胡家二少爷任黎,你算什么东西?”任黎那打火机离着红线越来越近,“你这个凶手!把钢笔给我还回来!”

“任黎!你别冲动!”

任黎还真就冲动了,一把火烧了红线。

原来这东西是能被烧掉的……胡任冀不得不感慨任黎有时候确实能歪打正着。

那个生灵还真的就被放走了,重新回到了阿伯体内,可阿伯没有醒过来。

翟唐肉眼可见得绷不住,“你!”

“我告诉你!此人是我罩的!此事是我干的!”任黎在气势上是一点都没输,“你若是还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分分钟把你打的你爹妈都不认识。”

“哈哈。”翟唐被逗笑了,“今日你烧我红线,明日你亦可挑战《天规》,我倒要看看,汝等小儿能奈我何?”

“你姑奶奶今天不教训你,姐姐我就不叫翟唐!”骤然间,数万个银针环绕在翟唐身边,分分钟能把人通穿。

“翟唐神仙!”胡任冀突然拦在任黎面前,“我哥哥他脑子不行,嘴还快,多有得罪。”

“胡任冀。”

“翟唐神仙认识我?”

“认识,我当然认识。”翟唐摩拳擦掌。

“那通融一下,无奈惹怒神仙,还请赎罪。”

“通融,我的上万根红线是能通融掉的?我那金元是你俩就能弥补的?”翟唐还是没有停下手的意思,“不如今日,我就将你们兄弟二人就地伏诛!”

这根本就不是能解决的,果然女人比任黎更加可怕,女神仙也更吓人。

“翟唐神仙,根据《天规》你也不可以擅自结缘,你也要受罚,对吧?”胡任冀大喊道。

“区区千万雷劫,你姑奶奶我不怕!”

“我所料不错,擅自出手,也不行对吧?”

“难怪陶兰溯看得上你,不过,你这嘴,留着阴曹地府去说吧!”

银针数万,分成不同的方向将两人团团围住。

“我害怕你?你来啊!”任黎怒吼,“我今日就……”

胡任冀将他的嘴捂上,“你可少说几句吧。”

“无耻小儿!”翟唐显然是听见了任黎挑衅的话语,单手一挥。

银针顷刻而下,如雨,无孔不入。

“两位哥哥!”小鹿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来。

胡任冀身体护住任黎,今日看起来要和废物哥哥命丧当场了。

任黎倒是硬气了一回,将胡任冀拽倒在地,用全身将他死死抱住,“记住我才是哥哥。”

胡任冀刹那间的感动,却被任黎遮住眼睛,听到身上的人说:“我知道你最讨厌打针了。”

真煞风景……明明是这么感动的画面,胡任冀现在好像不需要这个废物哥哥护住他吧。

可疼痛声没从任黎嘴中传出来,这傻货不会是硬抗吧?胡任冀再次睁眼的时候,一把矛插在胡任冀的眼前。

“叮——”一声弹走所有的银针。

一人一矛,玉树临风。

【科普小课堂】

黑无常柴昌鸿(眯眼提示卡):大家好,今天给大家简单讲下法宝,在成为小神之后,就有了自己的法宝,法宝通常是个人经历中最为执念的东西。

杏祥神*悦(举手):那为什么会被烧断呢?

[黑屏卡顿,主播离开了直播间……]

黑无常柴昌鸿(和工作人员对接后念提示卡):法宝通常来自人界,在没有法术的加持下就是普通的东西,如:巧克力棒、扑克牌、线等,各种物品之间会有克制关系。

黑无常柴昌鸿(单手举起表示下一张提示卡):根据神仙法力高低,可以分出多余的法力提供加持,输法力越高则法宝越不容易被摧毁。

黑无常柴昌鸿(念提示卡):请大家飞升之后用法力保护好自己的法宝。

白无常**潮(超级捧场并送出十万金元):前提是你能成为小神。

黑无常柴昌鸿(露出标准八颗牙齿的笑):谢谢大家,请多多支持科普小课堂,有缘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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