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她给蔡铭道的压力太大,那段时间,她儿子郁郁寡欢,就连事业也抛了,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想,儿子突然回心转意顺了她的心,答应和那位姑娘相亲。一切水到渠成。蔡铭道有了媳妇,有了女儿,看上去一切万事顺心。
现在想来,圆满背后不过是谎言堆砌,她到底被什么猪油蒙了心,急着把儿子推入火坑?
是她做错了吗?若是多考察一下,多尊重儿子的意见,而不是用孝道束缚他,这场婚姻悲剧就不会发生?
“儿啊,妈妈害苦了你。”祝云珍引着蔡铭道坐在他身边,把他怜惜地抱进怀里,仿佛他的孩子还是刚脱离母胎的婴孩,亟待母体保护。
“以前听说过同性恋骗婚,却没想到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我只能找到两个字形容,缺德,她恐怕一早就做好了打算,在你身上借x生子,再和她那对象私奔,白得一个孩子。乖仔,以后一定要远离同性恋人群,那些人个个老奸巨猾,指不定打什么坏主意。知道么?”
一席话听得蔡铭道云里雾里,但他还是乖顺的点点头。
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弘熙挪了挪自己坐的矮凳,向付时弈投去同情的目光。
整整一下午,付时弈还沉浸在蔡铭道的老婆是同性恋的爆炸消息里,信息量太大。若女方也非真心结婚,那民政局的离婚档案十成十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蔡铭道在结婚之前是否知道胡明娜已有爱人的事实。难道只是协议结婚,完成父母交代的任务?以蔡铭道对女生绅士的性格,绝不会轻易和女孩子有些什么。
他瞧着妞妞的面相,和蔡铭道六七分像,绝对是他亲女儿无疑,若这孩子不是胡明娜生的,这孩子又是哪里来的?
付时弈内心不确定起来。
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婚姻成为事实后,胡明娜才和蔡铭道坦白,两人遂分开,暂时住一起只是为了共同抚养孩子。
不论如何,以主观臆想去揣测一个女孩子,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无论她的性格究竟如何。
付时弈闷头剥豆子,心里早已是百转千回。祝云珍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他知道消息闭塞的农村向来瞧不起同性恋,胡明娜的事更是给她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阴影,他得再小心点,和蔡铭道保持距离,免得被祝云珍看出端倪。
看着忙前忙后的付时弈,祝云珍生出感叹:“还是小付好,勤快,帮着做家务。早年时,胡明娜跟着乖仔回家过年,就坐那玩手机,看着一大家子招待客人忙前忙后,她动都不会动一下,到底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娶回家只能供起来。若小付是个女人,我都想让乖仔把你娶回家了,贤惠又能干,谁还不当个宝?”
“阿姨说笑了。那都是没影的事情。”
“是啊,可惜了,你和铭道大学后开始形影不离,每次他回来,和我们说的最多的就是你,若换个性别,怕早就修成正果了,哪有后面这么多事。”
不着边际的乱点鸳鸯谱,付时弈知道,祝云珍也是急眼了,才会胡乱说话,当不得真。
吃过晚饭,付时弈把赵弘熙送到门口。
“看来,铭道他妈还挺欣赏你。兄弟,加油,说不定有戏。”赵弘熙拍拍他的肩膀。
付时弈抖了抖肩,把他不安分的手耸下来。他不太习惯旁人的触碰。
“请你帮一个忙,你帮不帮?”
“帮蔡铭道找老婆?这不用你说,凭良心,我也会帮的,他是谁,我铁哥们儿。”赵弘熙拍拍胸脯打包票,“绝对完成任务。”
“着重查一下胡明娜学生时代的人际交往关系,特别是与她关系亲密的女性。”
“好。”
...
夜深,屋外传来缠绵的猫叫。
付时弈做了个荒唐的梦。
绯色轻雾弥漫的梦里,宛若仙境,温暖的泉水将他包裹,潮湿而润泽,舒坦的快意冲上天灵盖,他不由放松了身体,软做一滩春水,任陌生的快意在五脏六腑冲撞。潭中涌来小鱼数百,围绕着他嬉戏玩乐,倏尔远逝,骤然相迎,随腮帮子翕动的小嘴调皮地嘬弄他敏感的皮肤,宛如情人间的亲吻,拨雨撩云。无法纾解的堵意堆在心头,他抬起手,欲挥散鱼群,却被浅浅的蝶吻亲上指尖,鱼尾缠绕,与他极尽缠绵。
西方太阳升起,像一团红色的火球,照亮天空,灼得人心头发慌。水面薄雾散去,天和水融做一色,连带潭中死水翻涌起来,潋滟水光化作波浪滔天。停靠在水面的小舟被卷上浪头,浪潮下洪流翻涌,小小扁舟被裹挟着抛上天空,经历极致的高度后,重重摔回水中,惊起波澜万丈,圈圈涟漪散开,随着小舟的沉没,重归平静,无底深渊下,是无尽虚空。
付时弈遽然清醒。
他的小傻瓜正跪坐在他□□,茫茫然看着他。
昏黄的灯光下,付时弈自下而上先看到的,是他喉结突出的侧影,因吞咽而滚动了一下,很是性感。
“你...饿了?”
闻声,蔡铭道的脸转了过来,背对着光,看不真切,细小的声音让他判断蔡铭道砸吧砸吧了小嘴。蔡铭道抹了一把脸,他看到,他手上沾染的流液,反着光,黏答答的从指间缝隙里流下来。
蔡铭道哇的一声哭出来:“米糊黏糊糊的,一点都不好吃...”
扁起的嘴委委屈屈。
付时弈无奈:“那你还偷吃,谁教你的?还弄得满身满脸都是...”
“赵弘熙啊。”蔡铭道理直气壮:“我怀疑他骗我。”
付时弈提起裤子:“好了好了别哭了,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可别大晚上的偷吃啦,我带你去洗漱。”
轻手轻脚收拾完,躺回床上,蔡铭道沾了一身冷意,没办法,大晚上不敢烧热水,怕吵醒老两口子。付时弈怀里像揣了火炉子,蔡铭道可劲往里钻。
付时弈按住他乱拱的头,凶他:“睡觉!难道还想吃米糊?”
蔡铭道回忆了一下那凶器,果真老实了。
过了一会儿,他还没睡着,在付时弈怀里小心翼翼地翻转,被两条修长有力的腿锁住,再也动不了了。
“哥哥,阿弈,你刚才舒服吗?”
黑暗里对上双亮晶晶的眼,一看毫无睡意,原来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付时弈托住他的后脑勺,把他按进怀里。
“舒服,可以睡觉了?”
“如果你一辈子都忘不掉我,我就能安心睡着了。” 眼前一片黑暗,蔡铭道奋力支起小脑袋,又被按回去了,抱得紧紧的。底下的胸膛传来沉闷的笑意,沉沉的声音传来:“傻瓜,怎么可能忘记。”
蔡铭道在那充满力量的胸前吧唧亲了一口:“盖一个戳,我也不会忘记你。”
第二天,毫不意外,蔡铭道的嘴肿了,红润润的,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如跗骨之蛆,无论他刷几次牙,米糊的味道还恍惚残留在口腔里。
祝云珍惊奇,以为自己的迷糊儿子一大早到外边爬树扒蜂窝,被蜜蜂蛰了,要带他去看医生。
付时弈最清楚情况,和祝云珍推说蔡铭道是辣椒吃多了,上火。一番话说得诚恳,以祝云珍对他的信任,轻易就信了。穗山人嗜辣,她做饭多多少少都会加点辣椒调味。心疼儿子,祝云珍把当天的饭菜做得清淡了些,引来付时弈一阵心虚。
饭是长辈做,付时弈可不敢再做吃白食的,饭后主动提出帮忙收拾碗筷。祝云珍道他远来是客,让他坐着陪铭道玩,付时弈哪能客气,几番推脱,祝云珍也就随他去了,打心底更喜欢这个帅气又勤快的男人,完全将他当做另一个儿子看待。祝云珍回想起他三十未娶,在这穷乡僻壤,活脱脱的大龄剩男,心里不免多了些焦急心疼,就想着怎么帮他物色几个不错的对象先处看看。
打电话给自己那几姐妹一一询问过去,哪家姑娘能干还未嫁娶,统统把照片都发来,她来参考。
厨房的洗碗台本就挤,蔡铭道非要凑热闹,付时弈只能让着他,半个小时能完成的事,拖拖拉拉一个小时没解决。蔡铭道还在纠结嘴里异样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好像塞了整个大萝北,他指着嘴角一处破皮给付时弈看:“哥哥,破了,要呼呼。”
是摩擦过度导致的。付时弈往周围看了一转,没发现有其他人,做贼一样给蔡铭道吹吹。
“唔唔,痒痒...”蔡铭道蓦的亲过来,柔软的唇狠狠的撞在付时弈的嘴角。小虎牙在唇角咬了一口,付时弈闻到一丝浅浅血腥味。蔡铭道见小把戏得逞,得意大笑:“哈哈,这样才公平嘛。”
清脆的碎裂声打断二人,祝云珍不可置信的站在厨房门口,脚下是碎成渣的玻璃杯。
女人的双眼肉眼可见的红了,也不知是怒的还是吓的。
“你们...”声音颤成几段。蔡铭道见势不妙,知道自己好像又闯祸了,赶紧往往付时弈身后躲,紧紧揪住蔡铭道的袖子。付时弈则是下意识挡住嘴角,向祝云珍解释:“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样,铭道他不小心撞过来的...”
后面被那个pb了,明天再补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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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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