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蔡铭道全身做了简单检查,没什么大碍,都是些轻伤,应该是被枝丫挂出来的,脚踝严重点,也只是肿了,擦上药酒第二天就能消。
被问及是怎么伤到的,蔡铭道还收不住笑意,迷瞪瞪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傻乎乎的不知道在乐呵什么。
付时弈捏住小猪的鼻子,阻断空气,才勉强让他回了神:“医生在问你,脚怎么摔坏的?”
“嗯…是从二楼跳下来的啊。”蔡铭道回忆,“摔下来的时候可疼了,可我急着见阿弈哥哥,那点痛不算什么。”
付时弈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有时候真想打自己一顿。迂腐,瞻前顾后,无可救药?心紧紧的揪起,还好只是轻伤…
“小伙子勇气可嘉。”医生将药瓶塞回药箱,一顿收拾,“只是不建议下次再这么干,这次你运气好,楼下有花台挡着,若换了水泥地板,就不好说了,前些年我们家那边就有户人家二楼阳台修矮了,有人不小心从上面坠下来...”
“咳。”眼见付时弈的脸色越来越黑,赵弘熙一拳抵唇,打断了医生的数落。
医生会意,背起药箱跟随赵弘熙退出去。
“从二楼跳下来?谁教你的,好大的胆子啊蔡铭道?”咄咄逼人的脸在眼前放大,莫名的,蔡铭道觉着自己手下的心脏砰砰砰跳的很快。
付时弈的眼睛像一个很深的漩涡,像要把他吸进去,又好似要将他连皮带肉吃掉。
凶狠的吻落下来,在柔软的花瓣上狠狠碾压。碰到嘴角的伤,蔡铭道模糊哼哼:“疼…”
微启的红唇给了付时弈攻城略地的机会,灵活的舌头钻进去,大兴肆掠一番,仿佛要把口腔里的津液掠夺干净。
相比付时弈的失智,蔡铭道就懵懂的多,第一次被深吻,他觉得很新奇,小心翼翼伸处舌头试探。
付时弈身体一顿,卷住他的小舌,与之缠绵共舞。久久的亲吻让蔡铭道喘不过起来,脑子里全是窒息的眩晕,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身体不太对劲,发热滚烫。
“嗯…哥哥,我难受。”想蜷起脚,却碰着了伤处:“嘶~”
付时弈清醒过来。
蔡铭道睁着水汽朦胧的大眼,两颊酡红,一副被糟蹋了的模样。
付时弈起了罪恶心,不敢再伸出魔爪。
蔡铭道小喘了一会儿气,缓过来,拉着付时弈的衣角晃了晃:“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付时弈取来温水湿过的帕子给蔡铭道擦擦脸:“睡觉。”
蔡铭道乖乖闭上眼睛。
熄了灯,身旁的床微微下陷,有人在他身旁睡下来,这一次却没有把他抱在怀里亲热,连被子都是各盖各的。蔡铭道翻来覆去睡不着,偷偷掀开眼皮,黑暗里,付时弈呼吸平稳,侧脸安静。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可是…
蔡铭道提拉起被子往自己身下看,牛仔裤箍着好难受。他的脚受伤了,怕他疼,所以连裤子都没给他换。钻进被子里悉悉邃邃一阵摸索好几次碰到肿起的脚,疼得很,功夫不负有心人,蔡铭道终于解放了自己,手才刚抚上去——
“还不睡觉,在干什么?”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蔡铭道一个机灵,瞬间枯萎,卷起被子乖乖平躺。
“我已经睡着了。”他宣布,还配合着打了几个小呼噜,大概是因为太累了,蔡铭道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两个男人真在真刀实枪的干架,逼仄的房间里,氛围紧张,各有不同程度的挂彩,他想出声阻止,张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呆呆看着,一颗心吊的老高。打着打着就变了味儿,两人跑到海棠骑马去了,骑着马儿的人转过过脸,那是...
蔡铭道一个激灵,醒来了。
心脏咚咚咚跳的奇快,活色生香的梦仿佛真实发生过一般。
裹紧被子爬到付时弈身边,他细瞧着他的眉眼,越瞧着越好看,胸腔里那颗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他的视线沿着付时弈的脖颈一路向下,咽了下口水,最终他把自己单薄的胸膛贴了上去,想要感受来自另一颗心脏的跳动。
意识到自己痴汉的行为,蔡铭道腾地红了脸,从床上跳起来,抓起弄脏的内裤逃到厕所,他得在付时弈醒来前,把裤裤清理干净。
啊啊啊,老脸越来越热怎么回事。
蔡铭道从镜子里看到了和自己相貌相同的年轻人,两颊生晕,粉面含春,忙捧起两把冷水浇在脸上。
稀里哗啦的水声吵醒了睡意模糊的付时弈,手摸向床的另一半,冷的,没有人。他一个激灵醒了,外边还未到黎明破晓之际,但隐约窥得一丝天明的迹象,付时弈心中有了数,大约还是凌晨五六点的样子,蔡铭道不好好睡觉,跑到厕所干嘛。难道是没有吃饭,饿了?
敲敲外面的玻璃门,付时弈问:“蔡铭道,你在做什么?”
抓着内裤打泡沫的蔡铭道一个激灵,感觉下身更凉了,绝对不能让付时弈知道他羞羞的事。脑筋一转,他故作惊讶:“啊?嗯,我上厕所,洗手。”
“洗手要那么久?”
“要洗干净嘛,哥哥你继续睡,我弄小声点,不吵着你。”说着把水龙头调小了。
付时弈姑且信了他的话,躺回床上。
蔡铭道慌慌张张处理完手上的事儿,推开厕所门,见床上隆起的人影,松了口气,鬼鬼祟祟的摸到阳台上把白色的裤裤晾到外面的栏杆上。
神啊,保佑我不被哥哥发现。
蔡铭道祈祷。
“夜里凉,你不回床上去,站在这里嘀嘀咕咕些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宛如背后灵,吓得蔡铭道牙齿打颤:“嗯...嗯...我睡不着,所以来阳台上看看星星。”
下身凉嗖嗖的,好在衬衫下摆够长,挡住了一些尴尬。蔡铭道死劲把自己往黑暗的角落里隐,好在天上无月,是个阴天,并不亮敞,不然他丑陋的恶欲将会暴露在付时弈身前。
“哦?”付时弈意味深长的在蔡铭道身上打了个转,望向天上:“星星确实很多。”
“我错了哥,你原谅我吧哥,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把内裤弄脏了,床单上也是。”蔡铭道眼泪汪汪的交代了罪行,企图为自己的欺骗求得轻判。
薄唇溢出轻叹,一只大手扣进蔡铭道的腿弯,腾地将他抱起来。突然腾空,蔡铭道吓得抱紧付时弈的脖子。
“早知道你心里有事。大家都是男人,有生理冲动很正常,有什么问题可以跟哥哥讲。”付时弈把他放回床上,蹲在他身前,仰视他。
“可是,我梦见你了,梦见在你在一个人身上征讨挞伐,醒来就这样了。我是不是很恶心啊,你是我的哥哥,我却想要你,想的不得了,特别是醒来看到你的脸,就有那种冲动,我觉得好脏,可是,我就是...就是...”蔡铭道低垂眼睫,长长睫毛的轻微颤动显示了他的不安,他声音越说越小:“就是,喜欢你啊。”
突如其来的剖白让蔡铭道豁然开朗,原来,他一直喜欢着哥哥,所以他是他不排斥的异性。范进说他是哥哥的小媳妇儿,他内心是窃喜的吧?只是逃避现实不愿承认。
他在害怕。
万一,付时弈喜欢的是女人…
万一,付时弈因为接受不了离开了他…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想想都心痛的无法呼吸。
他揪紧胸口的衣服,泪水大颗大颗落下来。他原来竟是个小哭包么?
付时弈抬起他的脸,指腹擦过,眼里盛满心疼。
“铭道,你看着我。不要哭。我想郑重告诉你,我也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年了,无论是少年的你,还是在娱乐圈发光发热的你,抑或是近在咫尺变成小傻子的你,如果你愿意,我一辈子都会陪在你身边,无论是哪种身份。”
看着蔡铭道因为惊讶逐渐张大的嘴巴,付时弈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他掐着小笨蛋的瘦腰,将他按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所以,知道来找我的后果吗?”
蔡铭道点点头,又摇摇头,脸上泪痕明晰,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我要吃了你,你愿意吗?”
顾不得将来是否会后悔,付时弈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想要他,想吻他,想把他揉进骨髓里,永不分离。
双手沿着腰线一路往上,分开了宽大的衬衫,可怜的布料堪堪挂在两截白皙的手臂上。
蔡铭道惶惶然点头,任付时弈吻上他脸上的泪痕,灵活的舌头打着卷,将那些眼泪吞进肚里,温柔又缱绻。
蜻蜓点水般的啄吻一路向下,似雨点,溅在浅浅的水潭里,荡起层层涟漪。又似小小一粒火种,大有燎原之势。
他想要更多,却不得其章法,只能抱着付时弈的头,让他带着他一起沉沦欲。
“呃,啊~哈~哥哥,要挠痒痒,背上被蚊子咬了,有个包。”蔡铭道眼睛亮晶晶的,直白的朝付时弈撒娇,带了些软侬的鼻音,叫的付时弈心都化了。
正所谓,狂蜂浪蝶花中舞,寻寻觅觅忙采蜜。曲径通幽深深处,不负春色好时期。
微风浸入细雨,从此我中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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