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碟片室里的事迹不径而走。

流言被乌鸦衔来衔去，最后变成啼笑皆非的模样

——我单挑十大姐妹，最后打退所有人，光荣负伤，守护了自己的清白。

这导致我一度在监狱圈中名声大噪。

几乎走上几步就会有一个不认识的人上前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说兄弟，好样的！

“我谢谢你啊，瑞德。”我捂着脸。

海伍德补刀：“原先姐妹传言你被八个人干了。”

“我出钱出力才改成这个版样。”瑞德一挑眉，“怎么？不满意啊，我看你更喜欢哪个版本。”

我一脸认真：“我更喜欢我把他们八个人干了。”

“哈哈哈！臭小子！”瑞德笑骂着向我的肩捶了一拳，我佯装痛苦地大叫一声。海伍德故意学着我也怪叫一声，逗笑了所有人。

跟眼前这些极恶之徒混在一块儿，没有想象中煎熬难受，现在我衷心希望在监狱的生活可以让他们深刻反思，洗清自己的罪孽，迎接自我救赎。

“建议你们安静一点。”安迪面带笑意看过来，用笔敲敲书皮，“这是图书馆。”

他在工作的时候带着宽大的眼镜，镜片总是擦得干干净净。

行举考究，在意形象，学识渊博，冷静精明——他一点也不像会冲动行事的人。

真希望他跟监狱洗钱案无关。

“又没有其他人嘛。”瑞德耸耸肩。

海伍德突然站起来：“噢对，我想起来今天查理约着跟我打棒球，他说赢了就给我买骑马人画报。”

“我也要去换药。”我跟在海伍德身后。

走了一段路，我看四下无人，悄悄折返。

我隐藏在图书馆门后，准备偷听。

这虽然不太光彩，但是我的调查已经停滞三周了，这周末组织派来的线人就要与我接头了，我要抓紧动作。

“如果他被抓住的话，将在自己的监狱穿上这样的号码服。”瑞德调侃道。

“我感觉你对我没有信心啊。”安迪的声音漫不经心。

瑞德压低声音：“我知道你很能干，但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万一FBI（联邦调查局）或IRS（国税局）起疑呢，总有人会遭殃。”

Bingo！猜想成立。

“当然，但不会是我，更不会是典狱长。”

“那会是谁？”

“兰德尔，史蒂文斯，隐名又隐形的合伙人，他才有罪，户头是他的。他是洗线的起点，万一出了差错，只能追踪到他。”安迪的声音透露着一种成就感带来的热忱。

“但他是谁啊？”瑞德显然不太懂。

“他是幻影，是幽灵，是兔子哈维的第二个表弟。我一手塑造了他，凭空的。他不存在，除非在文件上。”

“哪有凭空造人的！”

“当然可以，只要利用制度的漏洞就可以。”安迪钓人胃口地停顿一下，“靠写信能办成太多事了。史蒂文斯有出生证明，有驾照，有社会保险编号。”

“你在逗我吧？”

“就算抓到蛛丝马迹，也只等于捕风捉影，那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此刻的声音锋芒毕露，宛如子弹上膛，令人警觉。

“真想象不到啊。”瑞德赞叹一声，“我有说过你很能干吧。你简直是大艺术家。”

就算此刻我再震惊，也没能落下安迪下一句饱含情绪的自嘲

——“可笑的是，没进来的时候，我刚正不阿，进了监狱却大搞欺骗。”

这使我在脑海中已确定的念头立刻烟消云散。

不对，内有隐情，我需要调查清楚再上报。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因为我对安迪的另眼相看。

我默默地离开，去医务室换完药后，来到活动场上的公共长椅。

现在一切都可以说清楚了，警方之所以追查不出洗钱的人，是因为这个人完全没有任何社会联系。

看来幕后主使应该是典狱长，安迪可能是遭到了胁迫，说不定可以从轻处罚。

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也许我可以找他谈谈。

“嗨，罗杰。”安迪闲庭信步靠近我，脸上带着熟悉的安迪牌微笑。

“安迪。”我暂且压下层层思绪，恢复了轻松的神态。

接下来安迪跟我谈论什么都没进脑子。

我心里很乱，仔细思考着下一步该干什么。

“罗杰。”安迪突然郑重地叫了我的名字。

我向他淡淡微笑：“怎么了？”

“你是不是听了我和瑞德的谈话。”

这章在我这里憋了三天，改了无数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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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