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大人,叶少爷,你们这是何意啊?”戴鼎长叹一声,“在下曾诚心款待二位贵宾光临敝宗,这份热情,难道也成了一桩罪责不成?”
他话锋一转,已是满面委屈:“我戴鼎以君子之心待客,却不料二位却以小人之心度我,这份寒意,真是刺入骨髓啊。”
“戴宗主言重了。”文络影连忙上前解释,“我二人此举,也是为贵宗的安危考量。前车之鉴,田绎宗主的惨状犹在眼前,我们二人实在不愿让悲剧重演。方才言语若有冲撞,还望宗主海涵,并请配合我们调查,以证自身清白。”
“既然是为宗门安宁着想,那在下自当竭力配合,以证清白。”戴鼎拱手,姿态放得极低。
“如此,便有劳戴宗主这几日暂居这文府偏院。”叶忖度接口道,“至于贵宗事务,想必宗主来此之前,早已一一安排妥当了吧?”
“自然,早已妥当。”戴鼎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还望二位不要耽搁在下过久。”言罢,他便转身,对叶忖度道:“叶少爷,可否唤来一些仆从,将我的行李搬入这偏院?”
“自然。”叶忖度依言命人,将戴鼎的行囊尽数搬入偏院客房。他又不动声色地调遣了数十名精锐士兵,将偏院围得水泄不通,严加看管。这些士兵特地隔绝了岱山宗的人,不许任何人靠近,也不许戴鼎在偏院之内随意走动,名为保护,实则为囚禁。
文络影与叶忖度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告辞离去。
***
等他们两个回到大厅,只见文勋智早已坐在主位之上,神色凝重。
“爹,我们回来了。”
“好,坐下说。”文勋智抬手示意,声音沉郁,“我这里,又有新的消息了。”
“爹,难道是冥玄宗那边又有异动?”文络影心思敏锐,瞬间猜中。
“正是。”文勋智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放在二人面前。
两人心中一凛,凑上前去,拆开密函,目光飞速阅览。片刻之后,两人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震惊。
“子不识竟要亲自拜访盈光宗?”文络影失声惊呼。
“冥玄宗此举,简直是没把我们盈光宗放在眼里!”叶忖度怒意上涌,冷哼一声,“他既然敢来,我便让他有来无回!正好我的‘圣光之狱’也修炼得炉火纯青,便拿他来试试威力!”
“忖度,不可轻敌。”文勋智眼中满是忧虑,“子不识如今身怀两件神赐法器,又贵为冥玄宗第一大宗的宗主,其实力深不可测。即便你我三人联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爹爹,”文络影忽然起身,神情坚定,“女儿如今已是文府宗主,肩负宗门荣辱。往日您怕我受伤,不肯传我那些杀伤力大的禁术。如今子不识势大,女儿恳请父亲赐教,我必须为宗门担起这份责任!”
“影儿所言甚是。”文勋智欣慰地看着女儿,随即又面露难色,“只是爹爹法力还未恢复完全,修炼一事……便交由忖度吧。”
“弟子遵命!”叶忖度立刻应下,“我们明日便开始修炼。子不识后日便到,时间紧迫,分秒必争。”
“好!”文络影紧握双拳,眼中燃起斗志,她必须尽快掌握那些足以自保的强**术。
“好了,夜已深,你们二人连日奔波,先回去好生歇息,余下的事,我自会处置。”
“是。”二人应声告退,各自回房。
大厅之中,唯剩文勋智一人。他在空旷的厅内来回踱步,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一个深不可测的棋局,正在他心中悄然布下。
***
翌日清晨,天光乍破,文络影与叶忖度便已在修炼场中会合,没有多言,便立刻投入到紧凑的修炼之中。
文络影虽未曾接触过这类威力霸道的绝学,但她根基扎实,更有噬日石的帮助,悟性奇高。那些艰深晦涩的法术要诀,在她手中可谓是迎刃而解。
“不愧是络影!”叶忖度见她半日之内便已掌握“曜日光泽”的精髓,不由得赞叹,“这等威力,寻常人苦修数月也未必能达到如此效果!”
“全依赖噬日石的功劳,我还需勤加演练。”文络影却对自己要求极严,不肯有丝毫懈怠。
于是,叶忖度便在一旁悉心指点,陪同她反复演练,直到文络影对每一个细节都心满意足,方才进入下一门法术的修炼。
一日苦修下来,当夕阳的余晖洒满修炼场时,文络影已将盈光宗五大绝学尽数习得,自身境界也借此更上一层楼,不日即可突破圆满之境。枯水咒留下的暗伤已然根除,只是,想起那朵因为自己而枯萎的水光莲,一丝遗憾还是悄然掠过她的心头。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冥玄宗地界,子不识与俞秋毫已集结完毕,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着盈光宗的方向进发。
盈光城内,城门洞开,却是一片死寂。城中百姓早已闻风丧胆,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唯恐招来横祸。
而文府之内,气氛更是凝重。只因今日清晨,偏院那边,忽然发生了一桩诡事。
“怎么回事!你们为何擅离职守?”偏殿门口,文络影正厉声审问几名负责看守的士兵。
“这……宗主大人饶命!我等不知为何,昨夜值守时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随即便不省人事……醒来时便到了这里,卑职对昨夜之事,实在是一无所知啊!”几名士兵跪倒在地,瑟瑟发抖,脑中一片空白,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宗主,戴鼎仍在房中,未曾离开。”叶忖度快步走来,低声禀报,“而且……子不识的队伍,已经靠近城门了。”
“偏偏是这个时候!”文络影心头火起,却又无处发泄。她心念微动,暗中运转法力,遥遥抽取一丝子不识的法力,权当泄愤。
此刻,正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的子不识,双眸忽然睁开。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法力的波动,嘴角随即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只当是文络影在“催促”,便探头出来淡淡吩咐道:“加快行程。”
而文络影与叶忖度此刻却在原地焦灼徘徊。
“宗主先不急。”叶忖度沉声道,“如今的重头戏是子不识,戴鼎之事暂且搁置也无妨。他已被我们控制住,应该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也罢,也只能先去应付他子不识!”文络影压下心头的烦躁。她命那几名士兵自行领罚,随即领着叶忖度,快步前往城门迎接那位不速之客。
***
盈光城门口,重兵列阵。文勋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文络影与叶忖度赶到,与文勋智汇合后,众人便在肃杀的气氛中静默等待。
午后,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道黑线。
黑云翻滚,暗影盘旋,天色骤然黯淡下来,鸦鸣之声四起,不祥的冷光在云层中骤然聚集。冥玄宗所过之处,光明仿佛都被吞噬,草木凋零,一片死寂蔓延开来。
“众将士听令,列阵!”文勋智一声令下,盈光宗的士兵们便迅速结成战阵。
“密函上不是说傍晚才到吗?怎么还提前了?”文络影低语,“冥玄宗行事,果然毫无信义可言。”
纵然心中万般不愿,文络影与叶忖度也只能退至文勋智身侧,静候那不祥的队伍入城。
***
通体漆黑的车队如一条墨色的长龙,浩浩荡荡地驶入了盈光城,在城门口缓缓驻足。
文络影等人强压下心中的不适,上前一步,做出迎接的姿态。
只见几名身着黑甲的仆从上前,恭敬地撩开车帷。子不识率先步下马车,他一袭玄色的长袍,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面容俊朗,气度雍容,一双深邃的眼眸扫过众人,带着威压。
“好大的排场。”叶忖度冷眼旁观,满脸不屑。
子不识稳步落地,待俞秋毫等随行者都下马后,一行人方才缓缓走到文络影等人面前。
“许久不见了,见你今日的装束,想必已经正式执掌文府,可喜可贺。”子不识微微一笑,大方地伸出手,似是要与文络影相握,以示友好。
文络影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也伸出手,虚虚一握,随即又分开了。
“子宗主过誉了。您比在下还要年轻几岁,却已执掌一方大宗,我才是该向您道贺才是。”文络影机智回应道。
“哦?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子不识笑容更深,他回头一瞥,朗声道:“来人,将本宗主的贺礼呈上来。”
话音刚落,几名士兵便抬上一只精致的匣子。
“这匣子,可是赠与在下的?”文络影审视着那匣子,心中更加戒备。那场晚宴上“罪业之花”的前车之鉴,让她对子不识送来的任何东西都心存忌讳。
“文宗主为何如此警惕呀?”子不识故作讶异。
“子宗主远道而来,已是贵客,哪有让贵客给东道主送礼的道理?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文络影以笑容掩饰着内心的波澜。
“这可是我的感谢之礼。”子不识说得冠冕堂皇,“想当初在落星城,文宗主与叶少爷曾对我和俞少主多有照拂,理应回报。况且如今文宗主荣升,在下便代表冥玄宗,聊表祝贺。”
“这……”文络影一时竟找不到推脱之词。
“怎么,”子不识步步紧逼,声音陡然拔高,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莫非文宗主是看不起在下的这份薄礼吗?”
“不是,不是。”在如此威压之下,文络影深知无法推拒,只得硬着头皮道:“既然子宗主如此美意,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来人,速速将子宗主的大礼带回文府,好生保存。”
子不识满意一笑,却又补充了一句:“文宗主届时务必亲自开启这个匣子,切记,可不要让他人窥视了去。”
文络影心中疑云大起,子不识这话,究竟是何居心?这匣子里面,究竟藏着什么阴谋?
“子宗主,您的住所已经安排妥当,现在便可前往落脚。”叶忖度见状,立刻上前解围。
“嗯,知道了。”子不识瞥了叶忖度一眼,故意拖长了语调,“忖度哥哥真是费心了。不过,这住所嘛,还需我亲自探查一番,再决定是否使用。”
“你……”叶忖度拳头紧握,硬生生将怒火压了下去,“子宗主是贵客,我盈光宗自当尽心款待,绝无怠慢之理。”
说完,叶忖度亲自引着子不识上马车,自己也飞身跨上战马,在车驾前方引路。
文络影则另有要事,带着那诡异的“礼物”,向文勋智告退后,匆匆返回文府。
子不识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
“子宗主,前方院落,便是我们为您准备的居所。”
顺着叶忖度马鞭所指,子不识一行人的车驾缓缓停下。
那是一座颇为幽静的偏院,坐落在盈光城一隅,翠竹掩映,与主城区的喧嚣隔绝。寻常时日,鲜少有盈光宗之人途经此地,倒不失为一处清修的妙所。
子不识与俞秋毫先后下马,负手而立,细细打量着眼前的院落。飞檐翘角,窗棂雅致,处处透着匠心,却也透着一股无形的疏离。
“本座只有一个疑问,”子不识的目光从院落收回,落在叶忖度身上,笑意浅浅,“此地,离文府近吗?”
“自然……”叶忖度话至一半,便即顿住,他已瞬间洞悉子不识话中的试探。
“不过,没有宗主手谕,即便子宗主贵为冥玄宗之主,也不得擅自踏入文府半步。”叶忖度的话中带着警告。
“这我自然清楚,谁会无缘无故擅闯他人府邸呢?”子不识回眸,与俞秋毫交换了一个眼神。俞秋毫心领神会,微微摇头,配合得天衣无缝。
目睹这番默契的双簧,叶忖度心中暗叹,面上却依旧严肃:“子宗主既已身在盈光宗,便当入乡随俗,依我盈光宗的规矩行事。所以……”
“这个你尽管放心,”子不识打断了他,摊开双手,故作无辜,“本宗主向来最是恪守规矩的。你看,我周身早已用屏障隔绝了玄青之力,这道屏障每时每刻都在运转,昼夜不息。”
“那便再好不过了。”对于这番保证,叶忖度一个字也不信,“这是盈光宗的规矩大纲,劳烦子宗主记熟了。”
言罢,他一挥手,便有亲信捧上一本厚厚的册子,递到子不识面前。
子不识轻笑一声,示意俞秋毫接下。
“子宗主可还有其他疑问?”
“暂且没有了。”子不识摆了摆手,“若还有什么不懂之处,我自会向文府递上拜帖,再来向叶公子请教。”
“如此,在下便先行告退了。预祝子宗主此次盈光宗之行,一切顺遂。”叶忖度拱手为礼,言辞客气,转身却毫不迟疑,快步离去。
待他走远,子不识与俞秋毫才麻利地指挥着下人将行李安置妥当。等一切忙完,二人也各自回房,稍作休憩。
***
午后,日头偏西,子不识和俞秋毫换上一身便服,悠然漫步在盈光城的街市中。
“真是没想到,这盈光宗的街市,竟是如此萧条冷清。”子不识环顾四周,空旷的街道上只有风声呜咽,不由得感叹道。
“宗主,有没有一种可能,”俞秋毫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是因为我们上街了,所以那些摊贩路人才避之不及的?”
“我们竟然已经到了如此令人惧怕的地步?”子不识不满地嘟囔,“我又不会吃了他们。这么冷清无聊,还有什么可逛的。”
两人一袭玄衣,在这以金白为主色调的城中,宛如两滴浓墨滴入清水,显得格外刺眼。他们沿着长街又走了一阵,依旧是人影稀疏,门可罗雀。
“无聊,真是无聊。”子不识百无聊赖地抱怨。
“宗主,可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俞秋毫在侧适时提醒。
“她文络影不是已经收下了吗?”子不识不以为意。
“可她未必会开启查看。毕竟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她怎会没有防备?”
***
果不其然,此刻的文府大厅内,气氛凝重。文络影、叶忖度以及文勋智,三人的目光尽数汇聚在桌上那只木匣上。
“络影,需不需要我先来试试?”叶忖度问道,右手已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再让我探查一番。”文络影摇了摇头,再次将盈曦之力缓缓注入匣身,却依旧无法窥探分毫。她收回手,摇头道,“还是失败了。”
“看来这匣子里面的东西,非同一般。”叶忖度道,“上面似乎还有一道禁制的痕迹。”
“确实有过一道禁制,”文络影分析道,“但这道禁制似乎是针对冥玄宗之人的玄青之力而设的,对我们并无任何害处。看来,那子不识拿到这匣子时,是吃了不少苦头。”
“难道他……”叶忖度欲言又止。
“禁制有被触发过的痕迹,你的猜想,恐怕是对的。”
“怪不得他如此心急火燎地要将这匣子交给你,想必是与他所中的禁制相关。”
“但不知是什么禁制,若是会危及他的性命那种……”文络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担忧。
“不如直接去找他问个清楚,他……”叶忖度话到一半,话锋骤然一转,停住了。
文络影瞬间领会了他未说完的话,连忙扯开话题:“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向身后的文勋智。
“既已身为宗主,便无需再事事征询我的意见。一切以你自身的意愿为重,放手去做便是。”文勋智道。
“多谢父亲。”文络影心中一定,和叶忖度一起拿着那只诡异的匣子,便准备出府去寻子不识。
***
说来也巧,另一边,子不识与俞秋毫闲逛无果,也恰好来到了文府门前。
“要不,进去参观一下?”俞秋毫提议道。
“正合我意,正好去探查一番。”子不识说罢,袖袍一拂,一张拜帖已凭空出现在他指尖。他取来随身毛笔,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与俞秋毫的大名,递给了门前值守的士兵。
那士兵接过拜帖,看清上面的名字,脸色骤变,眼中满是惊惧,再看向子不识二人时,更是手足无措。
“看完了没有?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俞秋毫见状,不耐烦地催促道。
“这……”士兵紧紧攥着拜帖,面露难色。
恰在此时,文络影与叶忖度的身影从府内走出来。
“哟,文大小姐,还真是巧啊。”子不识脸上堆起笑容,“我与秋毫正想入府拜访,没曾想竟在此处碰上你们正要出门。”
“正好,我们也要去找你们。”文络影努力挤出一副客气的模样,“既然子宗主亲自来了,那便请进吧。”
“那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子不识一笑,和俞秋毫一起跟随在文络影与叶忖度身后,正式踏入了文府的门槛。
***
“这文府白日的景色,倒不如夜晚那般迷人心魄啊。”子不识一边走,一边四下观赏,意有所指地评述道。
“哦?子宗主竟还贪恋我文府的夜色?”叶忖度冷冷接话,针锋相对,“不知当初陷入后院那些幻境法阵时,子宗主是否也像此刻这般悠闲自在?”
“叶公子说笑了。”子不识的笑容僵了一瞬,咬牙道,“区区幻境,岂能困得住在下?”
“看来是子宗主小觑了我文府法阵的威力。”叶忖度话中带刺,“不知当时的子宗主,那般‘流连忘返’,可也算是在品味这迷人夜色?”
“我本就生于黑暗,偏爱这昏沉夜色,又有何不可?叶公子此言,是何用意啊?”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听得一旁的文络影与俞秋毫都心烦意乱。好在路途不长,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文府大厅,这场无谓的争论才总算告一段落。
文络影用神识探查了一番,确认父亲并未在附近,便迅速挥手设下几道隔音结界。
“文府之内,盈曦之力十分充盈,这大厅更是汇聚之地。不知二位贵客,可还适应?”文络影关切地问道。
“无妨。”子不识与俞秋毫几乎是同时开口。
“那便好,请坐吧。”文络影伸手示意。
“那我们便不客气了。”子不识话音未落,身形已动,抢先一步,径直坐到了文络影身侧的客位上。
叶忖度见状,也不甘落后,瞬间便坐到了文络影的另一侧。两人将文络影夹在了中间。
唯有俞秋毫,无奈地看了一眼这幼稚的二人,只得在子不识身旁落座,凑到他耳边低语:“宗主,在外还需注意些形象。”
子不识置若罔闻,目光早已越过众人,直直地落在文络影身上。叶忖度的目光也随之而来,两道视线仿佛无形的利剑,在空中交汇,又一同聚焦在文络影身上。
文络影只觉得左右两侧压力陡增,浑身不自在,却依旧保持着宗主的仪态,没有戳破这暗流涌动的局面。
“子宗主,俞少主,”她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将话题引回正轨,“此次莅临我文府,可是有什么要事,需要与我们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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