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29

酒吧大门前一片冷清，甚至有小贩挑着担子在卖水果，离正式开门还有一段时间，里面只有忙着准备的服务生。

聂毅停好车，和张赫在大门口观望了片刻，然后大步地走进去。上午他们问完余进，放人后就一直有人盯着，余进倒是什么地方也没去，回家睡了一觉就跑到这儿来了。

“两位先生，我们还没正式营业。”一个服务生发现有人进来，立即上来阻拦。

张赫看也不看他，直接拿出警证翻开杵到他面前。

服务生的动作僵住，张赫才把视线转过去问：“可以进吗？”

“可，可以的吧？”服务生不太确定地回答，视线四下求救。

聂毅和张赫直接越过服务生往里进去，巡视一圈看到了角落里正和一个女服务生调笑的余进。

他们走到桌边停下，余进倏然扬起不悦的视线，可抬眼认出两人，立即浑身一个激灵，站起来想走。

张赫按住余进的肩膀让他坐回去，然后和聂毅一左一右地跟他坐在一起。旁边的服务生仿佛见惯了这架势，什么也没问，站起来就跑了。

“别紧张，我们如果要抓你，现在你已经在审讯室里了。”张赫没管服务生。

“是，两位警官——”余进对此时的‘左拥右抱’极不自在，“你们找我有什么事？需要我的话，我一定义不容辞。”

“不用你义不容辞，就聊聊天。”张赫随意地点了一根烟，随意地问，“抽吗？”

余进点头，又立即摇头。

张赫瞥他一眼，突然靠到椅背上认真地抽他的烟，像抽烟才是正事，不再理他。

聂毅随即把话接过去，“认识文珊珊吗？”

余进绷直了背，嘴上尽量放松语气回答，“认识，串哥的小姨子，身材特别好。”

“你在害怕？”

“我怕什么？我跟她又没什么关系，她怎么了？”

聂毅接道：“她很好！一年前，文珊珊回家的途中被人跟踪，差点出事，听说是你抓到了那人？”

余进视线飘忽，一时没有出声，他左看了张赫一眼，像睡着了似的嘴里咬着烟不动，右看向聂毅，端正得像居委会的谈心服务一样，一副为邻居服务的亲切表情。

许久后他才定住视线，盯着面前的茶几干笑了两声，“呵呵呵！一年前的事，我哪里记得。”

“我还以为你对英雄救美的事，会印象特别深刻。”聂毅仿佛玩笑般的语气，脸上也是开玩笑的表情。

余进连忙回答，“哪有什么英雄救美，警官你别开玩笑！”

“可是宁强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宁强？”

聂毅好奇地看向余进，说道：“跟踪文珊珊被你揍的人，一个多月后他绑架了时圆圆，手臂上有疤和纹身，这么说，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呵！好，好像想起来了？”余进猛地一拍大脚，转开视线不敢再看聂毅。

“想起来什么？”

“那天兄弟们跟文珊珊开了个玩笑，最后闹起来，散伙之后，文珊珊被一个男的跟踪了两条街，我本来大老远跑去救她，结果我跟那个男的打起来，她却悄悄跑了。”

“文珊珊离开之后，你和宁强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他想找女人，我又不是女人，他还能把我也上了？”

聂毅顿了片刻，看向余进，直到余进被他看得终于对上他的视线，他才说：“所以，你承认跟踪文珊珊的人，就是宁强。”

余进一愣，狠狠地抽了下嘴角。

聂毅继续，“向宁强透露时怀勇和时圆圆信息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余进立即否认。

“那是谁透露的？”聂毅问得非常直接。

余进暗暗地斜瞟了他一眼，有些不屑地回答，“我怎么知道是谁透露的？”

“那你之后和宁强见面的时候，你跟他说过什么？”

“我哪记得我说了什么，不就是喝酒吃饭，再嫖——”

聂毅微微一笑，“没事，你记得你之后还跟宁强见过面就行。”

“你——”余进眉头一挑一沉，低低地骂了一声，“操！”

聂毅表情如常地继续问：“既然你认识宁强，为什么之前在警局的时候不说清楚？”

“我害怕啊！曲筱死了，我要是说了他万一也杀了我怎么办？”

“宁强杀曲筱是因为曲筱私吞了赎金，他为什么要杀你？你做了什么？”

余进辩解道：“我——要是你认识一个杀人犯，你不害怕吗？”

“你害怕宁强杀你，还去警局提供线索？”聂毅的声音突然缓下来，“你到底是怕宁强杀你，还是怕宁强不杀你？还是你觉得宁强不会觉得是你出卖他的？”

聂毅问完，见余进猛地捏紧双手，咬牙切齿的表情垂头盯着面前的茶几。

他接道：“三个小时前，宁强在城西区出现，刺伤了一人后，失踪了。”

余进猛然瞪眼，余光瞟向聂毅，眼中带着明显的惊恐。

“宁强跟踪文珊珊企图强’奸，你在阻止了宁强之后，继续与宁强交往，之后宁强绑架了你当时女友老板的女儿。”

余进的声音陡然提高，“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强要做什么我也管不着！”

聂毅继续居委会谈心活动的语气问：“你既然不反对是宁强绑架了曲筱老板的女儿，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害怕宁强会杀你？”

他这话已经有威胁的意思，只是威胁得非常不明显，余进本来就在害怕宁强会杀他，刚才他故意透露宁强伤人逃跑的事，如果余进确实心虚，此时防线基本上已经崩溃。

张赫暗暗地瞟了聂毅一眼，摘下嘴里烟灰积了一大截的烟坐起来。

余进再次垂着头，抱头安静了片刻突然说：“是我跟宁强说的曲筱老板和他女儿的事，只是平时随便聊聊天，我不小心提到，他就一再打探。”

他说着警惕地往聂毅的方向瞟眼，但立即又垂下视线，“我承认，他确实跟我说过一起绑架曲筱老板女儿的事，但是我非常严肃地拒绝了。后来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他，我本以为他放弃了，可是却听曲筱说她老板的女儿被绑架了，当时我就想到宁强。”

聂毅不动声色地观察余进，分析他话里的真假。

余进深猛地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他之前的杯子，一口喝完里面的酒，再才说：“曲筱是没跟我说绑匪的特征，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我劝过宁强的，我希望你们抓到他，他犯罪就该伏法。”

说到这里，余进突然看向聂毅，语气非常笃定，“我真的劝过他的，后来，后来时怀勇的女儿被放回去了，钱也还回去了。”

“犯罪就该伏法，你为什么不在宁强当初绑架时就揭发他？”

“我，我当时不，不知道他会杀人。”

聂毅立即接问：“他什么时候杀过人？”

“他，他杀了曲筱啊！绑架最后，曲筱老板女儿也放了。”余进说着突然抬头对上聂毅的视线，“所以，我以为他改过自新了，对，所以我当时才没揭发他。”

“宁强没有收到钱，为什么会放了人质？”

余进又迟疑地转动视线，张了几次嘴才说：“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可能是他突然良心发现了，反正那孩子是回去了，我没有说谎。”

聂毅突然换了一个角度提问，“曲筱有没有跟你说过，绑匪是在哪里绑架时圆圆的？”

“好像，好像是在学校，她老板带女儿去学校参加活动，活动完后她老板去对面的三鑫桥，看望贫困学生，那孩子交给曲筱看着，绑匪就是趁她不注意，把人绑走了。”

聂毅直觉大脑中断掉的线接上了一条，他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调出冯媛媛的照片，指着问，“见过她吗？”

余进微微地瞪了瞪眼，然后摇头说：“没有见过。”

聂毅翻了上一张姜执的照片，再次指着问：“见过吗？”

“没有。”余进再次摇头。

作者一般修文只是修细节和描写，剧情不会改变，所以看过也不必重新看！如果剧情有改动的会标出来，但是这种情况基本很少很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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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聂毅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