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我忘了。”伏辰羽直接回答，“醒来的时候就在幻灵城了。”

宁长老一愣，伸手探查伏辰羽的天赋，也许是他只有凝神境的关系，居然什么也探查不到。

宁长老摩挲着胡须沉思片刻，“罢了，老夫相信你不是坏人，你先在药剑峰做个杂役弟子吧。”

“呃……杂役弟子是什么？”伏辰羽还是第一次听说，遗失之地只有外门和内门弟子。

“杂役弟子就是没有师尊，在宗门内做杂事的弟子。他们修为不高，大多是刚入门的弟子，可以分配给其他弟子或者长老，由这些弟子和长老培养。弟子是有师尊的，师尊的身份越高，他们的地位也越高。”

伏辰羽一边听一边点头，杂役弟子类似仆人加外门弟子的综合称呼，运气好有个好弟子或者长老栽培，运气不好一辈子做杂役弟子。

“我们药剑峰人少，但是地位高，他们修炼要靠我们的丹药，别看你也是杂役弟子，但是比起其他杂役弟子地位还是高那么一点。”

“但是比不过弟子吧？”伏辰羽反问。

“呃……可以这么说。”宁长老又笑着说，“不过别担心，老夫看你有炼丹天赋，我亲自教导你，相信用不了几年可以做一名一阶炼丹师，到时候升你做弟子，你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伏辰羽没有反应，忽然想起小时候师尊和几位师兄师姐教他炼丹的事，那时候他非常喜欢炼丹，因为好玩，可是现在……

“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整日一脸苦闷的样子。加入宗门是高兴的事，你怎么都不笑一下？整得老夫像贩卖人口把你拐来做坏事似的，你看别人高高兴兴的说个不停。”宁长老歪着脑袋问。

“很高兴吗？没觉得。”伏辰羽笑不出来，他曾经对着很多人笑过，可是那些人却背叛了他，所以他不知道对谁笑。

“你……算了，前面就是药剑峰了。”宁长老懒得管对方笑不笑的事，指指前面的山峰。

说是一个山峰，不如说是三座浮岛，好像一根糖葫芦。三座浮岛依次相连，下面的最大，上面的最小，三座浮岛用悬浮石阶相连。

宁长老直接飞到最大的浮岛上，这里是一大片药田，大概有三十多块，每一块药田里种的灵草都不一样。

药田中间有六栋木屋，木屋周围有许多木架子，上面晾晒刚刚采摘的灵草。

“这是弟子居，上面的浮岛是我和师兄的，最上面的是师尊和师叔的。”宁长老指指上面两座浮岛，“你有问题可以来找我，但是不要随便去最上面的那个，被发现是会挨罚的，我也救不了你。”

“嗯，弟子明白。”伏辰羽应了声，他只想找个地方修炼，不想惹事。

“弟子居有两栋房屋是仓库，存放灵草，另外四栋是弟子住所，我想想……对了，那边那栋还有一个床位。”宁长老想了想，指指最边上的一个，然后朝那栋木屋走去。

“见过宁长老。”正在忙着收拾灵草的弟子见到宁长老，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行礼问好。

宁长老示意他们继续工作，然后走到有空房的木屋前推开门。

“看啊，新来的。”

“他的眼睛看起来怪怪的。”

“好像是瞎子。”

“啊？宁长老怎么找了个瞎子回来，还以为我们要有师弟师妹了。”

“大概有特殊之处，你看他行动自如。”

“对啊，他身上不会有什么可以看到东西的法宝吧？”

“说不准，但是他很漂亮啊，我喜欢。”

“师姐你又来了，我当年来的时候你也这么说的，可是没两年就不爱搭理我了。”

“你又不好看，看看你脸上的褶子，师姐我自然喜欢年轻漂亮的。”

那些杂役弟子嘻嘻哈哈开玩笑，伏辰羽听到后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跟宁长老进入房屋。

宁长老指指正对门口的床铺，上面堆满杂物。都是其他弟子平日不用的东西，不穿的衣服，破旧的箱子，杂七杂八什么都有，还有一双脏了吧唧的臭袜子搭在床边。

整栋木屋有八张床铺，每一个床铺旁边放置相同的衣柜和洗脸架，其他床铺都干干净净的，只有正对门口的又脏又乱，可见有许多年没住过人了。

“你自己收拾一下吧，我先上去休息了，回头让其他弟子教你识别灵草，过几天老夫考考你。如果你能记住所有灵草，以及他们的药性，生长情况，老夫便收你为徒教你炼丹。”宁长老一脸期待的拍拍伏辰羽的肩膀。

“小伙子，我看好你哟～”宁长老说完就离开了。

伏辰羽看着床铺上的杂物有些无奈，反正他晚上要修炼，这个床铺收拾出来也没什么用。

“师弟？”一个二十多岁的弟子趴在门口往里面探头，有些好奇，又有些羞涩。

伏辰羽转过头打量对方，大概有天心境七层，长相一般，不过个子很高，微微有些胖。

“师弟刚来不知道，这张床铺有五年没住过人了，所以，嘿嘿……”弟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你要住在这吗？我帮你收拾？其实那破衣服和袜子是我的……”

“不用，我想去外面修炼，晚上大概不会住在这。”伏辰羽解释道，“我叫烟成空，你叫什么？”

“我叫沈毅，家里排行老三，所以他们都叫我沈三，你叫我沈三也行。”沈毅自我介绍道。

“那我叫你沈三吧，刚才宁长老说……”

“辨识灵草对吧？刚来这里的都这样，他就是为了找一个可以炼丹的弟子，才会每次都跟去招收弟子的。”沈三很热情，说起这里的大概情况。

“这里有二十三个弟子，加上你刚好二十四。来吧，我教你如何辨识灵草。”

沈三招呼伏辰羽出来，其他弟子看伏辰羽出来了，纷纷好奇的围过去问东问西。

“小帅哥，你叫什么啊？”

“烟成空。”

“新来的，你是哪个城的？”

“幻、幻灵城。”

“你刚来叫我师姐吧，师姐教你认灵草如何？”

“多谢师姐。”

“新来的，你头发天生就是白的？”

“染的。”

“新来的，你到底能不能看到东西啊？”

“看不到。”

众人的问题把伏辰羽问的头大，他含糊不清的回答着，然后挣脱众人的包围前往药田，说要马上习惯这里的生活。其他人这才放过他，散开忙自己的去了。

沈三随后跟上来，开始解释每块药田里种植什么灵草，有什么作用，如何培育等等。

伏辰羽默默听着，并认真观察这些灵草，发现这里的灵草他基本都认识，有的是伏天药田里种过的，有的是女帝给他的图鉴里介绍过的。

这附近的灵草大多炼制三阶以下的丹药，远处的灵草炼制五阶以下，看来宁长老的师尊大概在六阶炼丹师左右。

伏辰羽跟着沈三在药田转悠大半天，直到有人叫他们去吃饭才离开。

每一峰是可以单独开火做饭的，药剑峰上又全是灵草，所以他们的饭菜里可以偷偷加点灵草，长老他们也是见怪不怪。

饭菜是弟子们轮流做的，伏辰羽来了，他们又可以多一个人轮班了。不过伏辰羽不会做，他们让伏辰羽在做饭时观摩，直到可以做出一顿饭菜，他们药剑峰可不养闲人。

夜深人静后，弟子们忙完回房间休息或者修炼，伏辰羽的床铺被杂物占据，他索性从药田下来，到下面的山峰修炼。

又经过一晚上的修炼，伏辰羽的修为从地人境突破到天心境三层。这里的灵气比外面浓郁几倍，他的修为恢复的也快。

伏辰羽就这样在药剑峰过起白天学灵草学做饭，晚上修炼的日子。

又过去七天，伏辰羽的修为达到通玄境，即将突破到凝神境，他也有个麻烦，速度很慢，现在一晚上大概增长两三层。等他达到凝神境速度会慢，到时候要借用灵石修炼了。可他刚刚加入玉剑天门没多久，至少要二十天后才能领到修炼资源，他这个杂役弟子恐怕也领不到多少资源。

天亮后，伏辰羽回到弟子居，跟着其他人整理灵草。

“烟成空。”

宁长老从上面的浮岛上下来了，冲伏辰羽招招手，伏辰羽知道考核来了。

宁长老带伏辰羽逛药田，随便指出几种灵草考验他，他对答如流。这让宁长老有些意外，他又问了几个长相差不多，很容易搞混的灵草，依旧难不倒伏辰羽。

“嘿嘿，不错，你跟我来。”

宁长老心情超好，领着伏辰羽上长老的浮岛。

其他弟子面面相觑，就算可以通过灵草考核，但是炼丹毕竟不是考核灵草，基本上还要回来继续种植灵草。

长老居浮岛比下面的弟子居浮岛要小一半，种植少部分灵草，都是更加稀有罕见的灵草，余下的都是仙草。这里没有弟子管理药田，大多都是长老在打理。

浮岛上有一个小院落，比弟子居明显好太多，上面还刻画着防御符文。

宁长老推开院门，只见一个胖胖的老者坐在院里喝茶，应该就是他的师兄。

伏辰羽环视小院，三栋建筑相连，中间是厅堂，两边是厢房，两个长老平时住在厢房里。角落有一扇门，那里还有一个小院，是当做客房使用的。

“你怎么还把人带上来了，如果不能凝聚灵火还要下去，怪麻烦的。”胖长老瓮声瓮气的说。

“上来就上来嘛，有什么关系。”宁长老转头介绍，“这是我师兄庞长老。”

“胖长老？”伏辰羽反问。

胖长老抓起桌上的茶杯丢向伏辰羽，“你这臭小子，是庞！庞！不是胖！”

伏辰羽一侧头躲过去，茶杯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庞长老一愣，又拿起一个茶杯丢过去，伏辰羽再次避开。

“不是说是个瞎子吗，怎么看得到？”庞长老抓抓脑袋糊涂的问。

“他的神魂非常强大，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他上来？”宁长老说着走到桌旁坐下，然后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玉牌丢给伏辰羽。

“这是凝练灵火的功法，你看看能不能凝练灵火，如果无法凝练，你只能下去再做杂役弟子了。”

伏辰羽接过玉牌，神识探入其中看到一个功法《凝火神功》，只是普通的凡阶功法，入灵境弟子都可以修炼。他没有得到凤凰火前也修炼过相似的功法，没想到外界的和这个差不多。

“你去外面找个地方修炼吧，记住你只有三个时辰，如果不行自动下去继续做杂役弟子。”庞长老端起茶杯说。

伏辰羽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淡青色的火焰，那是灵力具象化形成的火焰。

“这样？”

噗——

庞长老一口茶水喷出来，锤胸口猛咳起来。

宁长老目瞪口呆，这才看完功法就学会了？

不用这么快吧。

“长老？”伏辰羽看两人一个咳不停，一个仿佛石化动弹不得，疑惑的叫他们醒醒神。

“呃……可以，很好。”宁长老这才回过神来，扭头问庞长老，“师兄，要不教他炼制灵液？”

庞长老咳的脸红脖子粗，好不容易才顺下这口气，“行，你教……咳咳咳……”

“你跟我来。”

宁长老有些激动的领着伏辰羽去主厅，后面有一个炼丹室，只要他们在里面炼丹，就是天塌了也不能打扰，否则要被处以重罚。

宁长老打开炼丹室，里面有大量灵草，还有几个丹炉。

宁长老走到角落的长桌前，那上面摆放着几个长期不用的丹炉，是他和师尊他们用不上的。宁长老好好给伏辰羽讲解炼制灵液的步骤，以及注意事项，免得伏辰羽听不懂。

伏辰羽对这些自然是熟门熟路，但是他还是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如果他直接炼丹会吓到他们，他们也会怀疑他的身份，甚至认为他是隔壁纵剑仙宗派来的卧底。

“好了，你试试吧。”

宁长老说完把几十株最常见的灵草放在长桌上，伏辰羽将灵火投入丹炉中，又拿起几种灵草扔进去，没多久因为灵火太旺盛把灵草烧干了。

宁长老也没有在意，没有哪个弟子第一次炼制灵液成功的，哪个不是失败十几上百次才成功的。

伏辰羽其实是故意的，不想让宁长老过多怀疑他，所以在失败五次后他炼制出半瓶灵液。

“天才，妖孽！哈哈哈……我捡到宝了！”宁长老高兴的大笑，“小伙子，拜老夫为师如何？”

你拜我还差不多。

伏辰羽装作为难的样子，“呃……弟子何德何能能拜长老为师？”

何德何能一词像是提醒了宁长老，宁长老紧接着摇头，“对对对……老夫何德何能能收你做弟子，老夫当年第一次炼制灵液也是失败六十多次才成功的，不如让师尊收你做小师弟。”

听到“小师弟”，伏辰羽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这会让他想起伏天他们。

“怎么，你不愿意？”宁长老发现伏辰羽很不高兴，“我师尊可有飞升境，在玉剑天门担任大长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是，只不过……弟子不想拜师。”伏辰羽直接拒绝，只要喊师尊，他就会想起那个出卖他的人，本能排斥拜师。

当年伏天强行收他做徒弟，然后又亲手将他葬送，他每每想起来又气又伤心，所以他再也不想拜师了。

宁长老也是活了上百年的人，注意到伏辰羽排斥拜师，也没有强求。

“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去见见我师尊，就算不拜师，让他教你炼丹也可以。”宁长老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伏辰羽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只要不拜师怎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