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加入战局,一张桌子被10个少年沾满了,季老在一边喝酒,时不时和纪宥安、俞溪碰杯。
“这次饭食,老夫用的是灵园峰那些低阶灵兽做的,幼年灵兽皮薄肉嫩,吃起来那叫一个舒心!这桃花酿可是桃灵峰那千年桃的果实,喝起来那叫一个畅快!来,师妹,多吃些,瞧瞧你瘦的。”
话落,一肉腿落到碗上。
俞溪的碗里被文灵用各种鸡鸭鹅鱼肉填满,施雨芷还盛了碗排骨汤给她。
俞溪顿时眼含热泪,把所有肉全都塞进嘴里,刚感觉噎得慌,齐云和身旁的沈苑立刻把桃花酿和排骨汤递到她嘴边。
她感动地看了看二人,将桃花酿和排骨汤各吞一口。
不愧是她师侄们,真贴心。
其余男性同胞:“……”
凭什么小师叔有如此好的待遇?
【叮——检测到虐文主人公沈苑
沈苑自小被作为不祥而抛弃,被时屿简一次救死扶伤时捡到,因属性水,时屿简便收其为徒,养在自己身边。
一次偶然外出,因迷路碰到了那鬼修,鬼修名叫季言,他长相俊美,又十分温柔,鬼修最会洞察人心,因此知晓沈苑内心脆弱,最需关爱,好接近。
所以他借此与她相识,而后又借病住在沈苑的房子里,他一边给予沈苑关爱,一边挑拨沈苑的感情勾起她的脆弱。在她最脆弱时,趁虚而入。
季言想要一副身体,又舍不得沈苑离开,便将她囚禁在身边,让她看着自己的脸,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沈苑无法不依赖他,只能纵容他用自己的脸骗过师门上下,二人便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在一起生活。】
她又被噎得咳嗽一声:草!这季言个变态!净干点不能播的!
施雨芷用没啃肉腿的手替她顺了顺:“小师叔,慢些吃,别呛着了。”
俞溪吃相文雅但吃的多,嘴巴塞得鼓鼓的,一下一下地嚼。还拿起酒杯和其他人碰杯,细长的手指捏着玉色杯壁,眉间是舒展满足,像个餍足的仓鼠。
沈苑咬着一口鸡腿,和旁边的文灵聊天:“为什么小师叔这么好看?吃饭也那么可爱,脸颊鼓鼓的,好想吸一下。”
文灵捧着下巴,手里拿着大葱蘸酱吃:“刚刚在师父捆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小师叔可好看了,但是那时候师父在生气,我不好意思说。”
纪宥安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二人,又用挑剔的目光扫过俞溪,轻啧了声。
也不知道新来的小师叔从哪冒出来这么大的魅力。
一顿饭结束,几人把桌子收拾干净,向驰野从怀里掏出一叠叶子牌。
“这次俞溪和赵勤不许玩。”
纪宥安揽过晏朗的肩膀,两人一齐坐下,其余人站在周围看热闹。
季老另支起一小桌,桌上摆着棋盘:“师妹,可会围棋?”
俞溪和赵勤站在一起吐槽向驰野的牌技,闻言两人同时转头。
俞溪摇头:“不会。”
又问赵勤:“你会吗?”
赵勤先将胸前的头发甩到身后,又将袖子拢起,一幅要展露自己的姿态,语气里满是傲然:“不瞒你说,我从小就被同龄人称为‘围棋高手’。”
一老一少对立而坐,棋盘上白子黑子逐渐变多,俞溪看不懂,只觉得赵勤落子的动作慢了不少,而季老还是悠然自得的样子。
最后赵勤无力地垂手,满脸挫败,语气十分饱满,类似于一种播音腔:“我输了,我竟然输了!不!这一定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俞溪懵:哥们你演什么?装什么啊?
季老站起身,举起双手狂奔、欢呼:“芜湖!我赢咯!”
俞溪震惊:师兄你?!
姜青崖和宿弦并排走来,听到自家大师兄不值钱的欢呼声,就看到他举起双手,在一堆小孩里面跑来跑去。
宿弦:“大师兄,又碰上比他还菜的了?”
“原来是你徒弟啊。”
姜青崖咬牙:“再说你的。”
他又看着灯下正在打牌和周围站着相互聊天、吐槽的少年们,心里不由得生出一抹怀念,语气也沉重了几分:“想当初,我们不也是这样吗?哎,没有人永远年少,永远有年少的人。”
宿弦一脸正经,打破他矫情的发言:“你是指我们围在一起做烤鸭,炸了膳食堂后,被大师兄追着跑,所有人捆在一起的当初吗?”
姜青崖:“……”
“你一辈子捞不着老婆。”
“我修无情道。”
“……”哇,好了不起哦。
他们这次来是应掌门的要求,把俞溪带去时屿简那做检查,顺便看看这一代弟子之间的相处怎么样。
如他们所见,小小的牌局把所有弟子都整熟了,这就是叶子牌的魅力。
……
玉隐山
俞溪坐在时屿简面前,一手搁置在檀木桌上,平静地等他诊断。
而旁边跟来的陈祉和沈苑皆有些紧张。
时屿简手中一根银丝线射出,绕上她纤细的手腕:“你的情况,刚刚师伯传话来已与我说过。”
俞溪感受到一股似水般温和的灵气从手腕处涌进,从脚趾到头顶、仔仔细细检查。
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张清俊书生的文人相,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也沉了几分:“情况比姜师伯说的还要糟糕,你怕是活不过明年的今天。”
沈苑和陈祉猛吸一口气,目光担忧地看向俞溪。
俞溪了然点头。
生命值,系统和她说过,她没指望能让这些人把她救好。
“沈苑,来把脉瞧瞧。”
沈苑立刻将手指搭在俞溪腕上,特地封闭了嗅觉和听觉。
“全身经脉寸断,心脏破碎,会时时全身疼痛、心脏绞痛。肺腑空间太少,受损严重,因而常有窒息感。脾胃虚,气血不足,容易疲乏劳累,甚至短暂的昏厥。这幅身体早已是衰败之相。”
她美眸写满了担忧,俞溪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时屿简将药方开好,放到陈祉手中:“明日去找季老,和沈苑去采摘灵草,只要年岁老的。”
沈苑问:“此事,可要让他人知晓?”
俞溪无所谓:“知道也无妨,让你们都心疼我爱护我,那我还挺爽的。”
时屿简没想到今年能多个年岁如此小、病得如此重的师妹。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她身躯里的情况,常人若是经脉寸断早已无法修炼,可她体内环绕着十分浓郁的灵气,正悄无声息的在丹田里修行着。
他暗叹:不愧是顶级异变天赋,也不知是好是坏。
“过段时日,来补脉。”
……
过了短暂的两天,她就爱上了宗门生活:一睡二吃三玩。
早上起来去膳食堂吃饭,吃完饭就打叶子牌;
打到中午吃饭,吃完饭就回去补觉;
补完觉回来吃饭,吃完饭打叶子牌。
这一日太阳堪堪越出地平线,她便被娄旬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她还一脸懵懂,头发像个鸡窝一样,可见这一觉睡得有多香。
紧接着,就被塞进了一方小天地。
只见眼前岩浆涌动,周围再无其他东西,只有这座正在喷发的火山。
她倒是察觉不出热,感觉跟做梦似的,又觉得接下来娄旬的举动会让她心慌。
果然下一刻,娄旬一掌将她拍进这岩浆里:“这段时日,先与这异火认识认识,从里面爬出来即可。”
俞溪感觉娄旬那掌把她五脏六腑都拍移位了,全身疼得很。
她内心狂哭:师父,我都要死了还这么一巴掌拍下来!!还没活到死就被拍死了。
岸上的娄旬愣愣收回掌,满脸愧疚:“没想到这点力道打在她身上,居然是这种效果。”
这徒弟倒是脆弱得很。
他转念一想:“还是得好好锻炼锻炼。”
她一脸绝望地赴死,她属性异火可不代表她是异火啊!
再见世界,再见系统,再见桃花酿,再见诸位师侄们,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个陪你们胡吃海喝的漂亮动人、很有魅力的少女了。
想象中被烧死没有传来,她只觉得有一双双无形灼热的手,拉住她的四肢,捂住她的鼻口,强硬地将她一直拽到深处。
刺入骨髓的灼热痛感从每一个毛孔渗入皮肤深层,接着浑身的皮肉、经脉和骨头都发出滋滋声。
周围冒着的岩浆疯狂灼烧、吞噬着她的皮肤,俞溪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一片火红,望不到岩浆外的任何景象,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再感受到剧烈的痛觉后,才低头看到在这里她手臂上的皮肤开始发红、落皮、撕裂,有种钻心撕裂的疼痛。
不知道被拖到多深的位置,俞溪的肺部憋闷得几乎要爆炸;心脏毫无节奏、胡乱地跳动,几瓣心脏各跳各的,纷纷要逃脱胸腔,快要分崩离析;丹田里的灵力四处暴走,让经脉打着颤,却被那滚入的火气压得愈发凝实。
极度憋闷之中,俞溪连意识都开始混乱,眼球都被灼烧得厉害。
她忍不住闭了闭眼,有种七窍流血的错觉。
双手同时滑动,脚往前蹬,奋力甩开那一双双手。
肺部的窒息感无形间减弱了几分,如此压抑的环境下,让她丝毫没有察觉。
直到她触到岩浆边缘,边缘的岩浆好像在这一瞬间变成了岩石,严丝合缝、坚如磐石的像要将她盖在里面、生生炖掉。
她伸手去摸胸前的坠子,没摸到,应是被娄旬摘掉了,难怪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疼痛。
此时,能用的只剩下手和脚。
俞溪狠狠咬牙,一拳头砸向岩石,岩石一动不动。
她又伸脚去踹,还是无事发生。
娄旬应该不是单纯看她近两天太闲,来折磨她的。肯定是有某种目的,而目的或许就在她体内。
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体内的变化,察觉到那些无意识被她吸收的灵气,正汇集在丹田处,竟然形成了一抹气团。
她尝试将这气团引向手臂,感受到气被断断续续地汇聚到手背。
紧接着,她将双手轻轻搭在岩石上。
只是一双布满灵气、脆弱的手掌,可在触及岩石瞬间,它像是触碰到了令人害怕、想要远离的东西,自动将她推出。
俞溪被无数双手推出岩层时,首先感受到的是空气的鲜甜和温凉,再然后是能呼吸的自由。
她顺着岩石壁一路向上,直到看到娄旬的身影。
娄旬嘴角挂着笑,将自己的小徒弟从岩石里拽出来。
眼底的自豪怎么都抵挡不住。
这孩子果然聪明,原本觉得她不知道该如何使用那抹灵气,那抹灵气可能还会被断断续续的经脉挡起来,可没想到这灵气如此听话,她用得也不赖。
而俞溪因剧痛和太过疲惫,蜷缩在地上大口呼吸,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裳,攥得手指毫无血色,身上的衣服因汗水紧贴在消瘦的身躯上。
娄旬灵气一起,将她托起来,手按在她的脑袋上,感受她这次的变化。
倒还算满意。
“将呼吸调整到匀速,不要大口呼吸。”
俞溪身子骨小,被娄旬托起来,就像一只孱弱、刚出生的小狗崽。
娄旬又将一枚丹药送进她口中,那丹药比起系统给的倒是有几分逊色,含了一会才完全化开。
丹药将她破碎的肌肤缝合好,只留下淡淡的紫红线。
浑身上下也没那么疼了。
俞溪休息了会,将手臂举起来,突然觉得刚刚就应该去死,这都是什么啊!!
还她绝世大美貌!!!
她心中痛哭流涕,同时也明白对于这副破败之躯和异火的天赋,以异火拷打是锻炼她最好的方法。
想到修炼,就想到了师兄,她好奇:“师父,师兄是如何修炼的?”
娄旬笑了笑,他与俞溪皆属性火,可却收了个冰属性的大徒弟,世人也好奇,但:“莫要忘了,你师父是如今杂道第一人,除了炼丹炼器,你大师兄学不了,其他的都能学。”
“说到序之,过段时日应该就回来了。”
“序之这个人,他修炼时,总让为师觉得他不要命了、修炼完一次就去死的错觉。”
俞溪知道娄旬修炼是出了名的向着死去的,没想到师兄竟然能让娄旬都这么觉得,可见有多恐怖。
“自小他除了热爱修炼,常常无需为师教导,便独自修炼,为师一般都负责捡他,其他的都不怎么能提得起他的兴趣。每每与我待在一处,也不聊其他的,光聊些修炼上的事。不过你师兄他长得倒是漂亮的,他极招女孩子喜欢,男子也可能有,不过应该会被打。”
娄旬又道:“你与他或许合不来,但他是你师兄,你是他唯一的师妹,必定要多照顾些。在外,他亦是你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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