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有人要抓你们?”季无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意识到事态严重,他立马起身,快步绕过柜台。
陈萧鹤浑身淋了个透彻,他眼眶微红,喘着气,看样子狼狈极了。
“师父,我们赶紧去救人啊!”陈萧鹤声音颤抖,身体不由自主紧绷着,显然还没有从逃生中缓出。
“阿昭,关门,咱们走。”季无休急忙道。临走前,他专门去后院,带上了深藏已久的粗木棍。
本来是用来防贼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水珠顺着屋檐上的瓦片落下,长长的街道上布满了细密雨丝。太阳光一出来,照的整个路上波光粼粼。
几人顾不得雨势,立刻出发。
走到两人分开的地方,陈萧鹤没有见到沈唤的身影。他焦急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头戴斗笠的老婆婆从街角拐弯走出。她一眼就认出了陈萧鹤,“你……你是不是刚才被混混围堵的那个孩子?”
方才沈唤和陈萧鹤被追时,她蹲在暗处看到了。但是怕惹祸上身,所以她藏了起来。
“对,是我。婆婆,您见刚才那群人往哪儿走了吗?”陈萧鹤快步走上前,描述了一下那些人的外貌穿着。
老婆婆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小巷口,“他们往那里面跑了。”
见三人打算直接往里面冲,她劝说道,“你们不如先去报官,对方那么多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婆婆说的有道理,陈萧鹤仔细想了想,掏出几文钱,“婆婆,我想拜托您个事儿。”
三人顺着小巷口走入,狭窄的通道最多能并排两人。季无休打头阵,陈萧鹤与阿昭走在后面。
没走多远,前面遇到分岔口。
阿昭问道:“师父,这怎么选啊?”
平日里不下雨的话,倒是能根据地上泥土的脚印判断出方向。但现在经过雨水的冲刷,已经看不到鞋印了。
“我们分头走,阿昭,你与萧鹤走左边,我走右边。”季无休拿出腰间藏着的匕首,交给陈萧鹤,“你们两个一定要小心,发现不对劲儿,立马往回跑。”
他转头看向阿昭,“阿昭,你记性好,记得别走岔路了。”
“好的,师父。”阿昭道。
陈萧鹤深吸一口气,随时保持着高度警惕,他仔细的观察着每处地方,布满青苔的砖瓦,长出小草的土路。
或许沈唤成功逃脱了呢?陈萧鹤心里默默祈祷着。
“萧鹤,你看,那是什么!”阿昭突然喊道,他眼尖儿,轻易看到远处地上的一抹青绿色。
陈萧鹤快步走进,看清楚的一瞬间,内心惊惧达到了顶峰。
是伞,是沈唤经常用的那把伞,两人今早还撑着的伞。
“萧鹤,这……”阿昭也认出了这把伞。
关键是现在物证找到了,那人呢?人去哪儿了?
陈萧鹤强忍恐慌,蹲下身,紧紧握住伞。
沈唤又一次因为他出事儿了!
而敌人是谁他们还不知道,真是无用。
“嗯?”疑惑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他一脸喜悦道,“头儿,我说什么?就会有人来!”
陈萧鹤缓缓抬起头,一人缓缓走出,正是那群人的领头。他瞪圆双眸,直接挡在了阿昭身前,质问道,“是不是你们将人绑走了?”
领头人装傻充愣,“绑人?我们为什么要绑人呢?”
“你放屁!刚才追我的人中,就有你!”陈萧鹤忍不住爆粗口,他拔出匕首,举在身前,划拉两下。
“呦,还是个暴脾气。得得得,人就是我们绑的。”那人无奈摊开手,承认道。
陈萧鹤故作镇定,“人呢?你赶紧交出人来,我们已经报过官了,等会儿人就到!”
那人盯着陈萧鹤,目光毫无波澜,语气低沉,“你报官了?难道你不怕我们杀了他?”
陈萧鹤顿时心里一阵慌乱。
一想到沈唤可能会出事,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瞬间爆发。
“不可能!”陈萧鹤怒吼道。
“你们到底将我师弟绑到哪儿了?”阿昭眼底一沉,垂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
他手中藏有小纸包,里面包着的是生石灰。
生石灰遇水就会发热,如果真打起来,他只有一次投掷的机会。
“没死,但是离死也不远了。谁让他挑衅我们,让兄弟们白忙活那么长时间。”那人笑呵呵道,“我们也就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而已。”
下一秒,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跟我们走,要么被我们打一顿,然后被带走。”
陈萧鹤微微偏头,小声对阿昭说道,“阿昭,等会儿你直接扭头就跑,不要回头。我拦住他们,你记住他们的样貌,和师父去报官。”
“我不走。”阿昭不放心陈萧鹤自己在这里。
“你们俩,又嘀嘀咕咕啥呢?”领头人笑道,“穿青衫的那个,说的就是你,你以为同样的错误,我们还会犯第二遍吗?”
什么意思?
陈萧鹤快速转身,距离阿昭身后不远处,站的也是他们一拨人。
他们被彻底包围了!
陈萧鹤沉默了,思考片刻后,他道,“如果我们跟你走,你能保证不伤害我们三人吗?”
“可以。”领头人爽快答应道,“要是他也和你们一样聪明,就不用遭受皮肉之苦了。”
他从墙角拖出一人,“诺,这就是你们找的人。”
沈唤双眼紧闭,泥水染湿了麻布衣裳。他的额头上有明显淤青,嘴角裂开了一道小伤口,血丝正从里面慢慢钻出。
“沈唤!”陈萧鹤叫道。
躺在地上的沈唤毫无反应。
“你们!你们!”陈萧鹤呼吸变得急促,指节因过度握紧而发白。
“好了,看也看过了。两位,请吧……”领头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你手上的匕首需要交出来。兄弟们怕你一个激动,万一直接给谁来一刀,这兄弟们多得不偿失啊。”
“好,但是我有一个要求。”陈萧鹤强忍住怒气,“我需要为他找一个大夫。”
领头人讥笑道,“你以为,我在跟你和谈吗?”
另一边
季无休左顾右盼,小心地走在路中央。
突然,他身后一道声音,“你是在找人吗?”
季无休快速回头,握紧了手中的棍子,看向来人,“你是谁?你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
“对啊,我想想啊,应该有三个人。”男人伸出手,掰了掰指头,“一个失踪的人,还有两个刚刚与您……”
“分开的人。”
“你到底是谁?”季无休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不跟我走,那他们三人你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了。”男人注视着季无休,漫不经心道,“算算时间,他们两人应该已经被抓到了。”
“你别伤害他们,我可以跟你们走。”
季无休不敢赌,万一陈萧鹤和阿昭真的被抓了,他连上哪儿找人都不知道。
“哎,这就对了。我们头儿就喜欢能听得懂话的人。”男人微笑点头,“请吧,季掌柜。”
季无休陡然抬起头,正眼看向男人。
官府地牢
棉密的小雨从高处狭窄的窗口处洒下,凉意席卷了陈萧鹤全身,他捂住嘴,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但是被对面牢房中的阿昭看到了。
地牢里偶尔回荡着老鼠的窸窣声,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几道痛呼声。潮湿的气味裹挟着鼻腔,时不时还能闻到不知何处散发的腥臭味。
“你还好吗?”阿昭抬头看向陈萧鹤。
自从他们答应那个陌生男人后,便被带到了这里。
可笑的是,这里竟然是衙门下的地牢。
阿昭不禁想到,若是他们当初报了官,说不定还是自投罗网。
或许是空余牢房太多,他们一人一间牢房。陈萧鹤与沈唤的牢房紧挨着,面对面对应上的阿昭和季无休的牢房。
沈唤被扔到牢房时,那群人不仅不允许找大夫,更不让季无休和阿昭为沈唤看病。
沈唤身上有伤,又淋了雨,陈萧鹤很害怕沈唤会发烧发热。他站在牢房的墙角边,眼里透着担忧与无助。
“他们竟然下手这么狠。”
短短一个时辰不见,季无休没想到与沈唤再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况。
兹——咚——
伴随着金属的刺耳声,季无休遥遥听见了地牢的大门被打开,又狠狠关上。
哒哒哒哒哒——
杂乱的脚步声回荡在地牢的走廊里,守卫们各个手持火把,走在后面。
“你们在这儿等我。”
清冽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季无休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要仔细回想的话,他倒是想不出什么。
悠悠的脚步声渐渐传来,随后停到了季无休的牢房前。
“好久不见啊,季清。”
安淑的脸在昏暗中浮现,微弱的光亮下,她微微翘起的嘴角显得更加疏懒。
“这么长时间了,你不会忘了我吧?”
“没关系,我会帮你回想起来的。”隔着栏杆,安淑蹲下身,和季无休平视,眼神中透露着无法抑制的疯狂。
“我手上有季家能翻案的证据。”
服了,又到五点多了,天亮了,阿西。我为什么要玩儿手机,服了我自己了,就喜欢玩手机,真耽误事儿,啥时候能不玩!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入地牢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