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方才我去另一处巡视时,发现了沈小姐!只不过……我观沈小姐的状态好像不大对劲,而且我没看到沈小姐身边的丫鬟小兰,而是个陌生脸孔的丫鬟,馋扶着沈小姐去了南边的一处偏院。”和礼压着声音,却又内心很急切,因为他知道沈小姐在自家世子内心的地位,自然不敢怠慢。
我听完,顿时内心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只好冒着得罪崇明帝的风险,起身作揖,向崇明帝谢罪,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打算退下去寻沈席。
“某秦家嫡长子秦辞叩见陛下,今日吟此杯酒,贺萧国千秋万世,贺陛下万寿无疆,只不过某因从小体弱,故而身体有些不适,还请陛下降罚于某。”我跪伏于地面,头几乎低到了地上。
“哦?原是秦家郎君,既然身体不适,便回去休息,你有这份心便好了,不必累坏了身体。”崇明帝看着突然走出来的秦辞,自然是印象深刻,毕竟今天可是有一场针对秦家而设的局。
可崇明帝表面功夫做的却异常的好,扮演了一位慈爱且爱民的样子,自然是轻松的放了秦辞离开。
而坐于第二排的沈长文看着这一幕,便知道好席要开始了。
我努力稳住自己急切的内心,出了万春园后,打发走了跟在身后的太监,脚步逐渐快了起来,随着和礼的带领,我们来到一处荒废了的院子。
杂草丛生中,只有一口枯井,以及落破的院子。
“和礼,一起寻找沈席,你去左边,我去右边若是有什么歹人便直接解决了。”
“是!”
与和礼分开后,我去了右边的小道,脚步无声,把轻工运用到了极致,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打草惊蛇,我深信内心的第六感,便也是加快了动作寻找,深怕慢了一秒,沈席便会遭遇到什么不好的。
“宰相家的大小姐,今日便要臣服在我这么一个假阉人的手中了,便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哈哈哈哈——!”
“你…你是谁派来的…今日你要是敢碰我,我要你碎尸万段!”沈席虚弱的躺在破烂的床上,浑身无力,显然是被下了软骨散的症状 。
沈席只觉得这件事荒唐极了,自己只是答应了沈长文参加宴席,却怎么也想不到会被一个假阉人给绑了。
“哈哈哈,美人,你不要生气啊~可不是我绑你的,你可是上天送我的礼物,毕竟我才来到,你就已经在我面前了,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假阉人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脱了衣服,就要上前。
沈席越听越不对劲,在即将猜到答案时,她陡然的身体异样了起来,只觉得小腹火热,继而是浑身上下像是蚂蚁咬一般的痒。
“美人,好好伺候我吧,我会让你感受下这人间的美妙的。”
“唔~你放开我,别碰我~!不许撕我衣服。”沈席因为全身瘙痒且热,那语气都变得乱绵绵。
假阉人听了,只觉得下腹火热的很。
“美人,我来了,我让你好好享受,别急啊~。”
砰!破败的大门被踹开,沈席绝望的双眸在看到门口的人时,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
“奶奶个腿的,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来耽误老子的好事,看我不宰了你……哎哟!”假阉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转头,看着那趴伏在沈席身上的阉人,我终究是忍不住内心的怒火,还没等阉人抱怨完,我直接一手刀劈晕了他。
“姐姐!你如何了!”我忍不住上前,脱下身上的外袍披在了沈席的身上,看着沈席无神的落泪,我心疼的直接拿着袖子擦拭。
“阿辞…你来了…我…我没有被那阉人碰,我是干净的——阿辞你信我……”沈席慌乱的抓着我的衣襟,嘴中喃喃自语,却又急迫的要证明什么,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甚至在手腕上被指甲划出了伤痕。。
“沈姐姐……姐姐——!我相信你,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不好,'我心疼你…,你要打就打我——”看到如此的沈席,我也是慌了,只好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继续这样下去。
“世子!”和礼听到这边动静,飞快的跑了过去,看到如此场景忍不住高呼一声。
“安静,你先下去吧,把地上的阉人带走,不要让他轻易死了,我要他生不如死!”我疼惜的抱着沈席,说出的话却是咬牙切齿。
“可…若是被陛下查到怎么办,这阉人乃是宫里的,我们擅自动手怕是会牵连秦家。”和礼上前拎起地上昏厥过去的阉人,他知道自家世子这会心情不好,可还是忍不住劝说起来。
“我不在乎!伤了沈席,难道就因为他是宫中之人,就不用付出代价了?!和礼啊…你跟了父亲多年,又跟了我多年,怎样做出一个人悄无声息难道还不容易吗?”
“你若不懂,就听我的去做,若真有人细查,就说这阉人试图擅自出宫,不慎在半途被郊外的山匪所杀,至于尸体…咱们府中不是抓到过北蛮的奸细吗,杀了把脸划毁了,替换便行了,不过……这件事你暗中安排,明面上让另一个人出面。”
“快去!”看着和礼还站着,我忍不住想踢他几脚,可沈席还在怀中,只能瞥了他一眼。
“是!”
看着怀里的沈席实在难受,我果断的公主抱起来拿着外袍披在沈席身上,顺利遮挡了怀中人的样貌。
这个破烂糟糕的地方是不能待了,我用了毕生最快的速度,抱着沈席回到了属于我休息的偏殿,此刻的沈席已是神志不清起来,却还是凭着本能的抓着我的衣服。
因为还在宫中,却又不能喊太医,要不然就暴露了,所幸我从小就喜欢到处野,自然懂的一些简单的药理,况且属于秦家掌事人的戒子下,还有一枚保命的丹药。
我将沈席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看着她因为药物的控制还忍不住的伤害自己的身体,我便只好心疼的将她的手束缚起来,出去拿着铜盆,接了些水,拿着毛巾轻轻的擦拭着沈席身上的虚汗。
“呜……阿辞我好热……好难受。”
听着沈席那猫叫一般的呢喃,我心疼的伏身靠近,用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乖,姐姐,一会吃完药就好了,阿辞陪着你。”
我迅速的打开戒指下面的机关,从里面取出一枚鹤红色的丹药。
“来,姐姐张嘴,吃了药就不难受了。”我拿着丹药试图喂进去,可沈席哪管这些,她只觉得难受,因为我的触碰,让她有一种清凉舒适的感觉,可因为我的离开,嘴里也哼哼唧唧的不高兴了。
我无奈极了,最终下定决心,直接把丹药含在口中,干脆直接的伏身吻上了沈席的唇,因为我的触碰,沈席张开了小嘴,试图吸吮那不存在的清凉。
只是轻触那唇,看着沈席嘴唇微开,我将丹药渡了过去,而后迅速起身,拿起旁的茶杯。
“姐姐,乖,来喝些茶水。”我的声音有些沙哑起来,许是意识内听到我的声音,看着沈席将杯中茶水吟了一半,我终于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是顶级丹药,药效没多久便起效,看着沈席不再痛苦,我轻柔的将她扶下,将未来得及摘取的发簪取下,拿起一旁的被褥替她仔细盖好。
看着沈席脸上又划落的的泪痕,我心疼又生气,终是叹了口气,心疼她受到的伤害,又生气他人对沈席计谋且不诡的算计。
我冷静的拿着毛巾擦拭着沈席的脸颊,内心却不断的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在宫宴开始之际,按堂堂一国宰相嫡女,怎会没有及时出席,可怪异的就是沈席没有及时出席,沈宰相竟然没有一丝的焦急,便是陛下也没有提及以及生气,毕竟这可是国宴。
我细想着当初所有人的表情,尚书令在与兵部侍郎交谈,永安候在独自饮酒,而沈伯父……也是在小酌着…不对!在他恭贺完祝词后,有一个蓝衣小厮上前给沈伯父倒了酒。
而在那段时间内,我无意瞥到那小厮似乎给沈伯父点了下头,莫不是这次沈席遭此变故,还有沈伯父的手笔?可沈席毕竟是他的女儿啊,在外人眼里沈伯父便是文能忠臣,便是在平时,我与他的碰面,都是温和儒雅,永远是一副好长辈的样。
自然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内心敬重的长辈,我不愿信,可若他当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甚至关乎到沈席安危,我也要查出证据,纵是一国宰相又如何,草菅人命、陷害他人,也绝不姑息!必要给沈席一个交代。
“世子,属下回来了。”
我抬起头看向归来的和礼,知道他这是把事情办妥了,便是我内心焦急想要查出幕后黑手,可如今还在皇宫内,却也是不方便动手,只好让和礼去查一些在范围之内的事情。
比如说,沈席身边的婢女……和礼所看到的那个婢女又所在何处,原本应该时时刻刻待在沈席身边的小兰又何去?
“和礼,麻烦你再跑一趟,去找寻一下你看到的那个婢女,务必找出来,将她暗自带过来。”
“属下领命!”
至于小兰的去处,只能等沈席醒了才能问了,希望能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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