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乙走后，庄子兰转头看了看坐在不远处正在埋头苦干的画师02，回过头对江乔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要不，给他的kpi动动手脚，让他去死。”
江乔：“别了吧，不厚道。”
庄子兰：“......”你当初杀死原画师01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杀他没用，”江乔盯着庄子兰看了看，“你是干审核的？”
庄子兰：“......那杀我？”
江乔：“先不杀你。”
庄子兰：“......先？”
江乔：“明天的工作仔细点。”
“明天下午公司游戏会有新副本上线，这事的确很重要，很多玩家都等着玩呢，”庄子兰一脸不解，“这跟你的kpi是不是垫底有什么关系吗？”
“啊，我知道了，游戏新副本的画师是你，你是想通过展示自己高超的画技让公司舍不得开除你！”庄子兰琢磨道，“不对，策划03的能力更强，他都能推进收购王者荣耀了，照样还是被规则杀死了。”
下午的工作时间已经到了，庄子兰来不及多说就被领导的一个电话喊走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下午，公司月度绩效大会如约而至。
领导乙特地穿了身黑漆漆的西装，像来给什么人参加葬礼，仪式感拉满。
HR牛小姐公布了每个部门的月度kpi优秀人员名单，王心悦的分数最高，稳居榜首，其次是陈与卓。
赵青橙也不赖，拿了个部门第二，收到了三百块钱的红包，把她高兴得不行，存起来，都存起来，等出去买空气用。
王心悦作为整个公司考核第一名的优秀员工，上台领了个奖杯，另外还有三千块钱的奖金。
王心悦站在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头顶长出了一对小小的牛角。最初的时候，她对这对牛角感到惊慌失措，以为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
现在她已经适应了自己长了一对牛角的事实，最重要的是，HR夸她的牛角好看，周围的同事们也并没有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她。
他们都很羡慕她，希望自己变成跟她一样优秀的打工人。
领到奖杯的那一刻，王心悦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痒，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层细细的绒毛。
她把奖杯当成镜子照了一下，发现自己脸上长出了一层黑色的毛，耳朵似乎大了一圈，眼睛也变得更大了，嘴唇和鼻子开始往外冒出。
她长得越来越像一头牛。
HR牛小姐激动地说道：“让我们把最热烈的掌声献给前台01！”
台下掌声响起，员工们热情地呼唤着前台01的名字：“前台01，前台01，前台01！”
王心悦心里既害怕又期待，她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完成任务从副本出去。
她在一片欢呼声中默念，我叫王心悦，我要从副本出去，从天幕出去。我叫前台01，不，不对，我叫前台01，不对，我叫王心悦......
等王心悦下了台，HR牛小姐的神色突然一变，脸拉得像别人欠她钱一样：“现在公布各部门kpi考核垫底的人。”
台下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比起那些优秀员工，员工们最关注的其实是kpi垫底的名单。
卑微的社畜打工人哪有那么高的雄心壮志，能好好活着不被开除就已经不错了。
最紧张的人是黄毛，陈与卓是他的直属领导，他的kpi分数就是陈与卓给他打的，这能好？
黄毛已经想好了，要是陈与卓真给他玩阴的要他的命，他就算是死也要拉着陈与卓垫背。
黄毛特地挑了个距离陈与卓最近的座位，只要HR公布垫底的人是他，他立马把陈与卓提起来扔十八楼的窗户外面去，要死也得姓陈的先死。
HR牛小姐开始公布名单，各部门被念到名字的人瞬间脸如死灰。npc也是公司员工，是员工就得遵守公司规则，好好给公司打工，违反了规则一样死。
几个倒霉的npc被从大会议室拖了出去，公司门口的走廊里血流成河，断胳膊断腿断头到处都是，惨叫声不绝于耳。
HR牛小姐嫌恶地皱了下眉：“清洁01，你去把那些没用的臭垃圾清扫干净。”
赵青橙气得想骂人，她都成专业收尸队的了。
HR牛小姐：“这部分工作计入考核。”
赵青橙：“这就去。”
经过黄毛身边的时候赵青橙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黄毛怕是凶多吉少了。
黄毛抬手撸了下自己的一头黄毛：“这个颜色你记住。”
赵青橙虽然跟黄毛不太对付，但人之将死，她还是进行了一番临终关怀：“记住了，一会一定会从一堆人头里面把你挑出来好好安置的。”
黄毛抬着下巴晃着腿：“我这个发色可不常见，你要是喜欢，我允许你留几根作纪念。”
赵青橙这次没跟黄毛怼，相处这么多天她发现，这个黄毛虽然非常讨人厌，但他从来不害人。这人怀就坏在长了张嘴。
赵青橙从黄毛身侧走过去，后面坐的是江乔。
赵青橙一早就在担心江乔，公司里的每一个员工都知道他这个职场刺头。整整一上午，赵青橙往设计部跑了八百遍，江乔的工位都快被她擦秃噜皮了。
江乔靠着椅背，屈起手指敲了敲前面黄毛的椅子：“你还没死？”
黄毛的黄毛炸得老高：“你他妈什么意思，盼着我死？我死了你好吃席对吧？！”
江乔还没无聊到去看别人的热闹，他只是礼貌地表达了一下疑惑。
HR牛小姐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了过来，“下面公布网络管理部kpi考核垫底人员姓名。”
《礼貌地表达了一下疑惑》
黄毛：你礼貌吗，礼貌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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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了不起的打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