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有这心情……”
说罢,苏樾感到凉意,是冰冷的手指,掐着他的臀肉,少爷的吐息在他耳边:“苏樾,你同意了这百年姻缘?苏樾,你喜欢我吗?”
苏樾抿唇不语,事到如今,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而是该消除恶鬼说再见的时候了,他的喜欢,更是没说出来的必要了。
“苏樾,你说话。”
一根手指没入了,苏樾埋脸做了个深呼吸,为什么他守口如瓶,但是身体却经常出卖他。
“说话。”
没入两根了,苏樾按在沙发垫上的手指开始蜷缩。
“看来你是哑巴。”
苏樾痛得张唇。
“想被他们听见吗?”少爷另一手捂住他的嘴。
苏樾赶紧摇头,但少爷却依旧剧烈。
结果他慌不择路咬住了少爷的手指,少爷手指探入捣动他舌,另一只空出的手抚摸过他的锁骨,然后向下,最后停在后腰处用力下压。
苏樾像个哑巴一样“啊”了声。
他双腿双脚都绷紧绷直了,脚尖甚至踏到了少爷的鞋面上,他的整个下半身,好像被少爷托了起来,而双臂只好紧紧依赖着沙发背。
少爷挥去铁钉,扎入四周墙壁,俯来对他说:“现在可以叫了。”
“你——”嘴却又被少爷捂住。
“知道我对不起你。”少爷在他耳边说:“可是忍不住想上你。”
苏樾呜呜了几声,少爷松开他的唇,他道:“你已经做了,迟来的道歉一点用没有。”
“但你的身体很想做。”少爷垂眸看着他侧脸,“交给我,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他忽然看向少爷,他想吻少爷的唇,但他忍住了,他闭上眼撇开脸,感觉到少爷开始亲吻他的脸颊。
“苏樾,能说你喜欢我吗。“他听见少爷说,少爷的气息像风拂面。
苏樾当没听见,少爷立即睁眼,咬上他的唇。
这回少爷明显克制了,没有把时间拖得很长,只是那些液体在苏樾体内,苏樾提起裤子打算跑去浴室,被少爷拦腰抱起。
“干什么?”
少爷斜睨他:“你不是害怕浴室么?”
苏樾撇开一张红润的脸:“我那是看情况害怕的,放我下来。”
“不放。”
在苏樾被少爷抱去浴室清洗的时候,女仆敲门敲到手都酸了:“少爷!苏樾!你们好了没啊?顾亭有动静。”
“他们在干什么?”管理者问。
“明知故问。”酿酒人冷嗤道。
“顾亭的心脏在哪里?”管家问。
清洁工说:“在我手里。”
“沈先生不如进屋将顾亭击晕过去?”管家提议。
“记得别带心脏!”小少爷说。
清洁工应声道:“好。”
女仆语气忧虑:“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吧。”
“我想少爷或许是在等晴天。”管家说。
“为什么?”厨师小声地猜测:“少爷不会是要跟顾亭同归于尽吧?”
“说不好。”管家略一沉思,低声道:“但是苏樾来了的话,就或许有变数。”
“那我们配合苏樾杀死顾亭不就好了?”管理者仿佛豁然开朗:“真是很清晰的思路吧?”
“你觉得苏樾一个普通人类,能杀死顾亭这只恶鬼吗?”酿酒人问。
“怎么不能?”小少爷坚肯道:“能跟我们呆在一起这么久的人,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吧。”
“有道理。”清洁工说。
“别一唱一和了!”酿酒人咬牙道:“你们谁能听见屋子里的声音?为什么我听不到一点?”
管理者这时怼回去:“刚才你不是说明知故问吗?现在又要听了?”
“好了大家,少爷出来了。”管家说。
女仆揉着手腕,撒娇道:“少爷,我可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说完探头看屋里,问:“苏樾呢?”
“别看了。”少爷瞥她一眼,“人害羞。”
女仆点点头,两只眼睛亮闪闪的。
苏樾收拾妥当后,顶着一头乱发跟红彤彤的脸出来,他问女仆:“少爷人呢?”
“去顾亭那儿了。”女仆指了指。
苏樾推开一道门缝,看见顾亭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清洁工的冰锤正在刺他胸膛,他好似濒临死亡。
又看见少爷拿起一根鞭子,不对,不是真的鞭子,而是铁钉连成的鞭子,击打在顾亭身上,顾亭当即垂下头,不再有任何的挣扎。
苏樾的手扶住门,不小心发出点动静,少爷凛冽的眼光瞟过来,把苏樾吓得呼吸一提。
“是苏樾。”清洁工说。
少爷道:“看见了。”
苏樾像个偷看的人一样,就站在门口看着少爷,少爷便面向他,执鞭的手背到身后去,腥红的眼渐渐平息了些,静默与他对望。
清洁工要出去,但苏樾像是愣住了堵了他的路,他就说:“你不敢进去也别站在这儿。”
苏樾便前进了一步,清洁工速度极快离开了房间,不过并没关门,所以女仆时不时探头窥视几眼。
苏樾看向奄奄一息的顾亭,问:“你们不能直接杀死他吗?”
少爷朝他这边走几步,与他的距离近了,但是脸却被隐没在黑暗里,他听见少爷说:“能。”
“真的么?那为什么我感觉他还没有死透?”苏樾问。
少爷道:“在等时机,你不用操心。”
苏樾刚要开口,少爷说:“苏樾,不喜欢我的话,就下山去。”
“又要赶我走了?睡了我之后……又赶我走?”
少爷轻笑:“你自己要回来的。”
“那还不是你的问题。”
少爷转而用命令的语气说:“你不能待在庄园里,下山。”
“我有自己的选择权,你不能再这么霸道,起码我要等顾亭死透了再下山。”
“好。”少爷抬手,长鞭袭来。
苏樾没有往后躲,这鞭子虽然是铁钉做的,但是无比轻柔缠到他脖子上。
他揪住脖间“藤蔓”,因为铁钉的错落排序,导致这藤蔓上,像是有小小的叶子点缀。
“什么意思呢?”他问。
“它会带你回房间。”少爷声线寒冷,“顾亭死之前,你不准离开房间半步。”
苏樾皱眉,真的有些不理解:“你又锁住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锁住我?”
只听站在黑暗里的少爷“嗯”了声。
藤蔓拖着他的脖子,他喘不过气来,被拖出房间的时候,他看见少爷那双忽明忽暗的眼睛,好像深冬里,被放在雪堆上逐渐熄灭的灯盏。
苏樾被强行扯进了一间卧室,他看了看四周,是他的房间,等藤蔓不再使劲,他俯身咳嗽了好几下。
接着,他走到门边拧把手,显然是拧不开。
然后他走到窗边拉窗帘,结果发现,这窗帘被紧紧贴着了玻璃,什么意思?不给他一点看到外界的机会么?
苏樾仰头喊道:“少爷,我讨厌你!”
他没想到少爷会回答他。
“讨厌我?”少爷的声音从天花板传下来,形成很明显的回音:“讨厌我?”
尾音抖得莫名暧昧又缠绵,就好像少爷是笑着在说话一样。
苏樾正要说话,少爷轻笑道:“苏樾,没饭给你吃,省点力气。”
简直像要完全杜绝他接触外界的可能性,他便喊:“女仆!”
“她听不见的。”少爷说。
苏樾拿起地上的鞭子,想摘下几根铁钉,但是无论如何都取不下来,于是他拖着鞭子,走到门边,打算用鞭子凿门。
鞭上的这些钉子坏得很,好像知道苏樾要做什么,所以一碰上墙就变得软绵绵的。
苏樾开始生气,他不明白少爷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既然他都回来了,那为什么不能一起面对?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真是个猜不透的恶人。
“在心里骂我是吧?”少爷冷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苏樾埋怨说:“你还监视我吗?”
“我喜欢监视你。”少爷说。
苏樾在门边蹲下来,望向天花板问:“那你现在在干什么?还是在守着顾亭吗?”
“嗯。”
“一边看守顾亭,一边监视我吗?”
“是在看你。”
“那你不怕顾亭忽然醒过来吗?”
“不怕。”
“为什么不怕?”
“因为你在这儿。”
苏樾还要问,少爷说:“苏樾,我会杀死顾亭的,你现在睡觉。”
苏樾故意说:“我不喜欢你这种命令的语气。”
“不是不喜欢命令的语气,而是还没有完全喜欢上我吧?”
苏樾心里更堵了,觉得少爷是个傻子。
“你又在骂我吗?”
“你怎么知道的呢?”
“看你的表情。”少爷忽然诉衷肠般,低哑的嗓音迷恋又向往:“苏樾,我好想你,好想现在去抱你。”
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
苏樾猛地起身,快步走到床边爬上床,用被子盖住流泪的自己。
在被子里待久了,他昏昏沉沉想睡觉,入睡之前好像听见少爷说了句什么。
少爷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就像是夜晚离开前,对他道完晚安之后的独白。
他撑着困意问:“你说了什么?”
但很快他又睡着了,等他睡着之后,少爷才回复他:“没什么。”
很久之后,天亮了,苏樾还没醒来。
门外有脚步声,有猛烈的敲门声,这很奇怪,苏樾能听见声音,也想要立马起身,但他就像被鬼压床了,没办法睁开眼,没办法坐起来。
“苏樾!”酿酒人喊得很大声。
苏樾从床上弹了起来。
这才听见酿酒人完整的呼喊:“苏樾,外面打了一晚上的架,你是怎么还睡得着的?”
“怎么打架了?顾亭醒了吗?”苏樾跑到门边问,门把手还是拧不开。
“顾亭阴险狡诈,他根本不是昏厥,而是在养精蓄锐,他把少爷钉在轮椅上之后,又去找沈淮序抢心脏,还好没抢到,不然就完了。”
“少爷没事吧?你快开门啊!”
“你着急有用?老子不是在开吗?”酿酒人的声音急得像火烧了平原,“苏樾,今天是阴天,你快逃吧。”
“我不逃,你是打不开这门吗?”
“老子非得打开这门不可。”酿酒人怒道。
随后苏樾看见从门缝底下,滚进来一颗小巧眼球,眼球借助苏樾跳上来,眼皮生出利齿,开始凿门。
门被凿出一个洞的时候,苏樾的手跟酿酒人的手在洞里互相错过,苏樾说:“我来开,你别动。”
苏樾走出来后,酿酒人来拽他的手,他躲开了,奋力往走廊里跑。
酿酒人偏头点点耳垂,低声问:“顾睿铮,苏樾他不听话不下山,我要强迫他下山吗?”
苏樾敏锐回头:“你在跟少爷说话?”
酿酒人垂下手:“没有。”
“你帮我跟他说。”苏樾停下来,一边喘气一边说:“我不下山,我要杀死顾亭。”
酿酒人看着他,他坚韧的清澈眼眸似乎在闪闪发光,酿酒人语气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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