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庙里这些年来的人越来越少,大多数年轻人都专注到财神庙去了,今个儿周六下午竟然还有停车位。
不是说阿玖不去拜财神庙,主要那还得爬山,而且哪有带男人求财的呢。
这位陆总自己就是个财神了,她撇嘴,话虽如此但她心里的财神爷永远是赵爷爷和关爷爷!
陆景渊走在她身侧一尺宽距,一脚后距,标准的社交安全距离,两人比最萌身高差还要大的差距使得阿玖偷偷腹谤:这大长腿跟着她的步频走路,不得走成小碎步了?
阿玖眼角余光瞟他,宽肩窄腰即使不穿西装也能看出是个衣架子,手臂的线条隐隐从修身的休闲装里透出来,虽然全身穿搭上下规规矩矩,但即使只露出半截手腕和手掌那清晰的静脉及指节,唔。
今天人真太少了,那种哎呀撞到了怀里顺手牵上的桥段没个搭戏的。哎,那个你手好大啊~的梗是怎么演得来着?
拜拜总共花了十分钟,再出来两人继续晃荡着。天气好人也不多,本市绿植覆盖特别高,尤其这里更是临山的景区,空气清新。
真适合散步啊,如果两人能有些轻松的话题就更好了。
“那个,阿渊?”
"嗯?我在。"陆景渊转头看她,因为离得近,他需要俯身才能与她对视。
阿玖是个小学语文老师,首先她的性格先于职业养成,其次她的职业继续孵化滋养了她的性格。
有时对朋友会忽然轻声细语的像对待孩子,有时则忽然发出指令你别淘气,又有的时候用建议的口吻提出一些令人难以拒绝的建议。
像刚才,跳过追求直接交往吧。
或者像现在,“要牵手么?”她仰头接着他的目光,张开右手放在两人之间。
陆景渊的视线在她脸上卡顿了一瞬,迅速转向她的手掌,短短几秒不知思考了什么,他忽然笑了:“好,乐意之至。”
他伸出左手将她整个手掌包裹住,二月初的林间微风还是带着凉意的,交握的手却都冒着汗。
气血很足,两个人都是。
没一会儿就捂得阿玖想撒手,她又停下,在陆景渊的疑惑中抽出自己的手,五指再次张开给他看掌心的水气,“阿渊你阳气很旺诶。”
陆景渊觉得这应该是夸奖的意思吧,但看得出来自己热到她了,再次伸手他也如同她一般张开五指,在她的注视中与她十指相扣,“这样对么?”
阿玖老师满意的点头,“嗯哼,可以。”她快步向前走,摇晃着两人的手,“下次这样牵哦。”
陆景渊她身后点头应着,嘴角翘着又想要做出习惯的笑脸,却好像忽然忘了步骤,想着她看不到就放弃了,“好。”
这个字的尾音比往常要长一些,好像还带着未尽的热乎气儿,向上飘去。
本市是知名的水木之都,水旺有知名的湖泊和湿地还有湾流临江,木旺则从全市超过90%以上的绿化面积可以看出来,三面环山一面城,临近市区也有不错的山麓。
越走越深渐渐周围已经没有旁人,除了鸟鸣和风刮树枝传来的沙沙声,陆景渊几乎要听到自己的心跳。
果然十指连心,交握的时候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脉搏,两人的掌心又出汗了,但这次阿玖却没有说,陆景渊也佯作不知。
“前面是岔路诶。”阿玖看着没有路牌三岔路口,这段路她没走过,也不知道哪里能通向更好的风景。
“嗯,看下导航吧,附近应该有茶室。”陆景渊今天第二次掏出手机,阿玖贴到他手臂边上看他定位找地方。
太近了,他特意将手放得低一些,不然阿玖都看不到手机屏幕,但太低了与使用习惯相去甚远,身体本能先于思考作出反应,他牵着阿玖的手转了个圈,将人环在自己怀里,下颚贴在她额际,“右边五百米后有茶室,左边三百米后临近马路。”
说话时两人贴着的地方会有磕碰,除了手掌手指以外的肌肤产生了很轻的接触,阿玖感觉到自己半边脸发烫,耳朵应该已经红了。
但她不敢动,刚才还说做老师呢,这会儿有种被反制的窘迫。
但麻痒直往心里钻,到底不讨厌这样的接触,她手指动了动挠在陆景渊的掌心,“耳朵痒。”
陆景渊几乎是在被挠到的当时就僵住了,听她那三个字就像撒娇,原本亲近的地方也变得火热起来。
更不想撤开了。他低头盯着红透的耳朵,忽得思绪翻腾,眼里几乎看见自己咬上去的影像。
太快了,太快了,不可以。
他闭眼喉头滚动,绮念也被一并吞下,他用下巴抵在她耳朵上蹭蹭,“这样呢?”
阿玖不语,心里颤颤悠悠前行的绿皮火车奔腾成了高铁,咻得开过去了。
“行,吧。”她咽下口水强装镇定,“去马路上吧,应该可以更快回到停车场。”
陆景渊其实并不那么想结束今天的约会,但那些被压下的情绪久未消散反而有着越演愈烈的趋势,他难得失去了对自己把控能力的自信。
只送到小区门口,阿玖婉拒了他下车继续送的意图,她站着挥手,看车从视线中离开,然后立刻掏出手机。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伊!我出息了!我谈上了!!天呐!!快来!
聊五毛的 !快出来!!
你在干嘛,你快出来,别拉屎了来和我唠唠!!玉米酒!你知道玉米酒的腿有多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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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约会的顺利使第二次约会提前举行,第二次约会一些美妙的结尾让两人对第三次约会开始抱有不理性的期待。
很巧了,才好上一周的两人对于不理性的处理方式是一致的。
多巴胺正是旺盛的时候,你拉一下进度条,我也随一手,于是一个落着雨的下午,雨伞撑到了阿玖的卧室里。
陆景渊靠在床头将阿玖整个人圈在怀里,四只手叠在一起搭在抱枕上。
这场景多合适来一段“哎你手好大啊~”。
实则不然,阿玖身上倦倦倚着陆景渊的胸肌,从未感受过的肌理肤感无论是热度还是弹性都让她窥见了成年人生活的一角,此时手的大小已无关紧要,反正她的手已量过大小。
一米八的单人床与一米九的男人相互为难数个小时,男人完胜。
这张单人床从出租屋一路跟到阿玖自己的房子,已风雨同舟五个春秋,两者理应都是当打之年共赢未来。而阿玖此时唯有羞愧,床不争气,自己也不争气,这会儿腰腿更不不比床板稳妥。
可就赖躺在背后温热的胸膛上真舒服,陆景渊的嘴唇就靠在她耳边,炽热的气息从耳蜗进去侵略性是极强的,但他表现得慵懒,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她的耳廓。
阿玖双手拢着男人的右手,手指根根相扣,肤色差异巨大原来会如此...不可言说。
她忽然侧身往后看,想从这个死亡角度去观察陆景渊的五官,可是一仰头就撞进男人金棕色的深邃眼瞳里。
那里倒影着自己,她无法自控的深深望进去,甚至能发现自己仍潮红的面色和带着湿意的眼尾。
相互这样盯着,甚至给她一种比重演刚才的激烈,还要让人羞赧的感觉。
她赶忙回头,动作大了些,床板发出咯吱咯吱两声,已经比之前的动静小许多了。
她暗自庆幸,大雨将歇圆满遮盖了此前的所有动静,不然这筒子楼的隔音可早该有邻居找上门了。
阿玖戳戳陆景渊的手臂,只揪住一层单薄的表皮,剩下的肌肉有点为难她的指甲,毕竟刚才用力太多,食指上甚至有些翻起了。这才后知后觉感到痛,她嘟囔着:“肌肉那么硬。”
陆景渊侧头看到阿玖细嫩的指尖隐有血色,“抓疼了?让我看看。”
手指搭在他的掌心,觉得此处柔软,她下意识地挠了一把。
陆景渊忍着再次翻涌的痒意抓住她作乱的手,“还有力气折腾?”低沉的嗓音对着她太阳穴可真是提神醒脑,理智回笼,无论是她还是她的手或者她的床,此时已再难经风雨了!
“哎呀,都怪你!”
“嗯,是我太激动了,”他紧紧了手臂,将人压在胸前,贴着阿玖的耳朵又轻声说了几个字。
阿玖捂着耳朵满脸通红,猛地坐起扯着被子回头想找场子,可看到昏黄灯光下,泛着釉色的胸肌,汗水从那点划过又流向下腹驳杂的丛林,她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脸颊上越来越红,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陆景渊没忍住笑出声,也跟着坐起来,把人拢进怀里拍拍,正要哄两句还没等说出口呢,哐。
陆景渊几乎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她整个人裹在怀里,陷在三面床架中间的阿玖只是感觉到片刻的失重,并没有受伤。
可单人床它,尽忠了。
单人公寓里,单人床没了,这还能住人么!
罪魁祸首在阿玖哭丧着脸的表情刚浮现出来的时候就当场提出解决方案,定制新床一周内送货上门,这几天先住他那儿去。
啊?她痛失爱床又惊魂未定的杂糅情绪忽然被打断,整个人被包裹着像一个刚破壳又没有长大的雏鸟一样,头上的毛发都是杂乱的,脑子倒是清醒的很快。
就,进度条是不是拉得忒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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