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意满满的看着她,并再次强调道:“就应该把你那网花花绿绿的肠子塞你嘴里,让你尝尝咸淡。”
李牧歌很是顺和道:“少夫人,如今你骂我两句也是应该的,毕竟我借你的手来出气,确实很不厚道……”
什么叫借我的手出气?
我脑子嗡的一下,脱口问道:“嘶!你俩不会有仇吧?”
将军和李牧歌同时点头,将军指了她一下:“她心眼儿坏得很,每次阿姐揍我都是她在背后挑拨!”
“将军啊,你要这么告状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咱们就说说你小时候干的那些坏事儿,哪一样你占理?你姐又是个偏心眼子,我不去挑拨她能舍得揍你?”
“李牧歌,你就喜欢打小报告当墙头草,回回出事儿都推我去背锅,扪心自问,哪次坏主意哪个不是你出的?我替你们挡那么多回打还不够还债吗?”
“嘿!将军莫不是失忆了?”李牧歌嗤笑道,“以前每次你被教训以后,你都要从我们身上讨回来,这事情我们当事人可没忘。”
“我那是找你们切磋,帮你们进步,你们现在的好功夫哪个不是我亲自磨炼出来的。”
“少夫人,您听听他这话,故意欺负别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李牧歌把被子推出个空位,车门关好往那盘腿坐下,“少夫人,我跟你说别看你家这口子现在人模狗样的,其实小时候他就是个恶霸、仗着有几分本事,可把我们这些孩子给欺负惨了。”
将军没好气道:“那也是你们招惹我在先,我耳力好着呢,听得到你们背后说我是扫把星,克双亲。”
李牧歌不服:“谁说的你打谁呗,我们很多孩子根本没说过你的坏话,你还要打我们,我们爹妈找过来你也打,谁拉架你打谁,打得整个营地鬼哭狼嚎的。”
“将军是一战成名了,可我们平白挨揍的找谁说理去?”
“营地上层全是你们叶家人,所有人都在包庇你。你是孤儿你可怜,我们这些被你打的孩子难道就不可怜吗?”
“哎!非要说有人招惹你也确有其事。但营区里的狗总没招惹你吧?人家好好给营地看门,多尽职尽责忠心耿耿的好狗啊,可你路过连狗盆都要踹翻。”
“那狗一天就那么一盆饭,你还给饭盆踹老远,绳子套着它够不着吃,就只能干饿一天。”
“将军你记起来没?那老狗每回看见你多亲热啊,你怎么忍心的?”
“这事儿我记得!那是因为有人在狗饭里拌了石头子!我那是救它呢。”
“晚上没人的时候我把攒了半天的饭端给它吃,我姐发现还夸我做得好呢!”
“行!这事儿是我误会你了,但你一逮着机会就要找我们‘切磋’,这总不是误会吧?”
“都说了我那是磨炼你们!”
“磨练用得着往死里打吗?回回把我们打得吐血都还不够,还要强迫我们起来继续打。我们哪有力气跟你打啊?”
“你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还有内力功夫,连大人都打不过你,你非要跟我们小孩儿过不去。”
“最可恨的是你打赢了不算,还要踩着我们的脑袋问‘服不服’,就你这种横行霸道的家伙,谁会服你啊?”
将军梗着脖子不吱声。
这就是默认了呗。
“别以为你现在长大了改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能翻篇。”李牧歌哼哼道,“别人原谅你那是别人,但我这人记仇,你对我造成的伤害,要是不报复回来我死都不能瞑目!”
“那我让你打一顿出气。”将军大方表示。
“行啊!”李牧歌兴奋道,“那先说好,我打的时候你不许用内力护体。”
将军不乐意了:“我又不是铁打的,你让我硬扛啊?”
李牧歌挑毛道:“我们小时候哪个不是硬扛过来的?受一回伤要躺上好几天呢,你想让我出气,就得跟我们当初一样这才叫出气。”
“那算了。”将军把脸扭到一边,“你还是继续憋屈着吧。”
李牧歌耸耸肩,冲我道:“少夫人,将军这人啊他从小就劣迹斑斑,非是我恶意诋毁,这些都有迹可循呐。”
“你别看他对你温顺体贴,其实那都是装的,他本身骨子里就是蛮横霸道,目中无人的,日后你跟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他肯定要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的。”
“李牧歌,你有完没完?”
“咳咳,差不多了,再有两句就说完。”
李牧歌咧嘴一笑:“不过少夫人御夫有术,将军再怎么顽劣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有你整治他,我们这些被他毒害的人,多少心里还能有点儿慰藉。”
“只希望你们日后多多吵架,没事儿你就折腾他,一定让他知道作恶多端必有恶报。”
这么看来我还真是被人当枪使了。
不过从李牧歌这些表现看来,我能感觉到她心里有将军,只是她已经试探过,确认将军对她没有情意……于是她只能借用报复的执念来掩盖内心。
这都能产生感情,这李牧歌真的很难评。
我看看李牧歌,再看看将军……忽然神来一句:“你们俩都是喜欢被掌控的那种人,所以你俩不合适。”
他们都是一脸黑人问号。
我也知道这个话题对她们来说太过超前了,所以我选了一个更适合这里的说辞。
“李牧歌,以后你要找夫郎可以优先考虑那种家族落败,但在郎君圈依旧站前排的小公子,这样子人跟你应该会很合拍。”
李牧歌面露不解:“少夫人这是想替将军整治属下?”
我摇头:“我没有整治你的必要,照你这么酗酒下去,你会老得比我们快,死得比我们早,年纪轻轻的一股糟酒气,难不成还觉得自己香醇馥郁,余味悠长?”
李牧歌不自在的摸摸鼻子:“……也没喝多少。”
我顺嘴一劝:“我看你长得也不差,没事儿把自己捯饬一下,多出门转转,万一有小郎君把你看上,这往后你也就不用再孤枕难眠了。”
“哎呀,饶了我吧。”李牧歌捂脸溜溜球了。
将军关上车门,回来欺身压我身上,他这么大个子不是一般的沉。好在他心里有数没呀实,我就勉强还能喘气但也很憋闷啊。
“错了没有?”他咬我耳朵。
“错了。”我闭眼喘气。
“哪错了?”
“不该着急下定论,应该先了解情况……唉哟夫君你真的好沉。”
“有事叫夫君,无事叫全名是吧?”将军抱着我调转位置,这回倒是不憋气了,又被当抱枕夹着。
“上次念你初犯,但这次必须惩罚你。”将军把我头发归拢,埋头我颈间种草莓。
痒疼起码我还能忍,但含我脖子这个真忍不了。
他就是故意的!
马车四周都是练武的士兵,马车里有啥动静人家都能听见。
我报复性的捏了他一把,他把我整得心花荡漾,结果人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是故意逗我呢。
他还好意思笑,我扑上去给他糊一脸口水。
闹累了我俩就依偎在一起说悄悄话。
先说将军小时候欺负同龄人,在将军看来,想要在战场上活下来,生活中就免不了被千锤百炼。
叶家军一代代都是这么磨炼出来的。
所以将军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甚至他也是这样成长起来,他觉得这种方式虽然残酷,但也是成效最快的!
小时候伴大们不懂,只知道将军欺负她们,还总把她们打得遍体鳞伤。
可等到真上了战场,真刀真枪跟人搏命的时候,才终于理解为什么将军要逼着她们一直打到力竭才收手。
因为人的潜能都是被逼出来的,在战场上那些人自然发觉到平时切磋得来的好处。
将军为了让伴大们都活下来,每次都冲锋在前,有过命的交情,小时候的恩怨也就释然了。
至于李牧歌,那货因为脑子聪明,直接掰了老参事为师,从头到尾人家就没上过战场,所以记恨至今。
我猜将军肯定也看出来李牧歌对他有意思,前阵子他不敢面对李牧歌就是最好的证据。
当时我不能容忍就是以为将军心里也有她……我怕越阻拦,他们越要天雷勾地火。所以我果断选择退出成全。
现在看来,将军对李牧歌确实没想法、他也不擅长处理这种告白拒绝后的尴尬关系,如果他当时就回来跟我讲,我也不至于这么大反应,甚至我还能给他做个心理咨询。
结果将军非瞒着我,而且他后来的表现就是会让人误解,何况李牧歌那狗日的,自己不争气还惦记别人锅里的,什么玩意儿!以后还是得劝将军离她远点儿。
“范范,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本来我不生气的,将军一提醒我就生气了。
依将军的意思我就不该生气呗?到底是针没扎自己身上不知道疼,那我高低得扎他两下。
我说:“我可以不生气。但以后要是有小郎君看上我,还忘不了我,天天做春梦都冒犯我,那将军也不许生气哦~”
我拉他手指,“咱们拉钩为定。”
将军抽回手用力背过身去。
看看,这都还没影儿的事儿呢,他听了都生气。我这眼皮子底下被人惦记丈夫,我不是更应该生气?
我戳戳他后背,又添盐加醋来了句:“唉,将军你是生气了吗?不是说好不生气的吗?”
“宋范范,我都要被你气死了!”将军气呼呼的翻过身,严肃脸道:“以后你出门必须戴面纱!还有不许跟小郎君对视,有人故意搞出动静你也不许往那边看,要随时站在我身边,谁要朝你丢手帕你就用鞋底踩过去。”
他自己把自己气到了,抓着我摇:“宋范范你不许笑!你也不许怜香惜玉,看到手帕就给我狠狠踩上去!有人找你说话,你必须跟我老实交代!听到没,听到没?”
“嗯嗯,听到了听到了。”我笑他,“怎么着,叶月朗你以后是要当夫管严啊?夫规上不是要求男子应宽和大度,为妻主开枝散叶,绝不可善妒吗?”
将军把脖子一梗:“我没读过那些东西,我也不是嫁你家去的,还有你说过的……你爹娘都是一夫一妻,你跟我也是,所以你不许想别人……你只能想我!”
我看他眼睛都委屈红了,声音也凄切可怜的很,我心就软了赶紧抱住哄他:“哎呀,我逗你玩的,我只有你我也只会想你啊。”
“我不信……”
哟,这还闹上脾气了。
我想了下,给他举个栗子吧。
“对了,你还记得赏梅那天不?你不是说你有注意看我么?当天有那么多赏梅的小郎君,你发现除了我家里人,我还看谁没有?”
将军摇摇头。
“对嘛,后来要不是后来你拉我一把,估计我连你也不会看。”
他咬了我一口,问:“那你为什么不看我?明明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这还有怨念呢!
我给他顺顺后背,又顺着他说:“我要是知道你在看我那我肯定看回去,我们将军还是很英俊帅气的,比梅花可好看多了。”
“嗯……”将军又把我当抱枕夹住,“范范~现在我终于理解你昨晚说得那些话了。我也不能忍受,你是我的妻、你只能是我一个人……”
他这个反应倒是让我心里舒服多了,本来我还以为是自己占有欲太强呢,原来设身处地的时候大家都一样。
突然将军说:“不行!范范你还是戴帷帽吧,里面再戴轻纱,这样谁都别想看见。”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将军的怨念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