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开始嚎叫,呜呜的声音听得人怪心疼,粱照谈也没心思纠结小狗怎么进去的,抱着小狗下楼,“阿奶,大宝怎么一直在叫,是生病了吗?”
阿奶看着在粱照谈看不见的地方,大宝摇头晃脑地给自己示意,她配合地“哎呦”一声,有些夸张的紧张兮兮,“大宝怎么了,肚子疼吗,还是感冒了啊,昨天阿奶不在家,大宝吃什么了?”
梁照谈细细回想:“喝了冰水,吃了好些肉干。”
阿奶佯装生气地说:“贪吃鬼,肉干不好消化,冰水伤胃,肚子疼了吧,今天大宝就喝粥。”
“呜?”(阿奶,我只是让你骗骗梁照谈,怎么我还要喝粥,啊,我想吃香香的肉!)
阿奶笑着走开:“我去做早饭,照谈和大宝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小狗也不折腾了,乖乖窝在梁照谈怀里,好吧,虽然今天要喝寡淡无味的粥,但好歹将会变人的事情糊弄过去了。
太阳晒在身上温和舒服,血液流淌全身,杂质随着呼吸排出。梁照谈闲来无事,揉弄大宝肚子地手缓慢朝着耳朵出发,像果冻一般,食指上下拨弄,触感奇妙。
还没逗弄几下,小狗忍无可忍,回头就是一口。
看着自己被叼住的手,梁照谈扯着嘴角笑出声,他知道大宝没用力气,只是虚虚咬住。小狗圆溜溜的眼睛太漂亮,嘴巴还要一直张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梁照谈使坏,被咬住的手指捏住小狗的舌头,丝毫不嫌弃。
大宝猛然松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盯着人看,不愿意相信之前和自己录节目的稳重前辈,竟然是这种人,滤镜是彻底碎了。
脑袋不让摸了,小狗噔噔噔跑到远处蹲坐着,用屁股对着梁照谈。
阿奶喊:“照谈,港口给我打电话,说是到了个大件快递,是你买的吗?”
“对,是给大宝的买的新家。”
小狗耳朵唰一下竖起来,尾巴忍不住一晃一晃的。
梁照谈看着大宝的背影叹气,“可惜小狗不理我了,这快递……”
谁说的?大宝连忙摇着尾巴跑到粱照谈脚边,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他的手背,呼噜噜地响。
快点快点~我今晚就要睡到软软的新家。
尾巴摇晃很有节奏,尾巴尖轻轻落在他小腿上,就是在撒娇卖萌。
梁照谈回到南屿岛后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伤口都恢复的不错,能勉强拖着腿走到诊所。
他找刘叔借了辆电动三轮,带着大宝取快递去了。
环岛公路上人很少,大宝从梁照谈腿下钻了出来,仰着头感受风吹过毛发,晴空上有好几朵白到发光的云,海岸线隐于斑斑树叶中。
梁照谈感受底板上小狗的动静,留意大宝的动作,生怕他一个开心,直接跳车狂奔。
快递放在车后座上,大宝就端坐在纸箱上,生怕新家再出什么意外。
“汪!”(开拆!)
梁照谈还了车子,翻找剪刀出来拆快递。狗狗窝还是一个半成品,梁照谈怕大宝着急,先拆出来垫子放到太阳下晒,剩下的零件,他看着说明书拧螺丝。
吊椅上还残留着塑料味,化学味道刺鼻难闻,梁照谈看还有太阳,大宝还在垫子上高兴地趴着,他提溜着刚搭好的架子,在院子里用水冲洗,晾晒在太阳下面。
夜里有风,梁照谈又把吊椅放到二楼露台,大宝缠着阿奶吃完宵夜,乖乖让阿奶擦嘴巴,迫不及待跑到二楼,“汪汪汪!”
小狗摇着尾巴绕着梁照谈腿转圈圈,控制不住力度,啪啪打在露出来的皮肤上,酥酥麻麻的。
梁照谈眼看着大宝鼻子嗅嗅架子,还要伸出舌头舔,他眼疾手快,伸手捏住小狗的嘴筒子。
“太脏了,你不能舔。”
大宝黑溜溜地眼珠子不可置信看着粱照谈,谁说他要舔了,刚才的肉干卡牙了,都不能让小狗舔舔牙了吗。
梁照谈把垫子放在床边,“等架子散散味道,明天就可以睡到新窝里了。”
大宝很不开心,自从遇见梁照谈,他就没有一件舒心的事情。
他张开嘴叼着垫子,拖拖拽拽,直到拽到距离梁照谈最远的地方躺下,伸伸脖子,扭扭腿,闭上眼睛。
深夜只有空调呼呼作响,窗外的虫鸣声也减弱几分,黑暗中,倏然亮起两个大灯泡。
大宝无奈睁开眼,自从变成小狗形态的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动物听觉敏感,他无法刻意屏蔽掉声音,常人正常听力接受的范围已经是小狗的极限了。
敏感的耳朵耷拉下来,也阻挡不住嘈杂的声音输进大脑里。
小狗努力在声音中找寻规律,心里默默数羊,迷迷糊糊昏睡着,直到天亮。
梁照谈被手机铃声吵醒,一看,是经纪人打来的。
“照谈,黄炳鹏给我传了一份合同。”
梁照谈:“是,我在南屿岛碰见他了,为了少一点麻烦,同意了。”
经纪人叹气,黄炳鹏出了名的小心眼和贪财,“没事,这两天我和他对行程,到时候发你。”
梁照谈:“好,谢谢姐。”
经纪人还在京市,带着新人跑通告。这个圈子消息传的快,去得也快,相比之前的谩骂,近两日平息不少,再上节目,不知道是谩骂多还是别的。
没有消息的日子,梁照谈就在养伤。骨头没有问题,皮肉伤悉心照料,结痂后就不用拄着拐杖了。
大宝依旧不爱搭理梁照谈,小狗的心情像夏天捉摸不透。
梁照谈空了时间,就跑到隔壁,给许若覃打下手,学习大厨的独家秘方。
大宝则跟着放假的妹妹闲逛,每天灰头土脸的回来,累的阿奶每天都要给大宝洗澡。
梁照谈坐到看晚间新闻的阿奶身边,“阿奶,明天我去录节目,后天就回来。”
阿奶:“去吧。”
阿奶很开心梁照谈能继续工作,说明他愿意从前段时间走出来,不再沉浸于死胡同里。
节目组定在X市,梁照谈需要早上坐船去对岸的港湾,第二天再坐船回来。
作为特邀嘉宾,梁照谈只当自己是作陪的,大不了节目播出后再被骂一顿。
想起来这个,梁照谈坐在行李箱旁边,拿出手机给经纪人发消息,“姐,你有吉星的消息吗,小孩怎么样了?”
听到自己名字的小狗顿住,不经意间路过梁照谈身后,停下来不走了,假意玩弄行李箱上的号码牌,实则竖起耳朵听语音。
经纪人回:“自从我代表你去谈赔偿后,就没在听过吉星有通告,像消失了一样。”
消失?梁照谈纳闷,自己手机里还有吉星的联络方式,虽然发过去的消息通常隔了很久才回,语言也很官方。
“对了,吉星的经纪人也去,带着他新签的一个艺人,看着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和吉星挺像的。”
梁照谈有些凝滞,人是联系不上的,经纪人还带了个“替身”,吉星这小孩太倒霉了,不会是因为自己,才导致吉星丢了工作吧。
他越想越不对劲,没有注意身旁小狗眼睛都放光了。
早上梁照谈出发去港口,身后还跟了个小尾巴。
临了到了登船的时候,大宝窜出来咬住梁照谈的裤脚,一副你不带我走我就闹给你看的样子。
梁照谈震惊于大宝能跟着自己一路来到港口,小狗真口嫌体正直,还是喜欢自己的,连出远门都要跟着自己。
他伸出手抱起大宝,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出来没带牵引绳,大宝要听话,不能大喊大叫。”
大宝乖巧点头,不哼唧了,眨巴眼睛看着四周。
梁照谈把大宝送到了宠物寄存处,趁着有信号,到甲板上给阿奶打电话,怕阿奶找不到大宝着急。
远处的天和海红成一片,海映照着日出,天际线吞吐着日光,眼睛都盛不下这宏远景象。
梁照谈觉得,自己站在此处,就是沧海之一粟,何等渺小,又有什么过不去的。
船开后,他静静看着船下起伏的波澜浪花,待人多了,梁照谈压下帽子,打算去客舱看看大宝。
结果,梁照谈看着不停反胃的大宝哭笑不得。
大宝眼泪已经润湿毛发,泪痕明显,明晃晃地挂在脸上,随着船晃动一下,大宝就“呕”一声。
粱照谈去服务台买了些垫子和水,给大宝换了新垫子,用纸巾沾水给小狗擦脸。
实在是太惨了,小狗已经提不起精神,一脸苦相。
“晕船还要跟着我来,这下好了,苦哈哈的大宝,下次还凑热闹吗?”
小狗委屈抬头:“呜……”
他知道自己还是人形时晕车,谁知道变成小狗了还会晕船,要不是为了见到经纪人,他才不会跟着梁照谈上船。
梁照谈干脆不去房间,带着背包过来盘腿坐下,让大宝枕着他的腿,带有节奏地抚摸小狗的脑袋,从头顺到尾巴骨,能让小狗好受一点。
终于挨到下船,大宝已经昏睡过去,梁照谈把行李箱递给助理,坐上了经纪人来接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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