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温承拜见完长公主后,略聊了几句,见老人家精神不济,便辞了离开,只是刚出了院门,看有人往这个方向快步过来,他知道此人是跟着薛映出门的,问道:“王妃醒了?”

侍从上前陪笑道:“刚醒了,王妃让小的来问殿下何时回府。”

“这就回去。”温承答着,见薛映少有的催促自己,快步往回走去。

一路到了暂歇的地方,薛映已经穿戴好了披风,温承上前道:“等着急了?”

“我想回去了。”薛映答道。

“不去别处逛了?”温承又问他。这阵子京城逛了不少地方,上次在街边买了翡翠莲蓉酥,倒还算合薛映胃口,回去的路上正好经过,既可买了糕点,也可闲走几步。

“我想先回家。”薛映闷闷说道。相处时日渐长,他已然渐渐明白,温承更愿意看他如实相告,而不是委曲求全,哪怕出门前商量好了,他已然无心去玩,便可随意变卦。

温承自是答应,对他来说,这些地方年少时他有大把功夫可以去闲逛,他都无甚兴致,如今只是想要陪着薛映去一次,防备他觉得闷。如今薛映不想去,他自然不会勉强。可他同样注意到薛映没精打采的样子,并不像是困的。

此时公主府外,陆陆续续有人回府,见到两人皆是拱手行礼,温承淡漠颔首,亲自扶着薛映上了马车,同在府内时并无二致。

刚刚坐稳,薛映便伸出手抱住了温承,下巴垫在温承的肩膀上,双手又紧了紧。

温承轻声问道:“为何不高兴?”

薛映却只是靠在他身上,一言不发。初冬的暖阳天,刚过晌午,天气并不寒冷,他却好像在汲取暖意。

温承并不催促,一手扶住薛映的后腰,另一只手轻轻揽过他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膝上,让他抱得更舒服些。

就这般依偎了一路,待回到府中,坐在寝殿之中,众人退下之后,薛映抬头看向温承:“我收到了一封信。”

“谁的?”

薛映将那张几乎快被揉烂的字纸递过去,温承接过,很快扫过上面的内容,面上并无甚表情,继而听到薛映说道:“他们想要陷害你。”

他并没有解释上面信件中略显暧昧的说法,他知道温承不会误会他与杨文景有什么勾连,而是直接问出了他心底的担忧。

温承见他越来越相信自己,心下满意,与他细细解释道:“今上幼年继位,朝局不稳,彼时内忧外患,如今党派林立。自亲政后,一直想要收回散落的权力,收回自己的手中。”

“上次在九凤山中,是他动的手么?”薛映问道。

“是武远布政使。”温承又解释起来龙去脉,“陛下曾有一宠妃李氏,李氏的父亲曾经在押运军粮时因克扣粮饷,引起哗变,为了平息此事,皇帝将李氏贬入冷宫,处死了她的父亲,李氏因此郁郁而终。而武远布政使,正是李氏的舅舅。”

“可这罪过并不是因你而起,亦不是你发落的他们,他凭什么记恨你?”薛映追问道。

“朝堂之中攻讦陷害并不罕见,有时候并不需要什么原因。他自幼与姐姐相依为命,其姐的一子一女皆因此事没了,故而记恨于我。”温承道。

薛映皱着眉,说道:“死的是皇帝的宠妃,那皇帝他,是不是也怨怪你?这次的事情,他是不是也做了什么?”

“皇帝猜疑臣子,本也是寻常事情,不必担忧,我心中有计较。”温承顿了下,目光变得幽深起来,皇帝有没有插手,却不好说了。在九凤山上,还出现了禁卫,而天下可以指挥禁卫的,唯皇座上的一人而已。

他是在隔岸观火,还是想着浑水摸鱼,这就不得而知了。

薛映犹自放心不下,眼睛里蓄满担忧:“你会不会有事?”

温承道:“你放心,我会好好护着你。”

薛映听到这句话,并不觉得宽慰,眉头蹙得更厉害了些。他知道只要有温承在,自己就不会有性命之虞,可他心里更希望没有什么人和事可以威胁到温承。

他想起过去听闻的故事,温承自十四岁离京前往北疆,平定了自太宗朝起的北疆之乱。纵是天潢贵胄,取得这样的功绩,亦是从尸山血海中挣出来的。可便是如此,也免不了被同僚陷害,皇帝猜忌。古书上那些谋杀名将的故事,竟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你一定不能有事。”薛映小声说道。他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亦带着些恳求,既是希望温承能将自己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也是想要乞求上天,不要再让温承遇到艰险。他实在是担心,上次若不是他正好知道如何解毒,怕真是再也见不到了。

“好。我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一同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温承将人抱在怀里低声哄着,哄了许久,一同用过晚饭,早早地陪薛映躺下。他希望薛映睡着后,忘记这些事情。

等到薛映终于歇下之后,温承的眼神沉了下来,眸子里的情绪倏然变冷。那次动了军棍,他让人将杨文景打得不轻,就算是请了天下最好的大夫来治,那双腿亦是不能如从前那般复原。他虽没有要他的命,也的确下了重手。至于薛映的叔婶一家,早已被当地的府衙按律判了流放之刑。

以薛映的性子,下不了太狠的心,而且他的潜意识里很抗拒以前那些不好的记忆,平时很少提及过去。他便没有与薛映商量,悄悄命人处理了,面上只做并未有事发生。

温承并没有刻意赶尽杀绝,可杨文景如今毫不安分,那便成全他一心寻死。

静谧的夜里,薛映浅眠了片刻,复又苏醒,在昏黑的夜色之下,勉强分辨出眼前的轮廓,又往温承身上贴了贴,略感放心,待又歇下后,很快再次醒来,折腾了几次,都没能安然入睡。

听到他几次翻身,温承伸手将人禁锢住,低声问道:“不舒服?”

薛映吸了口气,仍觉得心慌得厉害,可今夜温承说了这许多,原是想让自己放心,他实不该还是如此。脑海里的想法却无从达成一致,相互争执着,让自己心里烦乱。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小声道:“我心里还是难受。”

温承又问:“心里闷,还是觉得疼?”

薛映点点头,又摇摇头:“都不是,我也说不出来。”

“我让人叫大夫。”温承起身正要坐起来,自己的手还没从被子里抽出,就被薛映紧紧握住。

“你别走。”薛映阻拦道。

“我不走。”温承原没打算出去,只是他睡在外侧,大夫过来看诊多有不便。见薛映拦着自己,便要软语哄人,刚靠过去,就被薛映起身抱住,两人的上身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我不想看大夫,我只想抱着你。”薛映喃喃道。他隐约觉得这并不是大夫能治好的病症,但又说不出原委,他只觉得靠近温承更舒服些,可又没能全然好起来。他想不通,甚至觉得头也变得昏沉起来,却又不是想睡觉的样子。

温承见他难受,心也跟着浮浮沉沉,他忽然想起些什么,意识到其中缘故,他低头含住了薛映的嘴唇。他的动作很轻,慢慢含吮着,直到薛映察觉到他的动作,开始回应,两人方才真正意义上的唇齿相接。这个吻慢慢加深,气息交融在一起,混着甜香气息。

近日王府里的漱口水用的是兰草香,温承却莫名闻到了另外一种香气,并不明显,似乎有几分熟悉,一时倒也想不起。自薛映住进王府后,寝殿不许乱用熏香,就连衣服上的香料,也都是问过大夫才敢使用,故而虽没分辨出这种香气,温承倒也并不担忧,当下用心安抚起怀里的人。

漫长的亲吻之后,薛映斜倚在温承的肩上,小声地喘着气。温承注视着泛着水雾的眼眸和湿润的嘴唇,就这般看了好一会儿,扶住薛映坐好,低低喊了一声:“小映。”

薛映循声看向温承,饶是他现在很迟钝,也觉察到枕边人喊自己的时候,与平常很有不同。他还没有想清楚,已觉察到自己的里衣正在被解开。他意识到什么,呼吸不由一顿。这阵子两人虽有亲密之举,可从来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总是多有顾忌。就像这次一样,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仍是忍不住担心:“会不会对孩子不好?”

“别怕,交给我。”温承说话的同时,已然一手托着薛映的后脑,拇指关节轻轻地蹭着耳后,另一只手自上而下地抚摸着薛映的脊背,一点一点安抚着,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感受到指腹摩挲到的肌肤不再紧绷,渐如平时一样,乖顺地靠紧了自己。

温承的动作很慢,可薛映总觉得自己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上一刻还在亲吻,下一刻已经开始身体上的纠缠。因着种种缘故,山洞那次的事情薛映从来没有回想过,现在模糊回忆起来,渐渐与眼下的感觉重合。他在适应着异样的感觉,本就不稳的呼吸颤抖起来,当他的呼吸略微快一些,他便会感受到温承的动作开始变慢,等着他平复一些。

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挣扎不出多少力气,没法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他坐在温承的腿上,全幅动作都被温承掌控着,并没有着力的地方,只能用力攀缘着温承的肩颈,让自己不至于如漂萍一般。他很放心地依赖着他,脑海中不再有担忧。

迷乱的一夜快要过去,温承帮着薛映擦洗身体,忽而注意到一件事情。薛映的身后,竟是有一块印记,看着形状很像是一朵山茶花。他恍然想起,今夜闻到的香气,似乎正是山茶花的香气。

可温承回想了一下,却发现他们关系虽亲密,见过彼此的身体,可那块印记却不是一向有的,而是近日才出现的。他将薛映的衣襟拢好,思索了片刻,心里有了几个猜测,待到薛映终于安睡,方才命人请了大夫过来,得到大夫处置得宜的答复,方才入睡。

好久没写了,前后可能有不太一样的细节,我会慢慢修掉前面的矛盾的地方

还有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想想还是解释下,不是不想更新,其实是我的精神状态比较差,这些年一直反复发作,有时候非常低落没有任何力气,但有时候又很亢奋完全坐不住。近半年躯体化又非常明显,实在是精力有限,不好意思。这篇文只有二十万字多点,大部分是谈恋爱,没啥剧情,原计划3月能写完的,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叹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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