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就像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反复打量自己的不同版本,异常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更尴尬了。这和照镜子可不一样,他们的区别很大,上尉刘进角度刁钻的在看少年刘进没有和他们一样露出来的某个部位——那不是刘进想看的!
刘进出声打破沉默,向少年版本的自己示意说:“现在能解开我了吗?我不知道你们感觉怎么样,但我已经要感觉不到我的胳膊了。”
少年刘进用长矛挑断了他背后的绳索,伸手把他拎起来,放在上尉旁边站好,就像在把他们并排做对比。刘进和上尉确实像真正的双胞胎,身高一样,身材也像彼此的镜面映像。刘进觉得上尉的发型更时尚,如果好好打理的话肯定像电影明星,皮肤也刻意保养得更光滑细腻。刘进知道使用科技手段可以祛除伤疤,让皮肤光洁如新,但刘进认为这点很奇怪,一个像上尉这样出生入死的战士为什么需要大费周章的护肤呢?少年刘进比他们高一头,壮了大概两圈,浑身多出几十斤的肌肉含量,他还在青春发育期,还会猛长。他扎了个辫子,长发过肩,用纯金的发饰束在脑后。刘进觉得他的打扮像地球上千年前的古代人。
余光留意到上尉正打算接近武器和衣服,长矛在少年刘进手里甩出了一个目眩的棍花,横在上尉身前。
上尉刘进说:“我想拿回我的东西。就算我们共享了感觉,也没有亲密无间到开始共享财产的地步了吧?我的就是我的。”
少年刘进说:“现在这些都是我缴获的战利品了。”
“我还以为我们达成共识了。”上尉很想拿回自己的武器,尤其是他被彻底搜身而失去了一样他必须舍命保护的物品。
“你们成为了我的俘虏。”少年刘进昂着头一脸骄傲的宣布。
“你就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孩,拿着玩具不肯松手。我的武器对你来说太危险了,还给我,你又不会用。”
少年刘进嗤之以鼻,说:“如果你再像个不听话的奴隶一样对我不敬,即使我们拥有共同的感觉,我也会让你得到足够的教训。我看到了你用武器让两个兽人的脑袋凭空消失了,就像是使用了应该受到诅咒的黑魔法。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难道你天真的以为我会让你留在身上吗?让你有机会不受我的掌控?我一定要亲自保管。”他想了想,又说:“显而易见没有了神秘武器的保护,你和他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无助,所以我会保护你们,成为你们强大的所有者。”
上尉刘进笑了,说:“好吧,你果然是另一个我,反正要是我现在剥夺了你们的武器和衣服,我绝对不会交出支配权。想想看,能和另外两个自己玩一玩支配与服从,真是太刺激了。”
刘进打断争论,提出摆在他们之间一个急等着解决的问题:“武器的问题我们可以再商量,但是,能让我们先穿上衣服吗?我觉得我们这样光着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
少年刘进用长矛挑起他们的衣服,扔到两个俘虏的身上。剥光衣物是为了彻底搜身,确定他们毫无威胁,无法逃跑。少年刘进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们就是来自异世界的自己,他是强壮的武士,拥有令人羡慕的体格,每一块高高隆起的肌肉都显示着他的武士地位,伤疤代表着荣誉。两个俘虏身体瘦弱,即使是平民家庭也不会如此苛刻自己的骨肉,只有被培养出来的奴隶——甚至不是出卖苦力的奴工,而是用于出售□□的最低等奴隶,从小喂药,影响了身体发育,才会让他们的腰肢纤细方便主人抓握,脆弱的骨头很容易捏在手里摆弄成各种姿势,任何一个买主都能享受他们廉价的□□。少年刘进见过那些散发着甜蜜信息素的鲛人奴隶任人鱼肉的样子。和这样两个奴隶拥有同样的感觉,未成年的武士愤怒又羞于启齿。从此以后他必须把这两个人带在身边,不能再让任何人把他们当成奴隶了,就像他自己绝对不会当奴隶一样。
穿衣服的时候上尉刘进又开起了玩笑,对光速穿好衣服的刘进说:“我又发现了我们一个共同点,你和我穿了同样的内裤,看着点,别穿错了。”
刘进从里到外的服装全部是登舰后军需部新发的,他看了眼标签,觉得不会弄错。上尉刘进也穿好了黑色的特战服,拍了拍身上变得空荡荡的口袋,一边装模作样的整理衣服,一边继续观察自己那堆被收缴的物品。他携带了很多武器,有一些刘进能够分辨出来用途,比如定向爆破的地雷、屏蔽电子信号的干扰弹、三颗手雷、通讯装置、两把能伸缩的激光刀……还有一些刘进没见过的外星科技物品。刘进本身只带了一把能量枪,和一块母亲送的多功能电子表(能够当翻译器,收集了宇宙中已知的百万种语言,是他考上军校的礼物),遇袭时他正在寝室里休息,没做任何准备。
刘进看到少年刘进慢慢坐下,没拿长矛的左手护住腹部。刘进可不想和他一起疼死过去,或者死于伤口的感染。刘进问上尉:“你带的装备中有医疗包吗?”
上尉指着一个已经被打开的塑料盒子说:“在那。”少年刘进看穿了他趁机伸手的目的,矛头寒光一点停在上尉的手上。“你退后,不准碰任何东西。”少年刘进命令上尉,目光来到刘进脸上,考虑自己能不能信任这个看上去更听话的奴隶。
刘进说:“你伤得很重,用烫焦的方式暂时止血会让伤势恶化。那个盒子里有紧急医疗药品,让我来帮你处理伤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忍的,但我疼得说话都费劲了,要是我再次疼晕过去对我们三个都没有好处。”
“武士应该经受住痛苦的考验。”少年刘进脸上有一种充满理想的光彩,这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刘进在想这个版本的自己离成年还差几岁?
“但是为了我们仨捏在一起的小命着想,还是先用科学的办法治疗吧。我想哪个世界里的武士信条应该都不会反对先活下去,再继续战斗。”刘进试探性的把手伸向医疗包,少年的长矛紧紧握在手里没有戳到他的手上。
刘进发现少年确实进行了井然有序的搜查,医疗包被打开,判断少年也尝试过利用从俘虏身上获取的资源,但是他不认识紧急注射针剂、喷雾愈合膜,还有几片刘进也不认识的药片。药品上的说明是高凡文字。刘进看向上尉,不等他提问,上尉就说:“在战场上你还有心情去阅读说明吗?把两针都打到他的肚皮上,再喷上愈合膜。”
刘进照做,解开少年撕碎的衣服,喷雾在血肉模糊的创面上形成了一指厚的白色胶膜。高凡人的科技立竿见影,他们很快都感到疼痛明显减弱了。
少年刘进让这个听话的奴隶也退后到不能拿到那些神秘物品的位置。他们三个再次陷入了沉默。
……
越来越觉得俘虏的物品神奇的少年武士拿起了刘进的能量枪,开始仔细端详。他拿枪的姿势当然不对,横握着枪身,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觉得又轻又小,和自己的手掌差不多大。当他把手指放到枪身上调节“击晕”和“击毙”档位的旋钮时,刘进明显紧张起来——刘进生怕这个无知的少年一不小心射掉自己的脑袋,或者乱射到自己和上尉。上尉给了刘进一记眼刀,警告他一个字也不准说。少年刘进朝他们看了一眼,放下能量枪,把刘进的电子表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但他喜欢这个“装饰品”,觉得它比头上的宝石更好看。少年刘进真正感兴趣的是上尉威力惊人的武器,当他拿起它用手摆弄时,武器接触到他的指纹就像复活的甲虫一样从外壳里面伸出金属触须爬上他的手背,吸纳了他的四根手指,自动完成了穿戴,并且发出充能的声音。
“操!”上尉爆了粗口,“我恨这智障的生物身份自动识别系统!”
显然科技更高级,也更加智能的外星武器把少年和上尉当成了一个人,因为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拥有完全相同的DNA。少年武士满意的欣赏着手上的武器,表现得跃跃欲试了。
“别!”刘进急忙出声阻止。
上尉翻了个白眼,也不得不开口说:“别他妈用它乱射,你一根手指也不要乱动!也别有去射石头的傻逼念头,它的威力比你想象的大,你动一动手指就可能射塌一面石壁,把我们都砸死。”
“我觉得它的射法很像连射弩。”少年刘进说,很喜欢这把武器,但他需要更多的时间仔细研究,而不是乱射一气。少年武士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会儿,用左手抚摸银光闪闪的外壳,经过一番摸索,把武器卸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当看到少年准备再拿一件物品满足好奇心时,上尉刘进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没话找话的说:“喂,臭小子,你看我……”
“管住你的嘴!你应该对你的所有者毕恭毕敬。”少年武士一副要发火的语气,“我的名字是刘进。”
“谁不是啊?你是刘进,我也是刘进,他也是。你看我们两个都进行过自己介绍了,我是银河帝国的刘进,他是地球宇宙军的刘进。你呢?说说你是从哪里来的刘进?”上尉说。
“我就是刘进!”少年不愿意和两个奴隶重名,“你们以后不准再说自己是刘进。”
“那我们不叫刘进叫什么?”上尉故意逗他,“当我们需要互相称呼的时候怎么办?”
“我会叫你不听话的奴隶,他是听话的奴隶。”
上尉好笑的说:“就算是奴隶也得有个名字吧,或者编号?解决重名的办法很多,我们可以加上后缀,刘进一号、刘进二号,或者按年龄排序。你多大了?来嘛,说嘛,你一定也很好奇我们的年龄吧,另外两个不同版本的自己都有什么秘密呢?我们三个来加深了解吧。”
少年被勾起了好奇心,思考了一下,说:“我17岁。”
刘进收到了上尉示意的目光,答道:“我22岁。”
“我25,所以我最大!”上尉用欢快的语气宣布,“这样好了,我们就按年龄大小来区分为刘大进、刘二进和刘三进。”
少年怀疑的说:“你看起来没那么大。你没有谎报年龄吧?”
“我真的有25了。我已经升做上尉了。和我们说说,刘二进,你22岁的时候都在干什么?”上尉向刘进使眼色。刘进明白他是想尽量让少年——刘三进别再乱碰那些外星武器了。刘进也在暗自希望上尉的手雷、炸弹,科技含量极高的装备可别再是通过生物识别启动的了,这些来自另一个宇宙高凡星的黑科技要是让一个无知少年随意使用,很可能一个小意外就会把整座山炸平。
刘进说:“我大部分时间都在上学,军校的课程很多,我要全力以赴才能取得好成绩。”
“你22岁了还在上学?怪不得你的军衔还是少尉。”上尉——刘大进不高兴的说。
“实际上从军校本科毕业就会被授予少尉。”刘进诚实的解释,“这是最初级的军衔。在我的宇宙中,从少尉升到上尉一般要5到7年,你25岁就能升任上尉真的很厉害。”
刘大进冷哼一声。
年纪最小的刘三进想获悉有关两支军队更多的情报,问道:“上尉有多大品级?手下有多少兵马?”
刘大进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冷冷回答:“告诉你也没用,你懂个屁!在我的宇宙中,我这个上尉军衔就是个屁!”
年少气盛的刘三进看上去打算因为他屡次不敬的语气而给他一耳光。刘进赶紧说点别的来避免自己也会有挨耳光的感觉。“既然我们是相同的,那么我们的父母是不是也相同?我的父亲是……”
“刘凯。”刘大进低声说,低下了头。
“我的母亲是正室夏青青。”刘三进说,流露出伤感的情绪,“她在我14岁的时候因病去世,没能看到我成为一名光荣的武士。”
刘进感到很惊讶的说:“我的母亲身体健康,她也叫夏青青。而且我的父亲刘凯只娶了我妈一个妻子,可没有什么正室侧室之分。”
刘大进突然很压抑的问:“在你的宇宙里,刘凯也是一名地球军官吗?他还活着?”
“当然,我爸当然还活着。”刘进深感不安的回答,“他原本在飞船上服役,是一名军士长,后来年纪大了就转到地勤部门了。”
“看来你是我们之中最幸福的那个版本。”刘大进沉闷的说。
“在你的宇宙,他们……”刘进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问。
“他们都死了。”刘大进说。
刘进和刘三进都静静的看着他。从小进行武士训练的刘三进不愿意把对弱者的同情表现在脸上,可是在他心里就像产生了共鸣一样不由得感觉这个不幸的奴隶很可怜——如果父母健在,怎么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子像集市上摆摊出售的鱼一样出卖自己?刘三进看过了他被标记的□□,他光滑的就像无鳞的水生物,比那些长期浸在药水中的鲛人奴隶还要细腻,皮肤就像上好的丝绸。年少的武士知道有些利欲熏心的商贩会给奴隶纹上特殊的纹身,满足一些堕落的贵族对信息素吸毒成瘾般的欲求,还有一些失控的武士在特殊的生理时期也需要这种彻底敞开身体的、坏掉了般不停流淌出甜蜜味道的奴隶。但是刘三进从没见过一个像他这样不听话的奴隶,胆敢对武士出言不逊。刘三进决定照顾他,还会想办法帮他去掉奴隶标记。另一个跟他重名的奴隶,刘三进在想他的家里一定很穷,父亲只娶得起一位妻子,当奴隶是生活所迫,甚至22岁了还没有“毕业”——刘三进理解为这和自己在14岁参加狩猎仪式是一个道理,他一定是体格太弱了才没有办法独自狩猎。刘三进在搜身时摸过了他们的身体,清楚他们的肌肉少得可怜,摸到他们的骨头又细又脆,在他的手里就像嫩树枝一样容易折断,他们的身体状况已经没有办法变得强壮起来了,刘三进会想办法把他们喂胖,至少让他们不至于看上去这么可怜。年少的武士打定了主意,并不知道另外两个版本的自己有多么无奈,快要想破脑袋了试图阻止他像个小孩般把可怕的外星武器当成玩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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