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文博学院每年招收的学生不多,宋潇潇这堂课只有两个班级,平时还能空下三四排的教室今天却坐得满满当当。
个中缘由无需多言,看第一排那个穿着YE应援服的,第三排偷偷摸摸拍照的,第五排窃窃私语的,讲台上视野清晰,你在书本上乱画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何况这些小动作。
班里学生骤然增多,座位不够,有些本系的学生没办法,只能和别人挤在一块坐。
学生有学习的权利,她总不能因为怀疑他们的用心就齐刷刷赶出去。
还没到上课时间,宋潇潇轻咳了一声,翻出花名册,慢条斯理地调整完话筒,道:“今天班级多了很多生面孔,那我们先占用课余时间点个名。”
名单很快点完,没有一个迟到旷课的,宋潇潇满意地点了点头。
“没点到名字的同学不要着急,姓名,学号以及所属学院留一下,这节课要好好听,周三之前把作业完成发到我邮箱。”
说完,她从教案底下取出一张表格放到第一排桌上,示意那位穿着应援服的女生:“填完往后传。”
讲台下喧哗一片,上课铃还未响,有学生交头接耳商量着是否要离开,他们只是想看看和魏时遇传绯闻的老师长什么模样,谁知道这位老师这么不近人情,没人愿意看个热闹平白无故带份作业回去。
宋潇潇垂目添了把火:“还有一分钟上课,张政。”
最后一排靠近后门处,和同伴挤一个座位的男生举起手:“老师,我在这。”
她继续道:“麻烦你把门关上。”
“哎。”张政会意,磨磨唧唧地起身关上后门:“前门也要关吗?”
“关啊,表传哪了?不打算填表的同学不要在这里耗着了,三食堂有些窗口已经开了,是去吃饭还是留下来听课,自己决定。”
这一招颇有成效,一人带头后面呼呼啦啦走了一大片,张政终于不用再和别人挤一个位置,抱着包喜笑颜开地坐到了过道另一边的空位。
上完课,顶着若有若无的注视目光,宋潇潇抱着笔记本回到办公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等高峰期过了才敢去食堂打了些剩菜剩饭果腹。
正挑着餐盘里的肥肉,一个熟悉的身影端着饭盒坐到了她的对面,是文学院的鲍老师。
宋潇潇擦了擦嘴唇,问:“鲍老师,你还没吃?”
鲍老师掀开饭盒,清一色的绿叶蔬菜,她兴致缺缺地拿出叉子:“减肥啊!”
果然是春天来了,到了减肥的季节,宋潇潇顿时有点食不下咽,早知道也打一个绿叶蔬菜了,昨天下定的决心立好的flag,今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文学院和考古学院在同一个方向,她和鲍老师沿着林荫小道往回走,路过院里新大楼时,鲍老师停了下来,道:“宋老师,我听说有企业给你们院里捐了款,有这回事吗?”
“捐款?”宋潇潇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难道是我听岔了?说是有个剧组请你们院里的教授去指导,投资方对咱学校考古专业很感兴趣,就捐了些钱用来修缮老楼,改善科研环境。”
考古学院的旧大楼是学校里有名的“古迹”,鲍老师感慨:“不过你们这楼确实得修修,上回我来了一趟,声控灯都不带亮的。”
“对啊,时好时坏的。”
宋潇潇凝思片刻,他们学院里被剧组请去指导的,据她所知只有一位胡教授,倒不是她物质,只是《大唐小捕快》一个连休息椅都没多余的剧组,能有钱给他们学校捐款?
难道是他们的新投资商?
上楼后,宋潇潇打算确认一下鲍老师传递来的消息真伪,旧大楼的设施老旧,报修过多少回都没办法彻底根治,就像是梗在喉咙里的鱼刺,不致命却扰人。
上回她还被吓得六神无主,在闻镜面前丢了个大脸。
王绍泽的消息回得很快:“没听说啊,我去问问教授。”
“大概是假的吧。”这个幻想太过不切实际,要是校友捐赠还有可能,影视剧的投资商给剧组美术指导所在院校捐赠,简直闻所未闻。
发完微信,见王绍泽半天没回复,宋潇潇将手机静音,开始准备下午的课程。
下午班上的新面孔少了很多,加之座位够用,宋潇潇也懒得再管,抱着来者是客的心态照常讲课
等到她结束课程再度打开微信时,王绍泽的感叹号铺满了整个屏幕。
“…简直难以置信,竟然真的有人给我们小破楼捐款!!!”
“我不信,一定是假的!”
“我又去确认了一遍,教授说是真的!”
“我等这一天等了八年!终于!”
简直说出了她的心声,宋潇潇连忙问:“是《大唐小捕快》的新投资商?”
“是,大慈善家啊!”王绍泽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卫生间天天滴水,管道动不动就堵,我受够了!”
“那投资商有没有提额外的要求,比如让教授继续指导之类的?”
“那倒没有,所以我才说是大慈善家啊。”
不求回报?宋潇潇脑子里突然闪过阴谋论,那么好的事怎么掉在了考古学院头上,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胡教授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坚决声明此次捐赠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纯属投资方单方面决策,他只不过向院里汇报了一番,名目就安在了他——一个连投资商本人都没见过面的人身上。
好奇怪啊…要不拜托大哥查一查,别是牵扯到一些不光彩的wash钱活动当中,平白给学院抹黑。
她问:“新投资商叫什么?”
王绍泽半天没回复,想必又是打听去了。
唐叔在老地方等她,宋潇潇上了车,道:“今天我不回家,去南平路1066号。”
楼见心今天凌晨刚落地,在家睡了一天时差仍没倒过来,原本约定明天见面,临时调整到了今晚,地点么,宋潇潇在地图上搜了一下,楼见心长期不在国内,怎么知道这地方新开了家酒吧?
虞恬在自家公司上班,自由得很,早早翘了班过来等在门口迎她。
宋潇潇让唐叔先回去不用等她,回头一看果然是酒吧,她从头到脚写满了抗拒:“我先声明,我不喝酒。”
虞恬睨了她一眼:“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今天闻镜可不在这。”
“不在这更恐怖好吗?楼见心人呢!”
“早进去了。”
酒吧是清吧,台上一位眉清目秀的短发女生抱着吉他在聚光灯下轻声吟唱,
卡座里,楼见心双颊酡红,眯着眼睛审视了半天,幽幽道:“潇潇你怎么胖了?”
一年多没见,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宋潇潇咬牙反驳:“彼此彼此,你也不瘦。”
虞恬坐收渔翁之利:“那就是说,我最瘦咯。”
“去你的!”
许久未见,几个人有说不完的话,短发女生换了首缠绵悱恻的情歌,宋潇潇不偏不倚将楼见心递来的酒推到一边,摆手拒绝:“我现在滴酒不沾。”
“你真是,多大点事啊!”楼见心倚在她肩膀上,将满满一杯酒灌入口中。
宋潇潇忍不住劝:“少喝一点,喝醉了会难受的。”
“我现在就很难受啊…”楼见心低声呢喃着,垂眸将睡未睡,自从生了孩子后,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宋潇潇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安抚。
“潇潇,”楼见心仰起头,眼底醉意朦胧:“你和闻镜怎么样了?他对你好吗?有没有吵架?”
“还可以吧。”他们两个几乎没有吵过架。
虞恬插嘴:“还可以?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昨天上热搜你知道屹闻花了多少压下去吗?”
害得她白担心一场,谁曾想闻镜那样不计代价,要不是虞茜提了一句,她还在傻乎乎的准备凑钱撤热搜呢。
见宋潇潇一脸茫然,虞恬将虞茜的一番分析总结告诉她俩,信誓旦旦道:“不信你回去问闻镜去。”
楼见心直起身,饶有兴致地继续听着,她出国之前和宋家那个小弟弟接触不多,他和宋潇潇结婚之时她因为要保胎也没能赶回国见证,原以为家族联姻关系泛泛潇潇会很辛苦,现在看来,闻镜那小子似乎对潇潇还挺上心。
“酒窖那事,究竟怎么回事?”楼见心敏捷地箍住宋潇潇,不让她有机会堵虞恬的嘴,催促道:“你们一个两个瞒得紧,里面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她身在国外,消息不灵通,酒窖这个关键词还是虞恬透出来的,可勾得她百爪挠心的故事,竟没了下文,任凭她哀求逼迫,这俩人的口风愣是没松过,今晚,她必须恃酒行凶,将这件困扰已久的八卦摸排地明明白白。
作为酒窖事件为数不多的四个见证人之一,虞恬避开宋潇潇的怒目注视,道:“我是被迫瞒的,潇总她不让我说。”
“虞恬你敢说,我就呜呜呜呜呜呜…”昔日姐妹反目成仇,楼见心毫不犹豫地捂住了宋潇潇的嘴,急道:“你快点呀,我听着呢。”
“那我就说了?那天晚上呢,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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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西班牙语翻译vs眼科医生】
1.
暗恋江歇的第十年,温琅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和求而不得的暗恋说再见
一个月后,温琅调职,一进办公室竟看见江歇正站在她办公桌前。
温琅努力维持笑容,假装云淡风轻。但其实心里的洒脱瞬间瓦解:还是忍不住想追,脸好疼
2.
暗恋转明恋的第六个月,江歇拒绝了温琅的邀约。
男人带着淡淡笑意说:及时止损。
这一次,温琅清空了所有朋友圈,唯独留下四个字:回头是岸。
后来江歇从一线抗疫归来,在机场堵到打算出国的温琅,他眼周疲惫明显,嘴边胡茬泛青,拽住温琅行李箱的手格外用力。
温琅看着狼狈的江歇,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江歇俯下身把人箍在怀里,哑声说:撩完就跑,这就是你所谓的非我不可?
3.
你是我藏在心里的山地玫瑰,经过漫长的休眠期,度过无法经过阳光照射的冷静期,等到专属的季节,便会苏醒,成为偌大世界里,唯一不可取代的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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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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