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周一，向歌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云逸互娱。

看着装修独特的公司大门，向歌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加油。

从今以后她就是离开校园进入社会的打工人了。

这会儿已经到上班的点，好几个人从向歌飞快过去，嘴里喊着：“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即便如此，他们还不忘回头好奇的看向歌一眼。

有人看完没有表情，也有人会朝向歌友善地笑笑，向歌也回以微笑。

直到楚云骁出现在她身后，那些人犹如见到洪水猛兽，头也不回地往公司里面冲。

“挺准时。”楚云骁看了眼手表，慢条斯理地说。

向歌闻声回头，见是楚云骁，愣了下。

他依旧是黑色西裤白色衬衣的装扮，身上的清冷让周围的人感受不到初夏的温热。

向歌眨眨眼，改口喊他：“楚总。”

从今天起楚云骁是她公司老总，这个称呼没毛病。

楚云骁淡淡地应了声，然后告诉她：“先去人事部办入职手续，接着部门经理会带你熟悉部门。”

他原是想让江钦亲自带向歌去的，但这样太高调，别人会对她有偏见。

向歌拎着帆布包，边听边点头。

又有两个人从他们身旁经过，他们兢兢战战地喊了声“楚总”，逃也似的跑了。

向歌仰头偷偷看楚云骁，心想难道他在公司很严厉，所以大家都怕他？

楚云骁看出她的小心思，无奈又好笑。

“进去吧。”楚云骁抬了抬下巴。

向歌眨眨眼睛：“你呢？”

楚云骁：“我在这晒会太阳。”

向歌：“……”

自己当老板真好。

她抬脚走进公司大门，这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让一让……”

向歌赶紧往旁边躲，然后就看见一个娃娃脸的小姑娘拎着早餐往设计部冲。

向歌：“……”

很快，向歌在人事那办好了入职手续，领了工牌和一些工作用品后，设计部的人就来接她了。

接她的人是刚才的娃娃脸小姑娘，这个小姑娘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令人感到亲切。

“我叫孟雯雯。”对方热情地伸手自我介绍。

向歌被对方的热情感染，扬起笑容握住对方的手：“我叫向歌，新来的实习生。”

“嗯嗯，我知道！欢迎你。”

“谢谢。”

“经理有事所以让我来带你。”孟雯雯解释了一下。

其实是经理觉得带新人浪费时间，不愿意来。孟雯雯这人热心，主动过来找向歌的。

向歌先前还怕在经理面前会拘谨，这会儿是个活泼的姑娘，她便放松不少。

孟雯雯边走边给向歌介绍公司环境，顺便提一些公司不成文的规矩。

“其实咱们公司刚成立不久，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只要记住一点就行。”

“哪一点？”

孟雯雯朝总裁办公室瞥了眼：“不要招惹楚总。”

向歌睫毛一颤：“早上我在公司门口见大家对楚总避如蛇蝎，他真的很可怕吗？”

这跟她认知里的楚云骁截然相反，楚云骁一点都不可怕。

“哦，那是怕迟到。公司不成文规定之一，只要比总裁早一步踏进公司大门，就不算迟到。”

向歌目瞪口呆，这也太不成文了。

难怪那些人见到楚云骁就跑，原来是怕迟到。

所以其实，楚云骁是故意停下来跟她说话，晒太阳也是故意的吧。

这么想的话，楚云骁内心其实是很温柔的。

“那你们怕他什么？”向歌不理解。

孟雯雯立即板着脸露出冷漠的表情，把向歌吓一跳。

“被吓到了吧。”孟雯雯恢复正常，继续道：“楚总就是这样的，所以大家都怕他。所以你能远离就尽量远离。”

“我觉得还好。”向歌低头小声嘀咕道，“不能因为他不爱笑，就觉得他不好相处吧。”

这和以貌取人有什么区别？

孟雯雯：“总之我提醒过你了，听不听是你的事。”

向歌抿了抿唇，想替楚云骁说几句。但她毕竟只是个新人，她说的话没人会当真。

是以，她没有浪费口舌。

向歌是第一天上班，要做的事情很少，主要是了解公司情况，以及跟部门的人互相熟悉。

这里的人都还不错，对向歌挺热情，向歌态度谦逊温和，给大家留下好印象。

孟雯雯和向歌年纪相仿，两人话题多。

孟雯雯找了相关资料给向歌看，顺便说了下部门其他人的喜好之类的，免得向歌踩雷。

没几天，向歌对公司完全熟悉，手上开始有了工作。

虽然都是些简单的事情，她也认真对待，完成地很好。

这天上班，孟雯雯坐立难安，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怎么了？”向歌第一个上前询问。

只见孟雯雯头发被抓得散乱，欲哭无泪地抱住向歌的胳膊：“呜呜呜，今天是是我交策划案的日子，意味着我要去见楚魔王，太可怕了。”

这是楚云骁的规定，不管有没有方案要做，策划部每天都要有一个人交一份方案，以保持创作激情。

即便不是客户需要的方案，楚云骁依旧严格。

前几次有人去交，被他狠狠骂了一顿，那几个人差点怀疑人生。

此后，部门的人人心惶惶。

这是孟雯雯第一次交方案，自然忐忑地不行。

向歌听完孟雯雯的哀嚎，愣了下：“还好吧？”

楚云骁又不是妖魔鬼怪，还会吃人不成？

“你不懂。”孟雯雯用过来人的口气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等你被骂过就知道怕了。”

说着，孟雯雯似乎想到什么，直接把向歌当成救命稻草：“你真的不怕楚总？”

向歌摇头：“不怕。”

她相信楚云骁即便是凶，也是出于对工作的严谨，而不是本性如此。

孟雯雯把方案塞到向歌手里：“那你帮我去交好不好？事成之后我请你喝奶茶！”

向歌犹豫片刻，想到这些日子孟雯雯对自己挺照顾，帮个忙应该没问题，便答应下来。

“把方案交给楚总就行，是吗？”向歌接过文件夹。

“对对对！”孟雯雯忙不迭点头，生怕向歌会反悔似的。

在孟雯雯复杂的目光中，向歌拿着文件来到楚云骁的办公室外。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上次来时她被这里的装修吸引震撼，这会儿再看，依旧忍不住多看几眼。

和他本人一样，令人忍不住想探究。

她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清冷的男声：“进来。”

这公事公办的语气，确实让人有压迫感。

向歌闻言推门进去：“楚总，我来送方案。”

她声音温柔，但不是轻声细语的那种，而是带着灵动。犹如山间的清泉水落在湖面的声音，清澈好听。

楚云骁动作一顿，手中的钢笔跟着歪了下，很快又被摆正。

他抬眸看过来，目光跟刚才清冷的语气不同，带着些温和。

“这么快轮到你了？”楚云骁凝眸。

那股压迫感消失，向歌弯了弯唇，抬脚走到办公桌面前。

她解释道：“雯雯在忙，刚好我没事便自告奋勇过来了。”

楚云骁淡淡地应了声，从她手上接过文件，看了几眼。

“还不错。”他语气波澜不惊，没有预料中的可怕。

他面前堆着一沓资料文件，应该是还没看的。

“好，我出去告诉她结果。”向歌后退几步准备出去。

楚云骁却忽然叫住她：“午饭订了吗？”

向歌现在还住学校，没条件带便当，所以每天跟部门的人一起订午饭。

听楚云骁这么问，她以为楚云骁要一起：“订了，需要帮您也订一份吗？”

“不用。”楚云骁放下文件，慢悠悠地看着向歌。

上班几天，她的打扮慢慢从学生气变得职场，简单的黑裙白衬衣和淡妆，让她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楚云骁收回目光：“只是忽然想吃上次的猪肚鸡。”

向歌想了下去那家店的路程：“有点远，中午的时间怕是不够。”

“嗯。”楚云骁颔首，他也想到了这点。

“那就下午下班后去。”他直接定了时间，“行吗？”

向歌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答应：“行。”

说完，才发觉楚云骁是在约她？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在他愣怔的时候，楚云骁嘴角泛起笑意，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六点半，停车场见。”

就这么把晚餐给定了。

向歌眨眨眼睛，问了句：“可以让我请客吗？”

她还欠楚云骁一顿饭，刚好换上。

“当然。”

重点不是谁请客，而是向歌能答应。

向歌从办公室出来，第一时间给小秋发信息。

向歌：【今晚不陪你吃饭啦，我要请楚总吃饭。】

小秋：【？？？】

小秋：【还说你对他没意思？这都请吃饭了。】

向歌：【之前欠的。】

小秋：【女大不中留啊。】

向歌：【……】

孟雯雯见向歌回来就在发信息，以为她在楚云骁那受了气，跟朋友吐槽呢。

她赶紧拿起小零食来找向歌：“我们小天鹅辛苦了，吃点东西。”

同时又觉得愧疚：“不该让你去的。”

向歌只是个新人，抗压能力没这么好，确实不应该让她去。

向歌跟小秋斗完嘴，抬头对上孟雯雯愧疚又心疼的目光，以及面前的小零食，愣了下。

“什么情况？”

孟雯雯：“楚魔王是不是骂你了？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这次是我欠你的，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向歌一头雾水：“楚总没骂我呀？”

“没骂？”孟雯雯不相信，“难道他板着脸没出声搭理你？”

老员工都知道，楚云骁话少不爱笑，不出声的时候更吓人。

“都不是。”向歌回想楚云骁对她的态度，还算不错。

除了请吃饭这个插曲，就是普通的上下属相处模式，没什么问题，更吓人。

她转述楚云骁的话：“他还说你的方案挺不错。”

楚云骁：对媳妇儿当然要温和

江钦：驰名双标本标——楚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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