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熟悉的陌生人

第一天。

卡尔西佩照常起床,洗漱,做饭,叫醒妹妹,去教堂上学,放学。

晚上,一只白色鸽子飞来窗边,他摸了摸鸽子的头,取下信条,缓缓抚平,上面写着“兰奈拉,死。”

卡尔西佩指尖冒出黑色火焰烧灭信条,转身换上黑色夜行衣,手持镰刀出门。

兰奈拉小姐正在家中安心做饭,津津有味吃掉新鲜购买的木头,脖间一阵冰凉,锋利镰刀划过,喷出鲜血。

他照常拿出瓶罐,收集鲜血完后,他将兰奈拉小姐的尸体,丢进不归河中。

第二天。

夜晚,卡尔西佩待妹妹睡着后,飞回教堂一处亮光的地方。

他打开房门,喊声“修女。”

修女轻轻“嗯哼”一声,说“你的罐子已经弄好了。”

卡尔西佩接过黑色膏体的罐子,转身就走。

第三天。

玛丽索蕾再一次尖叫“哥哥!!!!”

卡尔西佩拿起黑色膏体,轻轻涂抹在她的脸上,顺便掐死一条又一条的蛆虫爆浆在手上,一同抹上。

他淡漠地做完一系列事情,退出房间。

第四天。

在教堂被抽中表演节目的五人之儿,卡尔西佩当晚找到修女质问“凭什么?”

修女坐在房间,正批改作业“你在说什么。”

他皱眉,嗓音压的极低声,不悦的说“表演节目有我和妹妹的名字。”

“是吗?”

“你们兄妹运气很好。”

修女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卡尔西佩发怒“你说过!会保护好我们兄妹俩的!”

修女嗤笑一声“被木妈妈看中,是你们的福气。”忽的,锋利的刀和空气产生剧烈的摩擦,她手一抬羽毛笔和镰刀正在对抗。

“就凭你?有想杀我?”修女将羽毛笔甩向他,化作尖锐的刺一般,被卡尔西佩用镰刀一挡,魔力扭转向她自己,刺入心脏一击毙命。

卡尔西佩嘴角藏血咽下去,嘲讽她“不自量力。”

修女死后,卡尔西佩在房间中,寻找黑色膏体的制造方法。

第五天。

卡尔西佩惊奇的发现,昨晚被他杀死的修女,今日,一如往常一样教书授课,仿佛昨晚是一场梦。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

晚上,卡尔西佩又飞来修女的房间,打算再用同样的方式,杀一次修女,修女却看透他的招式,将他打吐血。

“同样的招式,你以为我还会再死一次吗?!”修女怒不可遏的说着。

卡尔西佩再次站起拿起镰刀挥去,被修女当下之时,他看准时机,把袖口藏的小刀精准的甩在她身上。

修女动作一怔,他看好机会挥起镰刀分成两半。

他擦了擦嘴边吐出的血,又一次讽刺她“同样的招式,你照样死。”

第六天。

卡尔西佩又一次看见修女。

不信邪的卡尔西佩,晚上又再次杀死修女,为此他还专门学习一下,禁活术。

防止老妖婆给自己下了一个复活术,一直复活一直复活。

第七天。

卡尔西佩又又又再一次看见修女,他沉默了。

他眼一闭,莎西和塔莉娜还有梨贝凑过来,趁玛丽索蕾不在时,三脸悄悄咪咪的问“兰奈拉…小姐,是不是你杀的。”

他直直盯着问话的莎西,想起前两日,逮回爱乱跑的妹妹,看见的灯。

有意思…

卡尔西佩直接干脆的承认“是。”

三人瞪大双眼,没想到他这么…

三人有些恐惧的拉远距离,莎西又问“三年间的人…都是你杀的吗?”

他笑了笑,莎西和塔莉娜有种毛骨悚然被盯上的感觉,她俩尴尬的哈哈一笑。

卡尔西佩想了想,既然杀不死那老妖婆,十五号必死,正巧她们也不想死,还有实力……合作一下又何妨。

心里盘算好后,他毫不掩饰的说“是。”

三人猛吸一口气,顿感不妙,想要逃离。

又听见他说“不全是。”

卡尔西佩淡漠的说道“表演节目的人不是。”

莎西见此地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提议她们出去说。

离教堂远处的草坪上,四人谈论。

莎西问道“你为什么要啥她们。”

“为了活命…”

“多年前,修女救了我和妹妹,作为报答,替她杀人。”卡尔西佩面无表情的说着,像在讲旁人的事。

莎西继续说“而现在……她要杀你们……”

卡尔西佩轻轻“嗯”一声,眼底闪过无限悲凉。

他说“我试图杀死过她,杀不死。”

此话一出,三人都懵掉。

塔莉娜:“哈?什么叫杀不死?”

莎西:“啊?!!你杀了?”

梨贝:“…??杀?…了?”

卡尔西佩嫌弃地白了一眼,大惊小怪。“嗯,杀了好几次,每天都会复活。”

“我的天哪!!!”

复活一事,明显震惊三人,她们互相掐别人脸,发出一声“疼!不是假的啊。”

莎西:“哈哈哈…感觉想做梦一样呢…。”

梨贝:“会不会使用复活术?”

卡尔西佩轻轻摇头“不,昨晚下禁活术,今天还是见到她。”

塔莉娜说“咦~?没看出来,你有强大的魔力,连复活术禁活术都知道。”

卡尔西佩瞥一眼她“连个废物都知道,我凭何不知道。”

“你!!”塔莉娜生气说“你知道你的魔法,为什么没有生效吗?是你的魔法不强,弱的像坨屎,又臭又短。”

话一出,提醒三人。

梨贝思索说“确实,对方魔法高强,禁活术也没用。”

三人齐看卡尔西佩。

他良久说“可能。”

塔莉娜嘲笑“我就说,就你一个半吊子也能杀修女,不也是假的?”

卡尔西佩嘴角轻轻一勾“我可不像某些人爱撒谎,呵呵。”

塔莉娜下意识朝莎西看去,对上莎西疑惑的目光。

“塔莉娜有撒谎什么吗?”

“没有。”

“嗯?你跟奇怪哎”莎西围在塔莉娜身边走来走去“说话!”

“没有!!你就听他颠倒黑白,扰乱军心吧!!”塔莉娜生气的跑掉。

“一定有事瞒着我。”莎西眯眼,事情一定不简单。

“瞒着什么…?”玛丽索蕾的声音,突然从草丛后冒出,莎西被吓一跳“没没啊。”

“不对…莎西!你一定有事瞒我!”玛丽又围着莎西进行问候。

“哈哈哈…真没有。”莎西尴尬一笑,要是让她知道他哥哥杀人……有点不好吧。

“那你们在这偷偷摸摸干嘛?”

“空气新鲜…”

一场闹剧结束,卡尔西佩带妹妹回家后,玛丽索蕾的脸又“脱皮”。

卡尔西佩静静注视,脸上皮肉生长惊恐尖叫的妹妹。

要是他早点发现…就好。

晚上,卡尔西佩又再一次将修女杀掉。

他想修女房间中会有东西,果不其然,翻箱倒柜,意外出发暗格,里面有一叠资料。

是关于三年间死亡和失踪人数的资料,他脑子突然剧痛,模糊的记忆越发清晰,他爸爸和妈妈,身为魔法部门的人,再一次出镇外离奇失踪。

后续魔法部门的人为了追寻真相,也消失一半,一年复一年,魔法部门的人所剩无几,沦落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

可是……手中的资料显示他们也死于不归河中,为什么?

卡尔西佩手中捏的纸越发紧绷,他一目目读下去,更觉诡异。

除死亡人的讯息外,有一张纸上写满木妈妈之歌。

木妈妈之歌1

她是我们生命源泉,永远充满活力,要跟随她~跟随她~跟随她~

她的身体,是挺拔的树木郁郁葱葱,是清澈的河水被幸福和快乐包围,抵抗一切疾病。

跟随她吧~跟随她吧~她会带来好运~

跟随她吧~跟随她吧~她会带你走向光明~

她是神明的恩赐,是神的女儿~,是正义的化身!

木妈妈之歌2

啦啦啦~木妈妈~木妈妈~我会将一切献给你!

啦啦啦~木妈妈~木妈妈~请将我与您融合,成为您的一体吧!恳求您!接受我!

木妈妈~啦啦啦~啦啦啦~我会永远追随你!

木妈妈~啦啦啦~啦啦啦~我将与您共存!

接受我!接受我!接受我!

卡尔西佩细眯着眼,他翻开最后一页,洁白的纸上,写着血红的字“所有忤逆木妈妈的人都该死!”

修女”嗒嗒”的高跟鞋耳后响起,他顿时警惕藏于门口,在她跨入第一步,镰刀精准的将她砍成两半。

卡尔西佩注意墙上的时钟,十二点整,距离上次杀死她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前。

第八天。

次日,五人齐聚在塔莉娜家中,卡尔西佩将修女找到的资料带来。

塔莉娜看见资料中爸爸的名字,她冷静的说“我们有引魂灯,他们到底是被人杀死,还是彻底逃离镇,我们都会知晓。”

转头,她上楼去拿爸爸的衣物。

莎西:“塔莉娜,一直坚信自己父亲是逃离小镇外去。”

梨贝:“嗯,今天之前,我也以为是的。”

玛丽索蕾心情低落“原来是这样……我爸爸和叔叔他们都死掉了……”

卡尔西佩低头,红眸半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塔莉娜手中拿着一件卡其色的上衣,和一双黑色的手套。

塔莉娜把手套丢进引魂灯中,不一会儿发出淡青色的光芒。

玛丽索蕾惊讶“好厉害!真的有反应呢。”

梨贝用魔法变出一条头白色的狗狗,闻闻衣服,兴冲冲的跑向门外。

五人见状赶紧跟上去,不过一会儿,便跟随狗狗来到不归河旁,几人在空中眺望,在最远处的边境上,发现黑色团雾散发蓝色的光芒。

玛丽索蕾大声呼唤朋友们“在这里!!”

几人回应“好!”

塔莉娜飞在蓝色标记的正空中,少有流露出脆弱,伤心的表情,这是莎西认识她来,第一次见到。

塔莉娜干净利落把衣服烧给引魂灯,下一秒,五人还身处在不归河边,远处传来大人的声音。

一名短发的女子说“快来!我们一定要把讯息传给国王陛下!交给皇宫的守卫!”

红发男子急迫说“这里太危险!要把这里消灭掉!!!”

身后四人同时应答“是!”

下一秒,六人要穿过边境的时候,被一道白光强力斩杀,六人当场落地成盒,连带远千米开外树木受到摧残。

莎西看见远远的一处黑影,他只轻轻挥一剑,收剑,都转身离开,短短10秒的时间,原来她们的对手如此高强。

玛丽索蕾身体逐渐颤抖“怎…怎么可能,一剑?一剑杀死他们。”

塔莉娜强忍哭意“我父亲如此强大的魔法师,都被一击杀之。”泪水溃败成河,她说“放弃吧…我们打不过。”

玛丽索蕾惨白的脸蛋,紧咬住唇“是…是啊”

莎西大声叫喊“不可以!!一定有方法!”

“我们五个人打不过没关系!镇上还有其他的魔法师,就算他再强大敌不过一个镇的!”

梨贝也跟着说话“对啊!此事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现在下定结论还太过早!”

卡尔西佩飞到妹妹身边摸摸头,安慰“我们镇上,隐藏着恐怖东西,让我们父母为它死亡,想消灭镇。”

莎西鼓励“对啊!我们发现隐藏的东西,将“它”解决掉,我们就是镇上的大英雄!”

“而且这样一来!就有理由让全镇的魔法师一起把“他”消灭,打败掉!”

玛丽索蕾抹下眼角的泪水,笑笑“听莎西说话,太幸福了。”

塔莉娜已经重新拾好心情“哼,说的好听,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

卡尔西佩提议“找魔法部门的人。”

莎西点头“是啊,魔法部门发生的事,魔法部门的人会更清楚些。”

塔莉娜说“现在就两个老爷爷老奶奶,能知道什么。”

莎西不这么认为“老了,知道的东西才更多!”她想了想“如果他们四个不说,记不得的话,有没有什么读取记忆的魔法?”

“你们会吗?”

四人相互看眼,整齐的摇头,异口同声答“不会。”

莎西失望“好吧,看来不能走捷径。”

塔莉娜看了看天色说“现在去魔法部门还不晚,老爷爷老奶奶还没走。”

梨贝:“现在就出发!”

莎西抱紧梨贝的腰“走走走!!!”

四人去魔法部门的门前时,已经关门。

玛丽索蕾怔怔的望向破旧的建筑“关门了呢……”感觉这些建筑好熟悉,她捂着头,听不清旁边人说话,感觉脸好痒,什么东西要冒出来。

她的脸又“脱皮”了。

她无措的看向同伴们一眼,一头埋进哥哥怀里,哭求着“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莎西上前安慰“没事哦,玛丽,我们一直都知道的。”

塔莉娜双手叉腰,呼出一口气,僵硬的安慰“生病了就去吃药。”

玛丽索蕾抱的力度更紧,一直在流泪,蛆虫一坨一坨的掉落。

卡尔西佩摸摸她的头,轻声说“别怕,带你回家。”

莎西点点头“嗯,你们先回去吧。”

夜色来临,送塔莉娜回家后,莎西在梨贝的带领下,见到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婆婆,在她的制药下,莎西抱着药罐离开黑森林。

前去卡尔西佩和玛丽索蕾的家中,顺利的把药交给卡尔西佩。

他闻药罐的味道,和手中的黑色软膏不太一样,他尝试把药涂抹在妹妹的脸上,蛆虫迅速包浆死亡,留下空空的一块。

药水涂满全脸,随着玛丽索蕾尖叫声响起,镜子中显出一个骷髅头,玛丽当场吓晕过去。

卡尔西将药填满缝隙,一会儿新鲜的血肉长出,新鲜的脸。

他干净利落的涂满药水全身,地板上遗留蛆虫的尸体,全新的身体生长。

第九天。

五人翘课齐聚一堂,在魔法部门门口,果然一个老爷爷在门口摆弄花草。

塔莉娜上前一步,毫不客气说“喂,快告诉我我爸爸为什么要去镇外?”

老爷爷定睛一看“啊…?是他的女儿啊,小妹妹你刚刚在说什么?”

塔莉娜不耐烦的说“我说!我爸爸因为什么死的。”

老爷爷装糊涂“哎呀…人老了,记不清了。”

塔莉娜暴躁地指着老爷爷“死装,你明明知道!”

梨贝说“哈哈…我们进去说说吧。”

老爷爷迟疑几秒,他摆摆手“不了不了”取下眼睛,他哭泣“其实…哎…罢了罢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跟我来吧。”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进房间。

玛丽索蕾:“嗯?好简单哦。”

莎西:嗯…感觉怪怪的。

几人跟随老爷爷来到二楼深处的一间房,转动花瓶,露出一面铁墙,老爷爷嘴里念什么,铁墙发出橙色的光芒,打开是通体白玉石的一间房间。

塔莉娜用力跳跃几下,发出的声音和质感是真的。

里面有一口棺材,莎西几人面面相觑,老爷爷缓缓推开,露出里面是一名幼女和她们岁数差不多。

卡尔西佩皱眉“这是?”他明显感受到中,这里面有非常强烈的魔力躁动,施展魔法的人,恐怖和挥剑的人不相上下,或者更强。

老爷爷缓缓说道,三年前发生的一切。

三年前,4月份月初的时候,天外下客,我们魔法部门巡逻的人,意外在不归河捡到她,上面有魔法的留言,写着说唤醒她,镇上的人都将成为大魔法师。

本来我们是不相信的,可是她身上的白玉石,充满魔力,我们有些魔法师战斗魔兽后,魔力空竭回来吸收,一下子充盈的状态。

我们拼命想将她唤醒,无论多少治疗师来都无法唤醒她,反而我们吸收过她魔力的人,自动变成魔兽。

想将她彻底杀掉的人,也变成魔兽,再到后来,我们将她封闭在密室里。

黑森林处处充满魔兽和危险的地方,变得平平无奇,不再具有伤害。

根据魔法部门的调查,周围所有的魔兽都死在不归河中,越发恐惧的我们,打算将“她”献给王,想让王的魔法师消灭“她”,才会让你们的父母亲送死的情况。

后来我们发现,“她”发怒了,我们惹怒了“她”,“她”将我们困住,直到将她唤醒为止。

莎西拿出木妈妈之歌的纸,问“这个也是和“她”一起的吗?”

老爷爷摇头“不是。”他说“自从不能出去后,木妈妈之歌,都快成为恐怖的童谣。”

他一笑,满脸褶皱推挤在一起,说“今年被选中是你们几个吧。”

塔莉娜不悦“你怎么知道。”

老爷爷大笑“哈哈哈都传遍了……”他变得伤感“是我们对不起你们。”

莎西问“那老爷爷知道,选取名单为什么是我们几个吗?”塔莉娜硕她明明换掉木偶子,还是用魔力换掉的,为什么第二天,还是能出现她们的名字?

老爷爷笑说“我真的不知道。”

下一秒,几人感觉自己晕乎乎的,晕倒在地上。

……

第十五天。

五人一觉睡醒,时间已经来到最后一天,五人不甘心的在台上跳舞,下一秒“不合格”三字闪起,五人变成一地的碎片。

第十六天。

莎西被困在梨贝家中,她抬眼看见窗边的梨贝,陌生又熟悉的背影,她敌意的说“你到底是谁!”

梨贝温和的笑笑“是本人。”

“她们呢?塔莉娜,玛丽!卡尔!他们呢?!”

“死了。”

简单的两个字,莎西听的毛骨悚然,他冷冰冰的语调,一点也不像她认识梨贝。

“那…我们为什么还活着?”

梨贝走到床边坐上来,他深情的双眼注视她“两个无辜的同学,换脸后就成我们。”

“哈?”莎西抬手一巴掌甩过去。

眼前的梨贝太过陌生,莎西一度怀疑“你真的是梨贝吗?”

他温热掌心贴在她脸庞“我是。”

话语说完,莎西刚想说什么,一阵黑光袭来,两人瘫倒在床,黑魔法覆盖全镇,一夜之间,镇上的人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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