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完了小孩的兰波没再继续折磨Ray在金融方面只有犯罪想法的脑子，他想方设法地哄Ray把钱拿出去一部分去投资，然后我们短期去搞诈骗。

别的本事没有，就怀疑人是内行的Ray表示，这种开户行为肯定得需要身份证明吧？你一个黑户我一个小孩这可咋整？

兰波寻思你这孩子在钱方面也太敏感了吧，算了聪明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指了指窗外，Ray抬头看去，是不远处混乱一片的海港。

不需要多余的话，一大一小两个诈骗犯已经培养出了足够的犯罪默契，Ray点点头说，懂了，假身份不成问题。

这也太上道了，感谢其父买的间谍自传书。

兰波自然地说，是啊，这年头没有七八个假身份谁敢出门。

“你失忆前就是个间谍吧。”Ray信誓旦旦地说。

“是啊，我就是个间……”

嗯？

“……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

“不是，兰波哥，你真的是间谍——唔？？”

兰波迅速捂住了Ray的嘴，压低声音说你别乱嚷嚷，先别乱说。

哪有被这样粗暴对待过的小孩一个气血上头，准备用小乳牙对兰波的手重拳出击，但最后只差点咬到了自己的嘴唇，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伸出舌头舔舔舔舔舔，让兰波收获了一手掌的口水。

还不等兰波说些什么，Ray就张牙舞爪地低声说：“你是不是骗我失忆的！可恶！”

深刻体会到了言多必失和得意忘形这两个成语含义的兰波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张纸巾，只能迫使自己无视满手的口水，说这个我真的没有骗你，但我也真的不会是什么好人。

说出这句话后，兰波顿时感觉前途无望，任由哪个人听说自己是间谍，都不会有什么好的反应。

他现在就是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的状态，更别提其中一个顽童还掌握着他以后生计所需的钱袋子。

罢了，被抓就被抓吧，好歹牢饭应该不会是腌萝卜了。

谁知，Ray最擅长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他一脸困惑和不屑地看着面如死灰的兰波，气势十足地问：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兰波试探着说：“我可能是个间谍，来损害你国家利益的。”

“然后呢？”

“……你能警惕点吗？”

“我没有告诉你银行卡号和密码，开户也肯定是用我假身份开，我绝对不会把钱全部给你，我还不够警惕吗？”

好像确实。

“不是。”

兰波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要对一个小孩解释间谍的危害。“可能爆炸就是和我有关……”

“你这不废话？？”Ray不可置信地长大了嘴，“那么大一个坑，活着的就你和中也，和你没关系你骗鬼呢？”

“你这个问题就像问中也和你有没有关系一样没水平！”

兰波队员，你是否清醒。

“那你还……”

一提到这个，Ray马上哭丧着脸说。

“哥，我信你是个不愁吃穿的间谍了。”

省吃俭用的未成年崩溃地说：

“你是什么人那重要吗？能让我父母复活吗？能给我一百万美元吗？”

“我管你是谁，我先吃饱饭再说啊！！你这个可恶的有钱人——”

法国间谍兰波下意识的言语中可以表明，这个人根本没有真的为生计发愁过哪怕一丝一毫。

所以他完全不能理解，在未来的温饱面前，什么事都得靠后站的，无依无靠的小孩子的心情。

也许有人能做到只谈理想不谈现实。

但那个人绝对不是Ray。

他就是为了一口热饭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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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了兰波是个万恶的资/本主义的穷小子Ray又一次哭了起来，兰波不得不放下间谍的事情，先把小孩哄好再说。

一边床上的中也已经露出了“啊，兰波先生真的不会养孩子”的绝望表情，看起来整个人已经对他的靠谱程度不抱希望。

毕竟在他眼里，Ray才算是他的前辈，起码这几天都是对方在照顾自己。

而这样一个值得依靠的前辈，如今被一个大人给搞哭了，你说这还能怎么办。

就是远在法国的同僚们，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国家年纪轻轻的超越者，会对一个小孩手足无措，甚至产生了把自己鼓膜戳破的危险想法。

之前和兰波聊天的中年人啧啧嘴，他刚刚和家人出去办手续回来，对上兰波求助的视线后只能摇摇头，做口型对他说：

“你、加、油。”

因为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全帮不上什么忙的男人只能予以精神上的支持。

而且要是现在帮着兰波说话，指不定Ray得哭成什么样。

至于安慰？他自己家的大女儿都哄不好，更别提别人家的了。

没办法，哭泣的小孩总是有着特权，吸取教训吧，兰波先生。

小孩子的心，可是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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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真的因为理念不合，无法被理解的孩子这一次哭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和屠宰场的猪比起来只有哭的好听了一点这个优势，让路过的护士都忍不住过来查看。

Ray在对方的怀里哭的把自己都给呛住了，抱孩子经验丰富的女性拍着对方的背，语气温和地说不哭不哭。

哭累了的Ray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中原中也懂事地让出自己的床，学着Ray的掖被子手法把人包成了糖三角。

至于作为半个监护人的兰波，被护士拉着听了半个小时的育儿经验，还是对方不得不去查房才结束了这场授课。

身心俱疲的兰波跟对方表示再也没有下一次了，但谁都知道这种事绝对还会发生，惹哭孩子是任何一个养小孩人的必经之路，顶多也就是个频率问题。

感觉自己处处踩雷，周围全都是Ray的雷区的兰波倒在床上，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是如何两天就惹哭小孩两次，最终意识到了阶/级和意识形态的差异带来的问题。

不被理解的苦闷，没有心灵的依靠，失去父母的绝望，本来已经发泄过一次的情绪再一次如浪潮般袭来，第一波大浪不过是海啸的前兆。

Ray是个特别敏感的孩子，他在察觉他人情感变化，和分析其话语背后含义上有着突出的天赋，但是这种敏锐配上这孩子有些多愁善感的性格，就成为了一种对他心灵上的负担。

脆弱的玻璃制品，但还意外的有着一些韧性，矛盾是这孩子的性质最好的概括。

明白是明白了，但明白又不能当饭吃。

到底如何面对醒来后的Ray，是生存还是毁灭，这还真是个问题。

于是乎，思考达到了上限，CPU真的要烧毁了的兰波选择了世界上逃避问题最好的方法。

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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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体年龄八岁实际年龄零岁的中原中也发了愁。

他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陌生的天花板，第二眼看见的就是个黑发男人，第三眼就是眼花缭乱的各种色块。

一阵骚乱过后，他才从和那个男人对上视线后的后怕中回过神来。明明感到害怕，但还忍不住去下意识的寻找对方的身影，对意识尚且模糊的他而言绝对是一件费解的事。

男人看起来很痛苦，但是他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而这个时候，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一个金发碧眼的人类气喘吁吁站在门口，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他看不懂的情绪。

但在对方离开又回来后，之前的混乱很快就被平息了下来。

那个扎着小辫的人类把他看了好几眼，又说了好几句令人费解的话，最后扑到男人床边发出刺耳的哭声。

大概是过了一个晚上，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明白了许多东西，它们像是原本就存在于自己体内，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苏醒一样。

他面对着眼前的“人类”的提问，艰难地控制着喉咙处的声带，胸口一起一伏，说出了“中原中也”这个无法忘记的名字。

后面的事不提也罢，个体名为“Ray”的存在开始给他讲述各种东西，从窗外的鸟到床边的草，从床上的灰到门口的鞋，不知道是对方的问题还是他见的少，总之就是非常吵！

忍着仿佛有五十只聒噪的鸟类在耳边叽叽喳喳，中原中也终于搞清楚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这个人，是管饭的。

好了，对于生物来讲最重要的生存条件已经知道了，下面就没什么事了。

拜托，也就没意识到生存危机的人还会考虑什么间谍不间谍，道德不道德，完全出自本能考虑的中原中也比兰波诚实得多，瞬间成为了Ray派人，愿意给对方洗地，工资发黄色的甜甜的食物就行。

现在他感觉熟悉的人和他的饭票闹了矛盾，帮谁这还用问吗？

话还说不利索，但是算数算的挺好的中原中也少年老成的挺直了背，本想和那个叫做“兰波”的人说上几句，就看见对方倒头就睡，留给他一个厚实的背影。

“……”

不靠谱的大人！

很好，现在是三个人互相为彼此发愁了，稳定的三角形已经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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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讲，他这样的在隔壁那个国家能卖个五十万呢……”

“诶，日元？”

“不不不，换算过来的话是……”

兰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又因为夜光灯的刺激马上合了眼。

“嗯……汇率，汇率，七元……手机给我，我乘一下。”

“唔啊！粗略一算有好多个零！中也，你快数数有几个啦！”

“一二三四五六……诶，这是多少？”

“第一个数字是七，嗯……唔啊七百万！我们发财了啊！”

做梦都梦见一堆法郎的兰波终于没办法继续默不作声了，他适应了一下不算刺眼的灯光，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在靠窗边的那个病床上，两个小孩正披着毛毯，缩在一起的样子像两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只是他们说出来的内容，就不怎么可爱了。

“不过那是对面国家的奖金欸……日/本这边不行吗？”

“嗯……不知道。”

“等等！你看这个褒章制度！对为社会福利、公共事业做出杰出贡献者，授予蓝绶褒章……这个东西是银质的唔啊——”

“银？”

“是一种很值钱的东西啦。快查查一克银多少钱！”

“一百多！”

“唔？比想象中的少耶……”

“但是感觉，名气什么的……”

“是哦！肯定还有奖金什么的吧！中也好厉害——”

“嗯？嗯……”

满是不祥的预感的兰波敲了敲柜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双发着光的眼睛齐齐望了过来。

“那个，Ray？中也……君，你们在聊……”

什么鬼东西。

“……”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确信自己就是个间谍的兰波就马上察觉了Ray的不怀好意。

中午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孩眼睛还肿着，大大的眼睛里……希望是错觉吧，发着像是豺狼看见猎物一样的绿色的光。

和他并排坐的中原中也的眼神虽然没有那么露骨，但依旧让兰波打了个颤。

“……兰波先生。”

称呼又回到了“先生”的兰波呃了一声。

“我们有个发大财的主意……”

Ray轻手轻脚下了床，兰波这才发现之前的那位中年人已经出院了，新送来的病人还没有醒。

“您——愿不愿意配合一下啊。”

Ray笑着来到了兰波的面前，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新式手机。

屏幕上面明晃晃地显示着几个大字：

《日本入管法》

Ray“好心”地解释：“如果您是间谍的话，一定违反了上面的第五条内容吧！据说现在举报有奖呢。”

“兰波先生，我们一定会把你弄出来的，您有没有什么作为间谍的身份证明呀。”

“或者您现在去想办法偷点东西也行，我们会去监狱看望您的！”

“兰波先生，您说话啊，兰波先生！”

Ray找到了一夜暴富的办法。

拜托，真的很值钱耶……

不会真的卖了，是小孩特有的幼稚的报复手段，因为Ray很懂得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

不是，为什么他们俩吵起来（？）了（因为角色作出出乎意料的事而困惑的作者.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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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所谓间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