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跟在江屿身后往家走,指尖还残留着方才触碰时那人肩头的温度。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心跳如擂鼓,却不敢抬头看前方那人挺拔的背影。江屿的呼吸声从前方传来,平稳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这让林深更加慌乱——他分明记得自己嘴唇碰触到对方时,江屿睫毛颤动的那一瞬间,仿佛蝴蝶扑簌簌扇动翅膀,在他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路过篮球场时,江屿忽然停下,弯腰捡起一颗滚到脚边的篮球。他转身将球抛给场边的小朋友,动作利落如行云流水。林深望着他因运动而微微泛红的侧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江屿的校服领口松散着,露出一小片锁骨,在夕阳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林深慌忙别开眼,耳根却愈发烫得厉害,连掌心都沁出了薄汗。
“冰淇淋要巧克力味还是香草?”江屿突然转身,手里举着两枚甜筒,嘴角噙着笑。
林深怔了怔,喉结滚动,声音低得像是被风吹散的羽毛:“随、随便。”
江屿却径自将巧克力味的递到他手中,自己拆开香草味的,舔了一口,目光却落在林深泛红的耳尖上:“你耳朵怎么还红着?真这么害羞?”林深被问得手足无措,手一抖,冰淇淋差点滑落。江屿眼疾手快地伸手托住,指尖擦过他掌心,温热的触感让两人皆是一颤。林深慌忙抽回手,冰淇淋却已沾上江屿的指尖,像一颗融化的琥珀,黏腻地附着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我来吧。”江屿忽然握住林深的手腕,将他手中的纸巾抽走,转而用自己的拇指轻轻擦去他指尖的甜腻。林深僵在原地,看着那人近在咫尺的侧脸,睫毛投下的阴影在他脸上轻轻颤动。江屿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香草冰淇淋的清甜,混着他身上特有的、像是雨后青草般的少年气息,让林深几乎忘了呼吸。暮听和解澜星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挤眉弄眼地凑近:“哟,这擦手擦得挺亲密啊?你们俩这进展,是不是该请我们吃顿饭庆祝庆祝?”林深脸瞬间涨得通红,想抽回手,却发现江屿仍稳稳握着他的手腕,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他腕骨的凸起,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暮听和解澜星对视一笑,吹了声口哨,勾肩搭背地走了,留下林深在江屿掌心的温度里微微发颤。
“吃火锅,我请。”江屿却意外地应了下来,目光却未曾离开林深,“不过得下周,这周我有训练。”林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腕还被江屿握着,他慌忙想挣脱,却听见江屿低低的声音:“别躲,林深。”那声音像一根羽毛,轻轻扫过他敏感的耳膜,让他浑身一震。江屿的拇指在他腕骨上轻轻摩挲,像是带着某种无声的牵引:“刚才……其实我不介意。”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柔,却让林深耳根烧得更厉害。他抬头,正撞进江屿深邃的眼眸,那里面跳动着他不曾见过的、炽热的火光。仿佛有星星坠入深潭,溅起细碎的银光,将他的呼吸都灼烧得滚烫。
江屿忽然松开他的手,转而用指尖轻轻蹭过他的唇角,仿佛还在回味那个意外的吻。林深浑身一震,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却抵在了食堂外粗糙的梧桐树干上。树皮硌着脊背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但江屿的气息却将他笼罩得更紧:“你躲什么?林深,你难道……不喜欢我这样?”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却让林深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远处传来暮听和解澜星的起哄声,混着篮球场此起彼伏的呐喊,却都被隔绝在了这个被夕阳染成金色的世界里。
林深咽了咽口水,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问:“你……真的不生气?”
江屿忽然伸手扣住他的后颈,将人拉近了几分,两人的额头几乎相抵。他的呼吸拂过林深的鼻尖,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生气的话,就不会请你吃冰淇淋了。”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分,“而且……刚才那个吻,我其实……挺喜欢的。”林深的心跳骤然停滞,随即又如鼓点般疯狂擂动。他望着江屿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总是冷静自持的脸上此刻染着薄红,眼中跳动着他不曾见过的炽热。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仿佛连影子都在窃窃私语。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江屿突然凑近的唇瓣堵住。这一次不再是意外的触碰,而是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与执拗的深吻。林深的脑中轰然作响,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失声,只剩下江屿的呼吸与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他本能地想后退,却被江屿扣住后颈的手禁锢在怀中,力道温柔却不容挣脱。他鬼使神差地抬手环住江屿的腰,指尖陷入他校服衣料的褶皱里,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肌肉在怀中微微颤抖。远处传来篮球场模糊的呐喊声,暮听和解澜星的起哄声隐约传来,混着风声与落叶的沙沙声,却都被隔绝在了这个被夕阳染成金色的世界里。
吻到呼吸急促时,江屿终于稍稍退开,额头抵着林深的,鼻尖相蹭。他喘着气,声音沙哑:“下周火锅,别迟到。”林深脸涨得通红,点头如捣蒜,却发现自己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他望着江屿转身走向篮球场的背影,夕阳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仿佛神明降临人间。手中的冰淇淋早已融化,甜腻的汁液顺着指尖滴落,他却浑然不觉——原来有些悸动,比巧克力更甜,比夕阳更灼人,比青春本身更令人目眩神迷。
林深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低头看着手中融化的冰淇淋,黏腻的甜意顺着指尖流淌,仿佛将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也一同渗入掌心。远处篮球场传来江屿的呼喊声,混着队友们的笑骂,他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如释重负的轻快。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他脚边打着旋儿,仿佛连风都在为这场悄然绽放的悸动而欢呼。
然而,林深心底却悄然浮起一丝隐忧。他想起上周在教室偶然听见的对话——江屿的母亲正在为他申请转学,目标是市里最好的重点高中。这意味着,他们或许连一个完整的学期都无法共同度过。他握紧掌心,融化的冰淇淋汁液黏在皮肤上,凉意渗入毛孔,却不及心中那抹不安的寒意。他抬头望向篮球场,江屿正在与队友传球,动作敏捷如豹,夕阳将他额头的汗珠染成金粒。林深深吸一口气,将这份忧虑暂时压下——至少此刻,他们共享着同一片夕阳,同一份悸动,这便足够。
暮色渐浓时,江屿结束训练,独自走向林深。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呼吸微喘。林深正低头出神,忽然被一片阴影笼罩。抬头时,江屿已站在他面前,手里攥着一瓶矿泉水,瓶身凝着细密的水珠。
“在想什么?”江屿拧开瓶盖,递给他,声音带着一丝运动后的沙哑。林深接过水瓶,指尖触到他残留的温度,喉头微动:“没、没什么。”他仰头喝水,喉结滚动,掩饰眼底的波动。江屿却忽然伸手,用拇指擦过他嘴角的水渍,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万遍:“晚上有自习吗?”林深摇头,心跳却因这个亲昵的动作再次加速。江屿轻笑,笑声里带着少年特有的爽朗:“那陪我走走吧,散散汗。”他转身朝操场方向走去,林深沉默地跟上,两人并肩的身影在渐暗的天色中拉得很长。
穿过操场时,暮听和解澜星正在远处打羽毛球,瞥见他们,又吹起口哨。江屿转头看向林深,眼底闪着狡黠:“他们总这么闹腾,你习惯了吗?”林深耳尖泛红,却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如蚊:“其实……挺有意思的。”江屿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双手搭在他肩上:“有意思?”他故意压低声音,热气拂过林深的耳廓,“是觉得他们有意思,还是……和我在一起有意思?”林深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想反驳,却在对上江屿含笑的眼眸时,所有话语都哽在喉间。江屿却不再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再磨蹭天该黑了。”
夜色完全降临时,他们走到了校门口的小吃街。霓虹灯招牌次第亮起,烤红薯的甜香与炸鸡的焦脆味在空气中交织。江屿忽然停在一家章鱼小丸子摊位前,转头问:“吃吗?”林深还未回答,他便已掏出钱包,熟练地点了两份。等待的过程中,江屿的手机响起,是他母亲的来电。他接通后,声音变得恭敬而疏离,林深在一旁默默听着,心中那丝忧虑再次翻涌。江屿挂断电话后,看向他,眼神复杂:“抱歉,让你听到这些。”林深摇头,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卷走:“没关系。”章鱼小丸子端上来时,热气腾腾,江屿将其中一份塞进他手里:“快吃,凉了就不脆了。”林深低头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内里软糯,章鱼的鲜味在舌尖爆开,却莫名尝出一丝酸涩。
两人继续沿着街道漫步,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经过一家文具店时,林深忽然被橱窗里的一款钢笔吸引——深蓝色的笔身,刻着细碎星辰的纹路,像极了江屿眼眸里的光。他停下脚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江屿察觉他的异样,凑近问道:“喜欢?”林深点头,又摇头:“太贵了。”江屿却已推门而入,径直走向那支钢笔。店主报出价格时,林深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别买了,不值得。”江屿却回头看他,眼神坚定:“值得。”他付了款,将钢笔塞进林深手中,“写字的工具,配得上认真的人。”林深捧着钢笔,指尖微颤,喉咙发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江屿轻笑,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因为你值得。”夜色中,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回到宿舍楼下时,已将近熄灯。林深攥着钢笔,手心沁出薄汗。江屿站在他面前,忽然伸手将他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明天数学课,有问题随时找我。”林深点头,声音低哑:“好。”江屿欲转身离去,却又忽然折返,轻轻拥抱了他一下。林深僵在原地,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心跳,仿佛有蝴蝶在胸腔扑簌簌振翅。江屿在他耳边低语:“晚安,林深。”然后迅速松开,跑向自己的宿舍楼。林深望着他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手中钢笔的温度与方才的拥抱余温交织,让他眼眶微微发热。
这一夜,林深辗转难眠。他摩挲着钢笔上的星辰纹路,想起他们短暂的相遇与急速升温的情感,心中五味杂陈。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落,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像极了他们交错又重叠的青春。
(当晚
暮听:吃火锅对不,都叫上。)恭喜暮听再次获得全场mvp。
写的快的,不然到时候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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