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10年前

林深从梦中尖叫着醒来,冷汗浸透枕巾,床单皱成一团。梦里,他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如灼热的刀刃刺向眼睛,台下无数张脸扭曲成嘲笑的漩涡。嘘声如潮水般涌来,夹杂着刺耳的口哨和零落的倒彩。他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被无形的绳索勒住,身体僵如冰雕。黑暗从舞台裂缝中涌出,将他吞没。恍惚间,他听见吉他声在深渊中响起,如一根细线悬在悬崖边,却始终看不清弹奏者的面容。

床头灯亮起,暖黄的光晕笼罩着他。他喘息着摸出手机,凌晨三点十七分。未读消息框里躺着江屿一小时前的留言:“今天不回来,又失眠了?明早排练室见。老位置,吉他已调好。”林深盯着屏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窗外,九月的梧桐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重复着10年前那个夏夜的嘘声。雨滴突然敲打在玻璃上,他猛然想起,10年前校庆晚会那晚,好像也是这般暴雨如注。

排练室晨光熹微,江屿已抱着那把老旧的木吉他等候。琴盒上有一道细小的裂痕,蜿蜒如蛇,是4个月前林深在后台崩溃时撞门留下的。他轻轻擦拭琴身,指尖掠过琴弦,发出细微的震颤。见林深面色惨白,他眉头微蹙,递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又做那个梦了?这次梦到什么细节?深渊里的吉他声,还是那张模糊的脸?”

林深点头,嗓音沙哑:“舞台裂缝……深渊里有人弹吉他,但脸像被雾遮住。”他啜了一口蜂蜜水,甜腻的液体滑入喉咙,却无法冲淡梦中的窒息感,“每次登台前都会梦到,像诅咒。但这次,我听见了曲子……很熟悉。”

江屿不语,指尖突然拨动琴弦。音符如晨露滴落,轻柔流淌。林深怔怔听着,梦中的窒息感竟一点点消散。琴声渐起,窗外的蝉鸣仿佛被驯服,与旋律应和成一首无声的诗。江屿停下演奏,将吉他递给他:“握住,恐惧就会溜走。记得七年前吗?你攥着我的手说‘别让我掉下去’,我们就在那个暴雨夜写了这首曲子。”

林深迟疑着接过,冰凉琴颈触感传来,心跳却奇异地平稳下来。他指尖轻触琴弦,一串音符自然流出——正是梦中听到的旋律。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琴身镀上一层金边,裂痕在光晕中若隐若现,仿佛一道未愈的伤疤。

一巡演出当晚,林深站在侧幕,掌心汗湿。聚光灯亮起瞬间,熟悉的窒息感再度袭来。他呼吸急促,几乎要转身逃离。幕布缝隙中,江屿的身影若隐若现,吉他声如暗流涌出,带着某种奇异的节奏——那是七年前林深在心理咨询室听过的放松旋律,混合着《破茧》的片段,交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别怕。”江屿的声音从幕后传来,带着电流般的震颤,仿佛直接传入林深的神经。林深咬牙开口,歌声与琴音缠绕,仿佛织成一道护盾。台下掌声响起时,他才发现掌心已攥出血痕,而江屿的吉他声始终如影随形,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填补他歌声中的颤音。

庆功宴上,众人举杯喧哗。林深拦住欲离场的江屿,指尖按住他欲收起的琴盒:“要继续救我,但从不说明白。”玻璃杯在灯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映在江屿深邃的眼底,“每次崩溃时,你自己就是解药……但解药总该有个配方。15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路过”的谎言?”

江屿轻笑,指尖轻敲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微微晃动:“秘密。不过,你每次崩溃时,我就是解药。就像七年前,你攥着我的手,我们一起写的曲子。”

林深瞳孔微缩,喉咙发紧。记忆深处仿佛有扇门被推开,却仍是一片迷雾。他攥紧琴盒,裂痕硌着掌心,疼痛却让他清醒:“我要知道全部。”

两天后,林深再次被噩梦惊醒。这次更清晰——他跌入舞台裂缝,深渊里传来无数讥笑。挣扎中,有人握住他的手,吉他声撕开黑暗。那人面容模糊,但指尖的茧痕与江屿如出一辙。床头闹钟显示凌晨四点十七分,与七年前那个雨夜他蜷缩在后台的时间分秒不差。窗外,雨淅淅沥沥,打在排练室的铁皮屋顶上,像极了记忆深处那场暴雨。

次日,他找到江屿,眼底带着执拗:“梦里有个人……救我。你是谁?10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窗外的雨声渐密,排练室的灯光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无数破碎的镜片。

江屿沉默片刻,将吉他推到他面前:“试试弹这段旋律。”林深照做,音符流出时,他猛然一震——这曲调与梦中的一模一样,正是七年前他们在暴雨夜即兴创作的《破茧》。琴声在雨中回荡,仿佛时光倒流。

“10年前,你被困在舞台恐惧里。”江屿终于开口,指尖抚过琴盒的裂痕,声音低沉如旧时光,“校庆晚会,你唱到副歌时突然失声,全场嘘声如潮。你冲出舞台,在后台撞翻了道具箱,蜷缩在墙角发抖。我在后台找到你,用吉他即兴编了这首曲子。你攥着我的手说‘别让我掉下去’,我们就在暴雨声中完成了它。后来,你接受了心理咨询,但恐惧的根始终扎在心底。我编了个谎,说抹除了你的记忆,其实是想让你忘记那些嘲笑,把痛苦留给我。每次你害怕,我就用音乐把你拽回来。”

林深愣在原地,指尖仍悬在琴弦上。窗外雨声渐歇,阳光穿透云层,在琴身镀上一层金边。琴盒的裂痕在光晕中蜿蜒,像一道未愈的伤疤,也像一条相连的纽带。

林深愣在原地,指尖仍悬在琴弦上。窗外雨声渐歇,阳光穿透云层,在琴身镀上一层金边。琴盒的裂痕在光晕中蜿蜒,像一道未愈的伤疤,也像一条相连的纽带。他忽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夜,江屿的掌心也有一道被吉他弦磨出的血痕,与他此刻攥出的伤口如镜像般对称。

“现在,你不需要记忆。”江屿握住他颤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琴弦传来,“有我在,你永远不会坠入深渊。就像七年前,你攥着我的手写的曲子,现在我们一起唱。”他轻轻拨动琴弦,《破茧》的旋律再次响起,林深的歌声自然融入,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新演出筹备时,林深主动要求与江屿合奏。排练室里,他们反复磨合每一个音符。江屿会突然停下演奏,指出林深某个音节的颤抖,然后示范如何用气息稳住声音。林深发现,江屿的吉他技法中藏着许多他熟悉的习惯,比如转调时的指法弧度,或者收尾时的颤音处理——那分明是他七年前在心理咨询室跟着音乐治疗师练习的痕迹。

演出当晚,舞台灯光如星河倾泻。林深与江屿并肩而立,吉他声与歌声交织成一片光海。当唱到《破茧》的**时,林深望向身侧的人——琴盒裂痕在灯光下如一道微笑的弧线,台下掌声如潮。他忽然看清了梦中那张模糊的脸,正是此刻与他并肩而立的江屿。那些年的恐惧、挣扎、救赎,在聚光灯下化作透明的茧,被音乐一寸寸撕裂。

幕布落下时,江屿轻轻拍了拍林深的肩,指尖残留着琴弦的余温。后台的镜子里,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重叠,仿佛七年前那个暴雨夜,两个少年在音乐中紧握的手,从未松开。林深忽然发现,江屿的琴盒裂痕不知何时被细细修补过,金线缠绕的痕迹像一道愈合的伤疤。

“10年的诅咒,终于破了。”林深低声说,指尖抚过琴盒上的金线。

江屿轻笑:“是音乐赢了。但真正破茧的,是我们一起攥紧的双手。”

窗外的月光洒入排练室,七年后,他们依然在这里,用音乐缝合着所有破碎的时光。林深轻轻拨动琴弦,江屿的歌声应和而上,仿佛一切从未改变,又仿佛一切早已不同。那些被音乐救赎的夜晚,终将成为照亮彼此未来的星辰。

(小剧场)

暮听/解澜星:我呸!江屿你真能演!

叶轻淮/解澜星:影后给你!

江屿:我男的

叶轻淮/解澜星:我不是吗?

夏扬:嗯,那段钢琴是我教的……

暮听:老婆不要我了吗?

夏扬:…………

众人:总之江屿你去当演员吧!

言朝余:我来晚了?

演员(叶轻淮/解澜星/言朝余/江至萧):这是一个不可缺少的天才。

暮听:肯定

顾琉雨:同意

叶一若:这个同意暮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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