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吹着凉风阵阵，坐在办公室的桌子上。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我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她抬起头。浸满泪花的眼睛闪烁，眼底满是浑浊。

“陈辞，我好难过……”

*

临近期末，班主任告诉我们，伯伯退休了。

就在她告诉我们的前一刻，我和朋友还在讨论今天伯伯会给我们讲什么有趣的故事。

喧闹的教室匆忙地沉默了下来，没人说话，也没人伤心，好像这只是一件突然、又很平常的事。

我们还不懂什么叫离开。

加上班主任讲得很委婉，我一开始甚至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总之，就是伯伯以后都不会到学校给我们讲故事了。

我感到可惜，希望他能留下来，但后来还是没能再看过他一眼，却也没有流泪的冲动。

我像个小大人，看开了一样。

不仅是我，我们班的同学都没有哭，虽然心里空落落的，却也没那么难受。之后的体育课，也只有一开始不太适应而已。

就好像，伯伯从没出现在我们身边过。

期末的日子一如继往的快，我们进入了复习，作业反而变难变少，时间也空闲了。

又一节体育课，我们三人坐在一起吃零食，谈论着这几天的趣事。我突然提议去听伯伯讲故事，扭头一看，大榕树下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沉默了，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很想他。

“如果…”乐突然开口。

“如果有一天，我也离开了这里，你们会难过吗？”

“当然！我一定会很难过，也会很想你的！”朋友回答得很快，乐转头却看着我。“你呢，你会难过吗？”

我看着他的眼。

他的眼，好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深。

“…会。”我点头。

他笑了，笑得和平时不太一样。既不灿烂，也不开心。

“那就好。”他低下头说，没有看着我。

……

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我们的体育老师变成了严格的哥哥，体育课应该存在的零食不复存在，我们已经失去了任性的资本。

但我们还是总在一起玩。

因为伯伯退休了，体育老师只剩下了哥哥一个所以体育课莫名变得特别紧张，哥哥要一个人带三个班，常常带一半就跑去管其他班级，以至于纪律变得有些松散，我和含又开始偷偷带糖，我们跑去伯伯以前给我们讲故事的那个大榕树下偷偷地吃。

“陈辞，你们又偷吃糖！”

终于我们被哥哥抓包了，他呵斥我们，含大着胆子说：“以前伯伯都不会管我们的！我们想吃就吃！”

“伯伯已经退休了，现在我是你们的老师。”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鼻尖一酸，嚎啕大哭起来。或许是我的哭声太尖锐，含竟然也开始哭，接着第三个人，第四个人……

班里哭了大半，wa直到班主任来了以后，我们才渐渐平静下来。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阿伯刚退休，孩子们肯定想他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我听见班主任和哥哥在门外压低声音的讲话，突然真正明白了伯伯不会回来的事实。

伯伯已经不会再给我们讲故事了，再苦也没有用了……

……再再后来，我们上了最后一节体育课…

好好好，还没开始就要be了已经，带好纸巾家人们，我要放大刀了。（贱）（滑稽）

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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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