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应昔雾那番如同冰水浇头般的“坦白”刺激到，童迟心底压抑了太久的恐惧、委屈和愤怒，在酒精的催化下，彻底决堤。

他像是失去了理智，猛地挣脱应昔雾的怀抱（或许是应昔雾故意放松了力道），踉跄着扑回餐桌，抓起那瓶还剩大半的红酒，对着瓶口就狠狠灌了下去！猩红的酒液顺着他嘴角溢出，滑过白皙的脖颈，染红了胸前的衣襟，显得狼狈又凄艳。

“骗我……全都是骗我的……”他一边灌，一边含糊不清地哭诉，眼泪混着酒水一起流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好看……”

酒精让他失去了平日的顾忌，那些深埋的委屈和不解汹涌而出。

“我喜欢好看的东西有错吗？！啊？！”他声音带着哭腔，像个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却又充满了成年人的痛苦，“你凭什么关着我……凭什么锁着我……凭什么给我下药！”

他醉眼朦胧地瞪着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的应昔雾，试图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出口的却只是毫无杀伤力的控诉：“应昔雾……你混蛋……你王八蛋……”

然而，这些咒骂在应昔雾听来，或许更像是撒娇。他非但没有动怒，眼底那扭曲的满足感反而愈发浓烈。他就喜欢看童迟这副因他而失控、因他而痛苦，完全失去平日那份没心没肺的灿烂，只剩下全然的、属于他的委屈和依赖（哪怕是负面的）的样子。

童迟骂着骂着，酒劲彻底上头，脚下一软，朝着地面栽去。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应昔雾及时接住了他，将他打横抱起。童迟挣扎了几下，却因为醉酒而浑身无力，最终只能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委屈地嘟囔着：“放开我……混蛋……我要回家……”

应昔雾抱着他，一步步走上楼梯，走向卧室。他的步伐很稳，怀抱甚至称得上温柔，仿佛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回到那个熟悉的、布满无形枷锁的卧室，应昔雾将童迟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童迟醉得一塌糊涂，脸颊酡红，眼神迷离，湿润的眼睫黏在一起，还在小声地抽泣，整个人脆弱得不堪一击。

应昔雾站在床边，沉默地看了他片刻，然后俯下身，开始解他的衣扣。

童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残存的意识让他感到恐慌，他无力地推拒着，声音带着哭腔：“不要……你走开……”

但他的抗拒如同蜉蝣撼树。

当最后的屏障被除去，当应昔雾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覆上来时，童迟因为突如其来的、陌生的剧痛而猛地弓起了身体，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呜咽，醉意都被惊散了几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上方的应昔雾，眼泪流得更凶了。

直到这一刻，应昔雾才真正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他停下了所有动作，深邃的目光仔细描摹着童迟因为疼痛和惊吓而苍白的脸，以及那纯然反应下的青涩与无助。

他似乎……是第一次？

这个认知，像一道细微的火花，窜过应昔雾被偏执和掌控欲填满的心间，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更加扭曲的满足感。仿佛一件他觊觎已久、认为早已被多人染指的珍宝，最终被发现，其最核心的、最脆弱的部分，是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这让他之前所有疯狂的占有行为，似乎都找到了一个更加“合理”的借口。

他低下头，动作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真正的、近乎珍视的温柔（尽管这温柔依旧建立在强迫之上），轻轻吻去童迟眼角的泪水，吻过他因为吃痛而咬紧的唇瓣。

“乖，忍一忍……”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诱哄的意味，“很快就不疼了……”

……

一切结束后，童迟早已因为醉酒、疼痛和极度的情绪消耗而昏睡过去，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应昔雾却没有立刻离开。他侧卧在童迟身边，支着头，长久地凝视着怀中人熟睡的容颜。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有餍足，有掌控一切的得意，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那意外发现的“第一次”而产生的、极其微弱的异样情绪。

他低下头，极其轻柔地，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童迟汗湿的额头、红肿的眼皮、以及那微微肿起的、带着酒气和泪痕的唇瓣。

动作温柔缱绻，如同对待挚爱的恋人。

可这份温柔，与他之前的欺骗、囚/禁、下/药以及刚刚发生的强迫行为放在一起，只显得无比割裂和恐怖。

这是一个温柔的疯子，在一个绝望的夜晚，对他捕获的、无力反抗的美丽猎物，进行的最后一次，也是最深入的一次标记。

你好。我的头可是面团捏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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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