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针锋相对

二人正慢慢在围场里缓行,时而说说笑笑,即墨元启难得有机会与裴若若独处,此时更是笑容满面。正说话间,凌空传来一声鹰啸,惊得照夜马蹄急跺,即墨元启赶忙扯住缰绳,安抚照夜。却见一支长箭破空而去,将飞鹰击落在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和狂野的嬉笑声也越来越近。二人回头看去,却见二三少年骑马而来,扬起一阵尘烟。

即墨元启脸色沉了下来,今天是他专程带裴若若来学骑马,对裴若若的安全最是小心不过,这几个陌生人却故意惊了照夜,险些失控。

裴若若难得见即墨元启如此严肃,对面又有三个陌生少年,一时有些紧张起来。为首的紫袍少年未曾认出即墨元启身份,神情有些倨傲,高居马上,斜睨着即墨元启,一下一下晃荡着手中的马鞭。即墨元启冷冷地瞪着他,一言不发,二人就这么互相蹬视着,气氛凝结住了。

恰好远处裴佑、墨砚纵马归来,远远望见这剑拔弩张的架势,暗道不好,更是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嗤——”紫袍少年率先发难,他昂着头,傲慢地拖长声音:“小子,你可知我是谁?”即墨元启轻蔑一笑:“哦?敢问阁下尊姓大名。”紫袍少年还没答话,他身侧一位壮阔身形的少年眼露凶光:“呸!哪来的混小子,还敢对我们公子这般无礼!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有眼无珠!”说着就要挥动长鞭抽向即墨元启。

即墨元启与裴若若今日打扮的都颇为低调,三人都当他们是寻常官宦家的子女,此刻更是嚣张跋扈极了,直想教训教训即墨元启。

即墨元启原以为今日只是教裴若若一人骑马,他知裴若若素来低调,即使深受明光帝和裴后宠爱,也从不恃宠而骄,反而更加严于律己,便只带了些自己宫里的侍从,未曾兴师动众。

说时迟那时快,裴佑与墨砚扬鞭赶到,裴佑见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自己,空手接住壮阔少年打来的马鞭,手掌即刻鲜血直流,痛的他眼眶中充盈起一片泪花。裴若若急忙溜下马背,冲过去查看他的伤口,一下子怒火涌上心头,也不管对方什么身份,正色呵斥道:“你们好生无礼!惊了马反而不道歉,还鞭打我的兄长!当真是哪家的贵人公子,如此嚣张,我定要告到圣上面前!”

“呵!好大的口气!”紫袍少年狂妄大笑:“你这小娘子还想见圣上?圣上也是你这破落户能见到的?告诉你吧,我才······”话音未落,说话间又甩起长鞭要冲着裴若若抽去。鞭子声已经到了耳边,裴佑才抬头望见这惊险一幕,刚要转身护住裴若若,即墨元启已经疾速反应,挡在裴若若身前,鞭子险险刮过即墨元启衣袍,将即墨元启衣襟上的纽扣全部抽落。

即墨元启大怒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我的人!嘴里还不干不净!”说着,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鞭子,狠狠回抽在他脸上,紫袍少年的脸庞瞬间破裂,与裴佑一样鲜血直流,痛得他惊叫大哭。

另一旁,墨砚一脚将壮阔少年踹下马,踩着他胸口狠狠抽了两巴掌。另一位少年吓得瘫软在马背上,一边发抖一边求饶:“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没说。”

即墨元启看着裴佑的鲜血正顺着手心流淌,脸色也不太对,愈发震怒。裴若若心疼的在为裴佑包扎伤口,丝帕才裹住伤口就被鲜血浸透了。那紫袍少年痛的哭爹喊娘,壮阔少年已经被墨砚打的不敢出声,三人刚想驱马逃离此地,却见周围已经被即墨元启那些从远处赶来的侍从团团包围。

三人顿觉不妙,侍从们都身姿敏捷,举止间完全不像普通的家丁护卫,越发觉得危险在逼近。

即墨元启咬着牙,眼神中充满了冷意与愤恨:“给我将他们捆起来!”紫袍少年闻言马上又不死心地叫了起来:“你算什么!你敢捆我!”即墨元启还没发话,即墨元启的侍从一把将他薅下马,贯倒在地,登时吓得缩成一团。

“我算什么?”即墨元启厌恶得看着他:“你很快就会知道我算什么了!”墨砚冲上去左右开弓,狠狠打了他几个嘴巴,忙令侍从们将三人捆起来。

“属下救驾来迟,求太子殿下恕罪。”墨砚自责地跪倒在地,他家世世代代都是即墨家的家臣,从祖上开始就负责保护皇子,他的父亲从小就是明光帝的侍从,他从小就是即墨元启的侍从,他习武的初衷与目标,也是要保卫即墨元启。今天,他失职了。

“太子!!”紫袍少年三人吓得魂不守舍,他们居然不长眼,打了太子,既然面前这个是太子,那替他挡下鞭子的少年,以及那位面容不俗的少女,分明就是太子的近亲,这下得罪了大贵人,让家里知道,非得被扒掉一层皮。也该着他们倒霉,谁能想到太子打扮的这么低调,一点都看不出身份。

三人慌忙卧倒在地连连磕头,他们被捆住了手脚,跪拜的样子更是滑稽不已:“太子殿下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犯了大罪过,还求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小的愿赎罪,求殿下息怒!”

即墨元启轻蔑地看都不愿看他们:“本王的弟弟妹妹如果愿意原谅你们,本王才放过你们!”即墨元启与裴佑都看向裴若若,等她发话,裴若若正气凛然,逼视着三人:“今日是太子,你们如此害怕,若是旁人,身份不如你们的人,你们还会认错道歉吗?”

紫袍少年涕泪横流道:“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还请大小姐宽宏大量,放小人一马吧。”裴若若心中早就有思量,虽说他们三人已经在磕头认错,但是不是一道歉就必须原谅他们,裴若若道:“一码归一码,你们出言侮辱太子,冒犯尊上,打伤我的兄长,你们必须道歉。”三人忙不迭的向着即墨元启和裴佑叩头致歉,原以为就此揭过了,裴若若却又慢条斯理说道:“今日之纷争,皆因惊马而起,道歉不止,还要罚你们禁足,一年内不许骑马。”即墨元启也来助力:“等会就将这三人送回他们府中,传本王手谕,三人禁足一年,期间不得骑马射箭。”

三人捡回一条命,自是一番叩首,只觉惊险不已,侍从们随即就将他们拖了下去。即墨元启蹲在裴佑身边,查看他的伤口,裴佑笑着说:“殿下莫担心,不碍事,方才臣只是佯装而已。”

即墨元启却不放心:“我有眼睛,都鲜血淋漓了,你还说没事!”裴若若叹了口气:“就怕将来留下疤痕。”

裴佑安慰道:“一点疤痕而已,男子汉大丈夫,有些疤痕怎么了?”墨砚憨憨道:“殿下、大少爷、裴小姐,我瞧着大少爷这伤,用奴才家祖传的药膏涂一下就好了,一定不会留下疤痕。”

众人才放下心来,毕竟将来裴佑要入仕,纵然是太子近臣,身上有疤痕总有些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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