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推开寺门,裴兰序正在斋堂里忙,用眼神示意我去饭桌上等着。
“回来啦,马上就好。”
我不知所措地坐在饭桌上。
嘶,这种感觉很奇妙。
裴兰序坐着轮與,手里端着两盘菜,弯唇浅笑:“吃饭吧。”
我傻傻地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桌子上一束花。
裴兰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看你头上簪的花都焉儿了,正好后山的海
棠花开得正艳,就摘了矮处的几枝花。”
我不自在地抿抿唇:“我们之前认识吗?”
裴兰序正在夹菜的筷子一顿,笑着摇摇头:“不认识。”
“哦。”
“你后日陪我去一趟山下的田牙吧。”
裴兰序浅笑:“好。”
吃完饭,又喝了两盅烧酒,才晕乎乎地回到房中。
正当我昏昏欲睡,外头却细细碎碎地发出动静。
我悄步出门,发现此人鬼鬼祟祟地进了隔壁厢房。
我双手握刀,一脚踢开房门,与黑衣人厮打在一起。
“初十,住手!”
裴兰序从房外进来,沉声道。
“道歉!”
初十十分利落的听从命令,抱拳以示歉意。
我眨着眼睛:“认识呀?误会。”
裴兰序点点头:“说吧,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初十好似顾忌我在场。
裴兰序开口:“没事,尽管说。”
初十抱拳:“是。蒋侍郎今早又去了吹侠谷,但是谷中阵法机关难破,他带的七十九名高手,俱丧命。”
“我们的人也进入谷中一探,但那机关甚是厉害,我们也无从下手。”
“还有,前一月劫的费家的财物,八成换成粮草布匹运往前线。”
“剩余二成按照您的吩咐,分发给战死的将士家眷了。”
“知道了,下去吧。”
我清晰听到了我名单上的人员:“蒋侍郎,是蒋寿辉吗?”
“是,左部侍郎,正三品官员,却与金国有通敌之嫌。如今证据不足,我的人在查此事路上,连连折损。”
裴兰序徐徐摊开手中的书信,向我解释道。
“你是怎么打算的,如果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在你的死亡名单上吧。”
我点头回答:“我刚回京城,手中只有刘禄私自贩盐的账本,打算过几日,去蒋府探一探。”
“等把证据收集齐了,再告御状。”
裴兰序肯定地点点头:“当今皇上虽政绩平平,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也应当能衡量清楚。”
“夜深了,去睡吧。”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刚刚初十说的吹侠谷。
5
这两日,裴兰序帮着我,将寺庙清扫了一遍,他清扫矮处,我清扫高处以及阶梯。
这天,来到了拿地契的日子。
我推着裴兰序,到田牙处。
陈老四一见我,就难为情地皱起眉,讪笑靠近赔礼:“小少侠,这城东那块地,田主说,要你亲自去。”
我很失望,等了两天都没结果。
却一刻也不耽搁:“带路。”
一路上,陈老四都在唠叨:“小少侠,那田主不是个好糊弄的,要不你看这样,城南有块地,便宜还地大,那块地更划算呀。”
“那日我去,直接被丢了出来……”
我不耐烦地听着他的絮絮叨,裴兰序依旧保持着俊郎模样。
来到城东,却不见一人。
陈老四傻眼了,连声讨饶。
一阵风吹过,我耳朵一动,朝着南边树林喊:“我与少侠既约定了今日来此处,何必躲躲藏藏。”
“我也是诚心想要这块地,价格随你开。”
一阵凌冽的掌风袭来。
“好大的口气,我要黄金万两!”
我冷着脸将裴兰序交给陈老四,示意他们躲远点。
抽出背上的双刀。
“砰。”
“铮铮。”
双刀与陌刀相撞。
“无界双刀!你是近日在江湖上扬名的小乙?”大块头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发问。
我不语,只是一味进攻。
使出的招式,招招致命。
两人在田地里身影似搅在一块,刀气溢出,折断了远处的花朵。
裴兰序坐在轮椅上,握紧拳头,眯起眼睛注视拿着陌刀的男子。
近七尺的魁梧身材,肩宽背厚,脸侧一道疤从眼角一直到鬓角。
刀刃紧紧握在手中,在天光下泛着冷芒。
我却越打越兴奋,好久没有遇到这么能打的对手了。
浑身都在亢奋!
“陈帮主,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裴兰序发声,似认出了来人。
“铮——”
刀气激荡出,震落了我发间的海棠花。
“畅快!”
我拍拍陈元诏的肩膀,朗声笑道:“下次一定要好好比试一番。”
裴兰序推着轮與过来,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海棠花:“陈帮主,既然你肯来,说明你心中已有了主意。”
陈元诏爽快地笑出声:“是,我打听到,原来是裴军师将军,便特意前来会一会,哪知道,这小女郎更得我心。”
裴兰序眼中闪过一丝不爽,示意我蹲下,将手中的海棠花重新插进我发髻中:“是吗?小乙确实武功高强。”
我摸了摸鬓间海棠花,掩去心中悸动。
迫不及待发问:“那这地,你是卖还是不卖与我?”
陈元诏道:“在下仰慕无界双刀已久,今日得所见,心中十分畅快。”
“小乙少侠要这地,拿去便是,送你!”
说着,将腰间的令牌扔给我:“若有朝一日,需要我陈某帮忙的地方,尽管来破军山来找我。”
我白捡一块风水宝地,自然开心:“陈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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