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之星》先导片发布后的第三天，节目组趁热召开了新闻发布会，由于禾笙苼的初舞台太多“瞩目”，热度一度直逼四名导师，到了自由提问环节，到场的媒体人更是频频脱稿，将话题丢给了禾笙苼。

“想问下禾老师如何看待最近的热搜？”

“禾老师真的是来赚钱的吗？或许……家里有什么困难？”

“禾老师，有进SaSa导师组吗？私下关系如何？”

“禾老师……”

……

禾笙苼被Q的次数太多，没拿到话筒，就被工作人员提前“请”出了发布会现场，这可好，2小时后她又多了一个“耍大牌”的头衔。

禾笙苼被工作人员领着去了负1楼的停车场，上了一辆二十座的依维柯。

她上车的时候，车里已经坐满了人，选手们见到她上来，无一例外地噤了声。

禾笙苼进组后，由于备受各方人士的“特殊关照”，对女人们的“另眼相待”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察觉这车人的反常，而她上车后，择了最后一排坐下，戴上鸭舌帽，便靠着车窗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禾笙苼被一名胸前挂着T台广告部经理工作牌的陌生男人摇醒。

T台广告部？

禾笙苼敏感地挑了下眉。

车外天已全黑，女人们集中在车前，巨大的霓虹灯牌孤零零地耸立在夜空下，放眼所及，除了正前方亮着灯的六层楼，再无其他建筑。

禾笙苼按照男人的要求，摘掉头上的鸭舌帽，将双肩包留在座位上，在他转身走向车门的一刹那，她快速将手机塞进了袖口。

下车后，之前的三分猜测已成了百分之百的肯定。

在场的工作人员只有四个，全是男性，那名带她下车的广告部经理隔空叫了一声老大，他的老大转身朝他们看了过来，站在他身边，没有挂工作牌的中年男人看到了她后，双眼立刻一亮，抬手就在“老大”身上拍了一把：“行呀李总，连你们节目的种子选手都带来了，哈哈……今晚李总是不要烦了。”

禾笙苼隔着老远都能听到男人的调侃，站在她前方的女人纷纷朝她看来，禾笙苼低下头，无意识地转了转手腕。

那名叫李总的广告部“老大”朝她走了过来。

“禾子？”

前方的女人们被T台广告部经理及他的同事领着往前走，禾笙苼迈腿想跟上，男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禾笙苼：？？？

“我，T台广告部的。”他冲她指了指他胸前的工作牌，禾笙苼扫了一眼，没客气地读出了他的大名：“广告部总监李威。”

T台的广告部老大没有拐弯抹角，张口就道：“上面说向阳科技的祁总就是你传闻中的后台大佬，我们去找过向阳科技的祁总，可他说不认识你，不愿意投钱。”

他们找过祁向阳？

禾笙苼嘴角微哂：“确实不认识。”

广告部老大：“这可真有意思。该不会又是你们公司放出的烟雾弹？”他啧啧砸了两下嘴：“你们公司也不能总占便宜不付出吧。《破晓之星》的名次都是有坑位的，一个坑位一个价，既然金主不愿意花钱捧你，不如让你们经纪公司给你投个2500万？我保你进前20。”

禾笙苼：“你可以给她们打电话。”

李威定定看了她几秒，似乎觉得她有些难搞：“小姑娘，上几个热搜是没有用的，一公要是下了，谁还记得你？这圈子呀，就算是一线，也得背靠大树好乘凉，很多事想不明白，喏。”他下巴冲前方的女生抬了抬：“多看看同行。”

看看同行？

李威：“不会让你吃亏上当的。”

禾笙苼突然有些好奇“圈内的饭局”到底是怎样不会让她吃亏上当，只占人便宜的。

……

前方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禾笙苼一眼就看到了走在人群里，鹤立鸡群的祁向阳。

第一次“赴”饭局，就遇到了，还真巧。

前方女人们的目光随着他的行步夸张后移，像是一群动作齐整的咕咕鸡，其间还夹杂着各种小女生想引男生关注的声响。

也是。

近190的大高个儿，穿衣有型，就算用金框眼镜遮去他那拥有四分之一西班牙，四分之一俄罗斯混血的俊脸，也确实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祁向阳身边的男人们哄笑起来。

祁向阳眉头紧拧，神情越发冷傲，经过她们时，广告部老大特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禾笙苼避开视线，低下了头，悄无声息地与祁向阳擦身而过。

祁向阳如常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刹住脚回了头。

“祁总，撞见熟人了？”

禾笙苼的心脏如若针刺般的猛烈一跳。

沉默许久。

背后那位才极其冷淡的回了两字：“没有。”

他两确实不熟。

禾笙苼讥讽地扯了下嘴角，仅仅是三代世交的关系。

禾笙苼跟着女人们进了一楼的包厢，而站在电梯里，望着液晶屏上升数字的祁仲阳脑中却始终盘旋着女人从他身边越过时，从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嘲讽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