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迎亲队伍敲锣打鼓,好生热闹。恶通天穿着一身新郎服骑在高头大马上,一派悠闲地向前行去。
小小走在花轿旁,看不清什么表情。
悦来客栈二楼出现一个布衣男子,看着喜队的方向暗自盘算。
“恭喜啊。”
“停停停停停,大家辛苦啦,”恶通天张开双臂叫住队伍,从马上下来,跑到花轿前道,“娘子啊,我们在这儿歇一会儿子明天再赶路。”
他掀开轿帘,里面现出一身红妆艳丽非常的铁心兰。恶通天伸出手道:“请。”
铁心兰矜持一笑,动作优雅地从里面出来。她没盖盖头,是以一出来便得到了围观群众异口同声的赞叹。
“呦,真漂亮啊。”
二楼的那个布衣男子也满意一笑,锁定了今晚的目标。
恶通天护着铁心兰的腰处,边走边小心翼翼道:“小心啊,娘子。”指着后边人道,“跟着,上这间酒楼吧。”
“真有福气啊。”
人群退散后,一袭黑衣的小鱼儿和花无缺过来,小鱼儿冲着面无表情的花无缺叹道:“唉,她今天真是漂亮啊~”
花无缺看他:“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小鱼儿贫嘴道:“她不漂亮吗?漂不漂亮?”
花无缺无语了一瞬,不看他,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喜欢女人啊?”
花无缺边走边道:“不是,从小到大都是女人照顾我,男人都是被关在笼子里,没什么特别。”
小鱼儿指着自己道:“那你喜不喜欢我呢?”
花无缺无所谓地点点头,眼带笑意:“就这样。”
小鱼儿乐得心花怒放,跟上了他的脚步。
客栈内。
恶通天对掌柜道:“送我娘子先去休息啦。”
掌柜的忙道:“二位请。”刚要带着铁心兰主仆二人进去,被恶通天叫住。
“掌柜的!”
掌柜回身,奉承道:“唉,客官看来是新婚燕尔呀。”
恶通天“哦”了一声,道:“你真有眼光啊,一看就知道我是新婚,正要回乡下祭祖,今天晚上暂住这里。唉,有什么好酒好菜啊?”
他说话的当口,掌柜的也暗暗在心里吐槽。废话,你穿着新郎服,怕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吧。
等恶通天说完,他答道:“我们这儿啊,小店没别的,但是价高就有好菜,您来看。”
他领着恶通天到账房那儿,指着一本簿子道:“焖鱼翅、鲜鱼羹、螃蟹炒粉、熊掌、驼峰……”
恶通天“哦”了一声,豪气道:“全部都拿出来。”
掌柜被他的阔绰震惊了一瞬,却听身后有人道:“老爷——”
小鱼儿双手抱臂,与寡言的花无缺一道走过来,恶通天忙改口道:“全部拿出来也没有用啊,我娘子让我吃素,青菜豆腐就行啦。”
小鱼儿点头接道:“没错,我们老爷吃素的,我们这些下人是不用吃素的,来一只烧鸡、一只羊腿,”他看着傻徒弟道,“我们下人本来就要下地狱的,哦?老爷~”
恶通天陪着他傻笑,心里五谷陈杂。
他怎么忘了,现在是跟着师父混了,跟以前做街头恶霸的时候不一样了。
小鱼儿继续笑道:“楼上请吧,老爷。”
掌柜看这两个“下人”比主子还要有气质,也不敢怀疑,忙道:“三位请。”
楼上。
铁心兰与小小被小二领着走到一间客房外,小二弯着腰笑道:“里面请。”
小小扶着铁心兰进门,边关切道:“小姐累不累呀?”
她们进去后,小二便也离开了,坐在客房外的那个布衣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时,小鱼儿等人也过来了,他跟花无缺径自进了房间,恶通天落后一步,等他们全进去,见那男子的眼神不对劲,恶狠狠啐道:“看什么!小心我揍你啊。”
那男子不欲声张,忙起身拱手道:“啊,误会,误会。”
恶通天一边关上门,一边碎碎念:“让你占了便宜。”
小鱼儿起身对他道:“干嘛啊你?”
恶通天解释:“不关门,就让人家占便宜啦。”
小鱼儿无奈,数落道:“现在要引采花蜂出来,有多张扬就要多张扬,”踢开门道,“门有多大就开多大,迎亲队伍有多长就多长,迎亲的喇叭有多吵就要多吵,你当新郎有多狂就多狂,当新娘的衣服有多低就多低。”
说到最后,凑到铁心兰跟前指了指她的衣领,颇有些流氓意味。花无缺看不惯,道:“我不同意你说的,我们应该彻底一点,能不穿就不穿。”
小鱼儿本在开玩笑,没想到他会来这出,当即与沉默多时的铁心兰一同睁大了眼:“啊?我不同意。”
铁心兰咬牙想了想,坚定道:“我同意。”
这下小鱼儿更不淡定了:“啊?”看了看铁心兰,道,“那我也同意。”
……
说不穿咱就不穿,到了夜里,铁心兰看着里间的浴桶,准备来一出“美人计”。
小小正端着一盆花瓣往浴桶里边撒着,铁心兰这时已卸了发间饰物,披着发走进里间。
见她进来,小小端着铁盆道:“小姐,洗澡水放好啦。”
铁心兰颔首:“那好吧,放好了你先出去。”
小小便掀开珠帘往外走去,铁心兰看了一眼,便开始宽衣解带。
她动作慢而优雅,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风情。
外面,一袭夜行衣胸前背后各绣着一直蜜蜂的采花蜂已经悄然落到她房间的屋顶上,悄悄掀开瓦片。当看到靠在浴桶里往身上浇花瓣的铁心兰时,眉头动了动。
美人出浴,果真活色生香。
色字当头,他怎能忍得住。当即落到地上,踱到房间外,往窗户纸上捅了个小洞,看见小小正服侍着恶通天饮酒,心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忙取出迷雾往里边吹了吹。
小小吸进烟味,顿时倒在桌上。一旁的恶通天本想看她怎么了,没意识到空气里的不对劲,也中了招,倒在了她身上。
采花蜂心下满意极了,堂而皇之地推门而入,掀开珠帘准备对浴桶中的美人干些不可描述的事。刚把手伸进水里,却发现不对劲,提起一看,竟然是个假肢。
这时,花无缺从一边冒出来,在浴桶另一侧击了一掌,采花蜂一时不察,被冲力击倒在外间的地上。花无缺举着另一条假肢向他攻来,几下子便将他打得节节败退。采花蜂见势不妙落到一楼,见小鱼儿和穿着红色寝衣的铁心兰守株待兔,便扔了一枚烟|雾|弹,伺机逃脱。
花无缺跟在他身后往屋顶上追去,几步便追上了他,一脚将他踹下了地。采花蜂不甘心地往水缸击了一掌,被花无缺躲过,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他再一次打翻在地。
见采花蜂还想逃,花无缺眼疾手快,运着轻功脚尖点在水面上,借着手中折扇发力,水波冲出缸口,花无缺便趁这个当口又伺机发了一掌。
采花蜂恼羞成怒,向他攻来,没过几招便彻底被花无缺干翻在地,然后顺势躲进了身后的布坊。
这时候,小鱼儿和铁心兰也赶到了,三人一同前行,在布坊内小心查探。
小鱼儿经过一块红布,待他走后,那采花蜂便围着红布闪了出来,刚准备逃,被花无缺发现。
二人打了一阵,他又逃走,被小鱼儿发现,又打。
铁心兰发觉身后动静,看到换了身黄衣的采花蜂与他对打,然后一时不察被他一掌击飞,刚好落在红染料池里。
那人又逃,花无缺察觉到他的动静,举起扇子划过,那黄衣人应声倒下,一道红痕正中眉心。
小鱼儿讶然道:“你怎么知道他躲在这儿?”
花无缺道:“刚才我打他的时候,在他身上撒了一把香粉,一般人闻不到,我能闻出来。”
小鱼儿当即凑在他身上嗅来嗅去,花无缺不理他,转身就走。
他走到池子前,见铁心兰正挣扎着起身,小鱼儿也赶到了,道:“哎呀,下次不要买这种便宜的衣服,你看,都褪色啦。”
铁心兰本来在擦着脸上的水珠,听他在一边说风凉话,气得往他那边泼水,道:“你还说!讨厌!”
小鱼儿忙往外躲,花无缺也适时展开折扇抵挡,轻笑了出来。
……
铁心兰靠在浴桶里,心不在焉地想:“怎么我一直在想他们两个,我这次出来,是要找爹的下落,为什么我竟然对两个男人那么牵肠挂肚?是不是我很放荡?我要控制自己,不可以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她放松下来后,突然有些不对劲:“怎么觉得浑身有点软啊?”
然后便听到一个猥琐男声道:“你觉得全身发软,在这水里我已经下了软骨香膏,毒性已借热力渗入你的皮肤,”真正的采花蜂掀开珠帘,道,“你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是不是?”
铁心兰神色一变:“你是谁,你快给我出去!”
男子面无愧色,道:“我是采花大盗,采花蜂。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出去呢?”
铁心兰听到猥琐的笑声,道:“采花蜂……采花蜂不是已经死了吗!”
“采花蜂不是一个人,是两个。刚才那个是弟弟,”说到这儿他有些不耐,语气阴狠道,“他死了活该,有点儿姿色的全让他占了,我这儿还不高兴呐。”
然后,看着铁心兰,他又猥琐笑了笑,挑眉道:“可是今天晚上,这绝色美人儿终于归我了。我要让你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界。”
说罢,便伸出爪子向铁心兰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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