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的铃声敲打前一分钟，沈莵刚刚踏入教室，还没回座位，就被怒气冲冲的徐州叫喊了一声。

“沈莵——！”

背着书包的沈莵：？

她今天还没怎么着吧，徐州怎么那么生气。

徐州黑着脸站在门口，这一声大喊并没有引来很多关注，这是几乎每天都会上映的一个场面。

“出来。”徐州见其他同学都很认真地在背书，也没想过在教室里解决。

沈莵哦了声，放下书包就跟着徐州去了办公室。

徐州还没说话，沈莵就开始打哈欠：“你这样浪费一个年第一学生的时间，真的好吗？”

徐州嘴角抽抽：“亏你还觉得自己时间宝贵，那你以后别请假了。”

沈莵当机立断：“那不行。”

“真不知道你忙些什么。”徐州略有些无语，他看见沈莵眼睛下的黑眼圈，皱眉说道，“又熬夜？”

“嗯。”沈莵揉了揉眼睛，满是血丝，她已经预料到徐州的下句话，点点头说：“还好。”

徐州懒得管她，直入主题地拿出了放在抽屉里的一个大本子，然后递给她。”

沈莵没接，皱眉：“什么？”

“白九给你做的语文知识点。”

闻言，沈莵也看见了本子上的两个清秀端正的字。

——白九。

沈莵垂下眼，看不清脸色。“给我干什么？”

徐州没好气地塞到她怀里，“她让我给你的，收下吧。”

“你说你，又做了些让人家不开心的事情吧？”

沈莵感觉自己怀里的东西千金重量，心有些沉重，她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耳垂，没有说话。

算是默认了。

徐州叹了口气，“你这样子，高中三年都不会交到朋友的。”

沈莵不在意：“不需要。”

看少女明明十几岁的模样，正是青春的大好年华，拥有无尽的勇气跟欢乐。

可沈莵却始终不一样，与青春相反，她安静淡然，什么都无所谓。

徐州才想起自己因为太过专注于她那高越的成绩，而从未问过她的想法。

“你有梦想吗？”

沈莵眼皮垂下，神色慵懒：“没有。”

都不带思考的脱口而出。

徐州早已预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但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他看着沈莵那张苍□□致的面容，红唇鲜艳，眸光清冷，比和尚还要不入世的模样。

一个没有梦想的人，走不了多远。

或许他最该关心的，不是沈莵的成绩，而是她的心理健康。

徐州说：“总得有一个吧，你生活的动力是什么？”

她抬眼，“没有。”

生活的动力？

沈莵忽然想笑，嘴角略微动了动，但又笑不出来。

她只想活着去看一看她的未来，是否如同外面太阳般充满无线光芒与希望。

徐州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又老了十岁。他将人赶了出去，但还是顺带说了两句话，“如果你是在不想让白九帮忙，我会去跟她说。但是我觉得，白九是真的很喜欢你，她对你挺好的。”

徐州站在那，看她要离开的身影，等待她的答复。

闻言，沈莵脚步停下，她一直垂下的眼睛看见了手中的本子以及那上面的一个名字。

想起还放在书包里面，被二哈糟蹋过的资料纸张。

白九泛着星星般的眼睛出现在了沈莵的脑海里，眉眼如画，嘴角带笑。

沉默了许久，沈莵淡声道：“不用了。”她抬步就走，走得很轻，慢悠悠的姿态。

徐州看着笑骂出了声。

“你小子，嘴硬心软。”

刚吐槽完，门就被打开了。

白九探头进来，带着笑容喊了声老师好。

徐州也应了，他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她没让我拒绝你，有机会的。”

白九眼眸弯弯：“谢谢徐老师！”

她问完就要走，一点也不停留。

可徐州喊住了她，“白九，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跟沈莵成为朋友呢？”

白九回眸一笑，反问他：“沈莵同学很漂亮，也很聪明，谁不想跟她做朋友？”

徐州愣住了，他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皱起眉头。

他不再多问，挥挥手让人离开了。

白九仿佛没有察觉到这一丝异样，很欢快地走了。

徐州坐在桌前，想了下，拿出手机调出相册，上面截屏的是一个人匿名发的帖子。

写的是校园欺凌。

而下面配的照片每个人都没有打码，却也拍的不清晰。

只看得出很多人都顽劣地笑着，而那高挑的少女面无表情，在其中十分显眼，衣尾被风吹得摆动，她双手插兜，眉眼冷清，红唇叼烟，呼出的白雾朦胧了五官。

瞥过来的目光又冷又冰，含着空洞。

她的脚下踩着人，是一个头发凌乱，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女生。

徐州向上滑动，帖子的标题是——某初中生罪行恶劣，校园霸凌，没有人管管吗？

时间是三年前。

“徐老师！”

猝不及防地被人喊了名字，徐州被吓了一跳，连忙关掉了手机，回头应声：“怎么了？”

“上课了！”

徐州慌乱地拿起教学资料，在打上课铃的同时快步走去。

-

又到了中午的时间，沈莵从不在学校里吃午饭，她每天都要回家，喂养那只二哈。

收拾了点东西，她将书包往肩上一搭，刚抬眼就看见白九从前门路过，视线也转了过来。

四目相对，白九先一步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沈莵在心中暗暗叹气，离开的脚步比平时快了些，很快就看见了白九的身影，她没有扭捏，喊住了人：“白九。”

沈莵的嗓音太有辨别力了，白九和她朋友都停了下来回头看她。

白九愣了下，让朋友先离开，却看见几个朋友都有些犹豫。

白九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这才有人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白九，你少跟她接触。”

“为什么？”白九不理解。

女生说得不明确：“她有点奇怪。反正就是，少接触。”

白九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很轻松地避开这个话题。

朋友们只好先行离开。

相比于朋友们的担心，白九心里倒是高兴极了。

沈莵同学主动找她了！说明她们还是有在不断接近。

沈莵不知道她们在窃窃私语什么，也不在意，只是过来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她说：“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白九连忙摆手摆头：“你不用道歉。你不愿意，我还强求，本就是我的不对。”

“不是。”

“什么？”

沈莵难得露出无奈的表情：“昨天的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白九懵了。

“我觉得语文很麻烦，而不是你麻烦。”

风轻抚过，午间的阳光撒在沈莵苍□□致的脸庞上，清纯又美好。她的语气不再是波澜不惊，若有若无的宠溺，让人沉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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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