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佑眼神一亮:“每个副本都有专属故事线,[NPC] 杀 [NPC] 很正常。难道被杀的是 [海的女儿]?”[王子] 却指向远处阴森的城镇,语气沉重:“若你们要回去,得先闯过海量亡灵的阻拦。” 朱普洛和庄扫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么快就出现了?”??——
一个副本异化迅速,只会代表难度越高!
王天佑指了指村庄,语气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只能祈祷 [海的女儿] 在村里,否则……” 话未说完,空气中已经弥漫起压抑的死亡气息。
朱普洛惊恐地喊道:“可村里居民还没异化!”——
越晚异化(相较于开始异化的时间),只能说明强度越大。
李俞却握紧长弓,冷声道:“那就速战速决——我们必须去村里找 [海的女儿]!”
朱普洛咬了咬牙,握紧武器:“那就快走,再拖下去,等他们异化就真的完了!” 众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坚定的决心,在阳光中朝着村庄狂奔而去。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细沙掠过付钧夜的脸庞,他懒洋洋地躺在沙滩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漆黑的手杖,金属杖头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远处海浪翻涌,突然,一道腐烂的身影破水而出,黏腻的海藻缠绕着 [海尸] 溃烂的肢体,腥臭气息扑面而来。
“真煞风景。” 付钧夜连眼皮都没抬,修长手指在沙滩上划出一道弧线,一柄刻满诡异图纹的剑破土而出。剑身上,无数蜿蜒的纹路在刃根处汇聚,赫然睁开一只灰扑扑的眼睛,眼球滴溜溜转动,眼白里血丝密布,仿佛藏着无数冤魂的诅咒。金、黑、白三色在剑身流转,如同通往幽冥的道路,与乌黑剑柄、寒光剑刃浑然一体。
[海尸] 发出含糊的嘶吼,腐烂的手臂刚抬起,身上伤口突然迸裂,暗红鲜血如喷泉般涌出。那些血肉模糊的碎肉被鲜血裹挟,在诡异的力量下不断扭曲重组。付钧夜轻描淡写地吐出一个字:“灭。” 刹那间,剑身光芒大盛,灰眼瞳孔骤然收缩。
[海尸] 的身体剧烈颤抖,全身血液如同被无形大手牵引,疯狂汇聚到胸口。下一秒,它直挺挺栽倒在沙滩上,而那些血液并未渗入沙地,反而凝聚成一颗血红色的圆球,悬浮在半空微微颤动。剑上的灰眼停止转动,眼瞳深处泛起贪婪的幽光,血球突然炸裂成万千细小血珠,如同受到召唤般,争先恐后地没入灰眼之中。原本灰扑扑的眼球瞬间染成猩红,诡异气息愈发浓烈。
付钧夜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站起身,系统面板在眼前若隐若现。虽然各项数值都被压制得近乎谷底,甚至部分功能被封禁,但对付这些小怪依旧如碾死蝼蚁般轻松。他撇了撇嘴,自嘲道:“不过幸运值 0 就过分了。” 连晒太阳都能招惹来怪物,真不敢想象正面挑战主线任务会遭遇什么。
“啧啧……百鬼夜行吧。”
忽然听到沙沙声,不是怪物,没有敌意……
“江春年,你想吓我?” 付钧夜一下猜出身份,“你还吓不到我。”
正午的阳光如烈焰般炙烤着沙滩,滚烫的沙粒透过靴子灼得江春年脚底生疼。他踩着泛着白光的细沙走近,靴底碾过贝壳的脆响混着海风,在寂静的沙滩上格外清晰。远处原本蔚蓝的海水此刻却泛着诡异的墨绿,粘稠的油污在水面凝结成块,时不时翻涌出带着泡沫的黑色污水,蒸腾起刺鼻的腐臭雾气。
“你在干嘛?摸鱼?” 江春年抬手捂住口鼻挡住令人作呕的气味,刺目的阳光与污染海水折射的诡异光晕中,付钧夜懒散倚着手杖半瘫在沙丘阴影里,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下颌紧绷的线条。热浪裹挟着咸腥与腐臭扑面而来,他脖颈处的汗珠混着不知是海水还是污水的粘稠液体,顺着衣领滑进后背。
付钧夜垂眸擦拭着剑上凝结的血珠,灰眼在剑身微微开合,泛起诡异的涟漪。烈日将剑身烤得发烫,他指尖摩挲过剑柄纹路时不自觉缩了缩手,却仍头也不抬地嗤笑。话音未落,一道湛蓝色的光屏骤然在两人之间炸开,刺目的倒计时数字 “[限时 10:31:15 完成主线]” 在阳光下明灭不定,边缘被热浪与污染雾气扭曲出细碎的虚影。
江春年的瞳孔在强光下微微收缩,盯着光屏的目光带着几分焦虑,又警惕地瞥了眼不断翻涌黑色泡沫的海水。他伸手去够光屏,指腹却穿过数字虚影,激起一阵电子流般的波纹,掌心残留的灼热感混着污水的粘腻,让他厌恶地甩了甩手:“海水都成这样了,还剩不到十一个小时,你真打算在这儿乘凉?”
付钧夜不在意:“我只是不想帮你倒忙。”——
确实,以他被扳成0的幸运值,一出手,整个副本的节奏都要提前。
[限时 10:28:11 完成主线]
蓝色光屏在二人面前弹出,付钧夜依旧不动。
正午的阳光愈发毒辣,将沙滩烘烤得像个巨大的蒸笼。付钧夜倚着散发着陈旧木香的木头拐杖,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杖身。突然,他手腕翻转,只听 “咔嗒” 一声轻响,杖身裂开一道缝隙,一把镶嵌着珍珠母贝的 [王子之剑] 从中滑出。剑身映着刺目的阳光,泛起点点细碎的银光。
他抚过剑柄上缠绕的金丝,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我们的对手,估计有罪受了。” 滚烫的热浪中,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挑衅。一旁,江春年紧盯着那把剑,手中刚抽出的 [王子之剑] 还在微微震颤。
“[关键道具] 都被偷了,副本难度自然呈指数级飙升。” 付钧夜轻声开口道。
江春年冷冷开口,目光如鹰隼般盯着付钧夜,“分享信息。”
付钧夜漫不经心地将剑抛起又稳稳接住,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嗡鸣:“那两人旁有一个乞丐,破斗篷下隐约能看到王冠的轮廓,估计是 [王子]。副本名为 [海的女儿]。” 他故意将 “女儿” 二字咬得很重,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江春年闻言,猛地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咸腥的海风掀起他凌乱的发丝,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进衣领:“海的女儿?对立式副本?” 说到一半,他突然噤声,眉头紧紧皱起,像是在脑海中疯狂推演。
就在这时,一道湛蓝色的光幕骤然在两人之间炸开,
[主线任务触发!得到王子的心→限时:10:00:00] 的字样闪烁着刺目的光芒。付钧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江春年却不为所动。片刻后,江春年缓缓睁眼,快速扫了一眼光幕,又重新闭上,语气笃定:“不对。”
话音刚落,天空中再次炸响一道惊雷般的轰鸣,更醒目的文字浮现 ——[隐藏主线触发!使王子与 [海的女儿] 重归于好]。江春年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转头看向付钧夜:“这样才对嘛。”
“你是怎么推出主线的?”付钧夜很好奇。
江春年抬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望向远处翻涌着黑色泡沫的海面,那里的污染痕迹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愈发触目惊心:“很简单。[海的女儿] 主题,又是对立式副本,再结合这片受到污染的大海……” 他顿了顿,用剑指了指沙滩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海藻残片,那些海藻泛着诡异的紫色,“这一切都可以推导出来。对立的双方,必然围绕着大海与王子展开,而我们的任务,绝不仅仅是得到王子的心这么简单。”
江春年用剑身挑起一撮泛紫的海藻,海藻在剑刃上滋滋作响,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双方主线背景围绕‘海的女儿’,阵营对立已是明牌。但那些被偷走的 [关键道具],还有突然升级的难度,背后肯定藏着更深的阴谋。”
江春年垂眸盯着沙滩上蜿蜒的油污痕迹,正午的阳光将黑色油渍照得发亮,宛如大地龟裂的伤口。他蹲下身,指尖蘸起一点浓稠的液体,看着其在皮肤上迅速腐蚀出细小的坑洼:“你看这污染的痕迹,绝非自然形成。海水里漂浮的变异生物残骸,还有沙滩下埋藏的金属碎片 ——” 他突然用力刨开沙子,一截锈迹斑斑的齿轮滚了出来,“人类对大海的改造,才是这场矛盾的导火索。”
付钧夜瞳孔微缩,将剑重重插入沙地。剑身震颤间,倒映出远处海天相接处翻涌的墨色漩涡。他想起不久前从木头拐杖取出的 [王子之剑],剑柄上珍珠母贝突然泛起诡异的蓝光,仿佛在呼应某种召唤:“在繁华都市的阴影下,贫困渔村饱受污染之苦。村民将怨恨投射给大海,而大海……” 他猛地抬头,“大海孕育出了 [海的女儿],作为反抗的具象化存在。”
“对,但也不对。” 江春年摘下沾满沙粒的兜帽,露出额角因过度思考暴起的青筋。他指向悬浮在空中的 [主代任务 1],光幕边缘因为高温扭曲出细碎的波纹:“神经游戏不可能设置简单的复仇戏码。你看‘得到王子的心’这个任务描述,用的是‘得到’而非‘夺取’,再结合隐藏主线提到的‘重归于好’——” 他突然冷笑一声“神经游戏。
最明显的任务是[复仇],又或说正常任务是【复仇】,这游戏还美其名曰[得到王子的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如果就这么浅显地设计一个副本,哪有绝望的色彩呢?”
江春年眨眨眼:"我肯定会制定一个是双方互相残杀,最后陷入绝境,【无人生还】的结局。”
"这个副本,要合作。" 江春年叹了一口气。
"【复仇】太简单了,副本的真正结局应该是 ' 净化 '。如果我们只是单纯杀死王子,那我们将必死无疑。"
"[海的女儿]?是么?" 付钓夜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杀死王子,海的女儿暴走,触发 [大屠杀] 结局 ——[海的女儿] 作为故事主角,到现在却没有半点剧情,明显不合理。"
“是的。”江春年看了眼大海,顺手捡了颗石子,丢进大海,“海平面在上升。”
付钧夜看了一眼大海,算了算时间,眸色难看:"海平面上涨的速度刚好在 11小时内可以涨到这里,而这里正是女尸的位置。”
“副本的一切限时都有合理性。”
就好像是在海妖盛宴之中,他的昏昏睡去。
“副本的限时不是失败后抹杀,而是对即将发生的事的诸多预示。”
"至于对面的主线,我估计已经猜到了:鉴于副本对结果的美化,和他们的焦急寻物——”
“他们的任务应该是【找回王子失散多年的爱人】——又或说【杀死王子的所爱之人】。”
江春年忽然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历经千辛万苦寻找的人,甚至为了保护其而受了重伤,最后却发现她正是自己要杀死的人——
那该多么讽刺,和绝望啊。”
江春年忽然微闭眼眸,随后睁开,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嘴角扬起一点轻笑:
“现在,游戏才真正,开始了。”
有人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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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海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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