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王后] 死了!”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 [王后] 的尸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诡异的绿水疯狂腐蚀。那绿水好似拥有生命,如同贪婪的怪物,一寸寸啃噬着 [王后] 的躯体,转眼间,曾经的 [王后] 便化为一滩散发着腐臭的烂泥,凄惨地瘫在地上。随着 [王后] 的消亡,场上肆虐许久的火焰像是被抽走了生机,明明灭灭挣扎着,越来越小,最终彻底消失,只余一缕缕几不可察的青烟,缓缓消散在空气里。
朱普洛目光紧锁 [国王],发现它的眼始终在观察着战场局势,凭借这精准的洞察,才能与付钧夜打得有来有回、不相上下。朱普洛心中迅速盘算,干脆心一横,刻意露出一个破绽。这破绽看似是她 “攻势中的薄弱处”,在 [国王] 那带血丝的眼中,被无限放大 —— 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明灯,吸引着它扑过去。
[国王] 果然中计,那只支撑在地上的左手瞬间放弃支点,紧接着,它的骨头像是被一股邪恶力量驱使,硬生生破开血肉,如同一把出窍的利刃,直直朝着朱普洛的弱点凶狠攻来。为了这致命一击,它甚至放弃了闪避付钧夜的攻击,结果可想而知,付钧夜抓住机会,长剑一挥,[国王] 的头部应声被砍落下来,滚在一旁的沙地上,还带着尚未凝固的血与碎肉。
[国王] 心中清楚,一旦没了朱普洛这个棘手的存在,它面对付钧夜时的压力会大大减少。它那骨头构造的攻击武器十分锐利,只要能刺穿朱普洛的心脏,便能将这个威胁彻底铲除。朱普洛瞧着 [国王] 扑来,心中暗喜:上当了!她迅速调动身体,向左微动,可 [国王] 的攻击实在太快,她没能完全躲开,锋利的骨头瞬间刺穿她的右胸,白中带红的骨刺残忍地从后背透出,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染透了衣衫 。
但朱普洛岂会坐以待毙,就在骨尖即将抵达心脏的生死瞬间,她咬着牙,趁着 [国王] 紧盯她弱点、心神恍惚的一恍神,手中长枪如同复仇的闪电,狠狠刺出 —— 不仅刺穿了 [国王] 高举的右手掌心,还精准地把它那只透着凶光的眼也一并刺穿!这是以伤换伤的疯狂博弈,双方都承受着钻心剧痛。
“吼 ——”[国王] 吃痛,那根骨尖瞬间缩回血肉,发出一连串如同野兽发狂般的吼声。它痛苦地放下右手,整个人失控般伏在地上打滚,身体扭动间,带起地上的沙砾与血迹,场面混乱又血腥。
“就是现在!” 付钧夜眼中厉色一闪,瞅准时机,猛力把朱普洛往安全地区一推,随后长剑如蛟龙出海,狠狠刺出,精准地将 [国王] 钉死在地上。他手腕一转,又迅速将剑拔出,此时再看 [国王],气息已明显衰弱到极致,无力地趴在地上,曾经张牙舞爪的四肢如同死去的蜘蛛腿,曲成一团,血液从付钧夜刺开的伤口里,一滴滴、一点点缓慢流出,在沙地上晕染开暗红的斑驳痕迹……
付钧夜死死盯着 [国王] 瘫软的躯体,战场的硝烟与血腥气息中,他一眼就捕捉到那怪物肚子正中剧烈起伏的凸起 —— 一颗正在 “咚,咚” 跳动的心脏,血管如同盘根错节的暗红藤蔓,一半裸露在外,在空气中诡异抽搐,一半仍深深扎进残破的躯体,与血肉相连,狰狞又可怖。
[国王] 一动不动,宛如一具失去生机的破布偶,寂静得令人不安。付钧夜握紧染血的剑柄,缓步上前,掌心的汗水顺着纹路滑落。他屏住呼吸,伸手探向那颗暴露的心脏,指尖刚触碰到湿润的血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窜上脊梁,紧接着,他清晰地感受到 [国王] 的躯体传来一阵细微的颤动,如同深海巨兽即将苏醒的前兆。
“不对!” 付钧夜瞳孔骤缩,暴喝一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向后疾退,手中长剑已横在身前。几乎同一瞬间,那颗心脏剧烈收缩,化作一团黑雾,飞速融入 [国王] 的躯体。四周散落的血肉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牵引,以惊人的速度向中央汇聚,付钧夜挥剑劈砍,飞溅的肉块却在空中诡异地重组,又落回 [国王] 身上,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
付钧夜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岩壁,警惕地注视着那团疯狂扭动的血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原本混乱的血肉逐渐安静下来,凝聚成一个巨大的 [茧]。肌肉纤维如蛛丝般层层缠绕,将 [国王] 包裹其中,茧中央缓缓裂开一道缝隙,一颗布满血丝的巨大眼球缓缓探出,机械般转动着,冰冷的目光扫过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二阶段……” 付钧夜声音低沉沙哑,转头看向同样浑身浴血的朱普洛,眼中满是凝重,“马上恢复,不要担心源液使用!” 朱普洛咬着发白的嘴唇点头,颤抖着接过李俞扔来的小玉瓶,将泛着幽光的液体一股脑灌入右肩触目惊心的伤口中。液体渗入伤口的瞬间,她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嘴角,却也让她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血色。
不到十分钟,茧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 “咔咔” 声,轰然裂开。[国王] 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模样比之前更加恐怖。他身上没有一寸皮肤,几块血淋淋的血肉随意覆盖在骨骼上,如同残破的盔甲。恢复的双眼布满血丝,散发着野兽般的凶光,没有嘴唇的脸上,肌肉扭曲着鼓起,露出森白的牙齿,一个诡异又惊悚的笑容定格在脸上,仿佛在宣告着死亡的降临。
他的左右手忽然并在了一起,随后他的骨头开始增长,弯折 90 度;生长肌肉,鲜红的血肉包裹着骨头,只露出一点点薄薄的骨刃,这是一把长达一米五的血肉巨刃!
那巨刃的中部忽然裂开,现出了[国王]的另一只眼。
他将那巨刃高举过头,忽然一动不动,刀锋正对朱普洛。
“不好!” 付钧夜把朱普洛往他那里一拉。
一道鲜红的刀光一下子闪过了朱普洛刚才的地方,而 [国王] 则忽然出现在了刚才的他的地方十米处,刀也落下了,周围因此被带起一阵风。
“他太快了。” 付钧夜道,是的,[国王] 现在的敏捷已经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以致于肉眼根本无法察觉到他的动作。
如果朱普洛还在原来那个地方,她可能会被活生生劈成两半!
“所有人,不想死就都跑起来!” 付钧夜大声喊道。
这下子可苦了李俞了,他断了一只腿,因此走不快。而且,他听不见也说不出话。好在他见到了 [国王] 强悍攻击力和大家都在跑,因此也跟着动了起来。
又是一道刀光,[国王] 这次则是从下往上挥,在距离他本来位置的 10 米处,他又一次顿住了……
[国王] 的高敏捷使他几乎难以靠近:当你靠近他时,他可能下一瞬间便出现在十米外;如果你直直地走向他,他便会把你劈成两半。
“王天佑,转变方向!” 王天佑失去了视觉,此刻正直直地往 [国王] 的方向跑去,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刀锋的方向正对着自己;其实按李俞当时的副作用时长,此刻他应该早就恢复了视觉;可是,他的视觉却迟迟地没有恢复,就像是副本出现了 BUG……
一切都晚了。
王天佑的尸体分作两半,倒在了地上…… 鲜血飞溅,几点血珠撒到了周围尸体的身上;血红的小溪流淌开来,浸入了沙中,使沙子带上点坚硬 ——
王天佑死了,死得彻彻底底,他连惊恐都来不及惊恐,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玩家王天佑生命体征消散,宣告死亡]
[玩家生命诅咒生效中……]
随着王天佑的死亡,[国王] 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同时,他身上的肌肉明显没了刚才那么紧绷,转而显得松弛了……
这是进入副本玩家第一次出现死亡,因此五人之中一种名为 “悲伤” 的情绪也因此得到传播……
“王天佑死了。” 庄扫初轻声说道,却又好像是贴着每个人的耳朵说。
[王子] 在原地一动不动,可 [国王] 却没有因此而去砍杀他,似乎没有看见 [王子]。
[国王] 裂开的血盆大口还在滴落腥臭的黏液,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愈发浓烈。付钧夜抹了把脸上混着汗水与血水的污渍,目光扫过众人染血的脸庞,沉声道:“必须要想个法子了。” 他握紧手中微微颤抖的长剑,剑身上还残留着方才战斗的痕迹,“我需要一个人激怒他,但这个人如果反应不及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付钧夜弯腰捡起一块尖锐的碎石,在沙地上迅速画出作战草图,“他的敏捷和力量明显超模,这也代表了他的防御和抗伤会很低,所以只要能让我攻击到他,我便有把握将他切成尸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话音刚落,朱普洛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她扯下衣袖简单包扎住渗血的伤口,手臂上的绷带很快又被鲜血浸透。“让我来吧。”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应该能够做到……” 她与付钧夜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绝。
计划就这样仓促地开始了。朱普洛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疲惫的身体,故意跌跌撞撞地出现在 [国王] 的视线范围内,还时不时挑衅地朝着它挥舞手中的长枪。\[国王] 被激怒,猩红的双眼死死锁定她,手中的血肉大刀缓缓举起。
朱普洛死死盯着 [国王] 肌肉紧绷的手臂,当她观察到那把刀的方向完全指向自己后,毫不犹豫地喊道:“三,二……”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清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一。” 话音刚落,一道红色的刀光如闪电般划过,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轨迹,天地间瞬间被染上一点淡淡的血色。朱普洛拼尽全力侧身翻滚,锋利的刀刃擦着她的手臂划过,瞬间削掉大片皮肉,鲜血飞溅而出。[国王] 几乎是贴着她的断臂冲过去的,带起的狂风强劲无比,差点将她掀翻在地,她狼狈地在沙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
与此同时,付钧夜如猎豹般从暗处窜出,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用力迎向那把呼啸而来的血肉大刀。“当 ——” 巨大的刀剑撞击声如惊雷般炸响,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几人耳膜生疼,心脏也跟着猛地一颤。付钧夜咬紧牙关,手臂上青筋暴起,硬生生扛住了 [国王] 这向下挥斩后又猛然向上的攻击,双脚在沙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付钧夜稳住振动的长剑,右手借反弹力向 [国王] 的腰间劈去;随后,又将力往上一带,借剑的惯性再度往下一挥,剑锋一转,把 [国王] 劈成了齐整的六块!
巨大的血肉大刀落地,直直地插入沙中;付钧夜忙断开 [国王]左手的手腕,随后把那个包含心脏的尸块丢向正好在 [海的女儿] 尸体处的江春年,随后大声喊道:
“快点拿出心脏,他在修复!”
是的,[国王] 并没有死透!他那分散的尸块开始渐渐又一次融合,然后再一次站立起来!一道红色的丝线从正在飞行的尸块中延伸出,似乎要接上那剩下的五块尸块!
付钧夜一剑砍断那延过来的红线,顺手又将尸块切成了四块;可那尸块红线越延越多,切断一条后又有三四条线延过来!
江春年不敢耽误,也不管是否会伤到心脏了,直接用骨刀在那血肉的胸腔下方开了一个大口子,用手生生把那颗尚在跳动的心脏拽出来,果断地将它放入 [海的女儿] 的胸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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