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梓一边洗澡一边骂黎琢瑾那个牲口没轻没重。
洗完澡,随手裹了条浴巾,脚步不大稳当地走出来,虞梓发现自己昨晚的衣服、以及在纠缠过程中掉在地板上的手机都出现在了房间里,应该是黎琢瑾做了回人,帮他收拾起来放回来了。
虞梓上前拿起手机,解锁看了看助理发过来的微信消息,然后回了个电话过去。
“阿虞!你终于回信了,你怎么样了?”助理几乎是马上接起了电话,然后语气越说越虚弱迟疑,“你和……黎影帝,昨晚……还好吗?”
虞梓木然,困倦地按了按眉头,没有回答助理的殷切关心,直入正题道:“你发过来的东西我都看过了。”
助理闻言立刻切换成了义愤填膺:“白简这人简直有病,他跟你昨天才第一次打交道,什么仇什么怨什么破脑子居然敢给你下药!阿虞,穆姐她说想知道你打算这件事要个什么结果?”
虞梓有点心烦地看着身上的痕迹,回答说:“下午程导那个新剧的试镜不是还会遇上吗,看看这人什么反应了再说。”
说起试镜的事,助理更困惑了:“白简他真的有病吧,他是要试镜的演员,你是被程导叫去帮忙掌眼的,这马上试镜的当口,他不恭维你就算了,还故意给你下药,这不是有病是什么……等等,他不会是以为你也是要去试镜的演员,把你当竞争对手了,想要给你使绊子让你今天自顾不暇去不成试镜吧?”
虞梓嗤了一声:“谁知道脑残是怎么想的。行了,我要再睡会儿,你下午过来接我,出门的时候就先给我打个电话,我怕我睡死了耽误时间。”
“好嘞。”助理忧心忡忡,“阿虞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听你这声音也不太对劲,哑哑的,虽然咱们不唱歌,但你这嗓子坏了的话也不行啊……”
虞梓:“……我没事了,就是困,再见。”
挂断电话后,虞梓潦草地擦了擦还没干的头发,然后躺进被窝里补眠了。
这会儿是上午十点,虞梓又睡了三个小时,睡眠不足的问题稍有缓解后,他就被饥肠辘辘催醒了。
虽然还是困,但当下更多的是饿得慌,虞梓起床穿好衣服,飘似的下楼前往厨房。
等他翻出面包和酸奶,又飘出厨房来到客厅时,看到黎琢瑾也下楼来了,正衣冠楚楚地坐在沙发上削苹果,显然也是饿了。
虞梓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选择沙发坐了下来,毕竟沙发柔软,比餐厅那边冷冰冰硬邦邦的餐椅要友好一些,虞梓现在还需要这份“友好”。
虞梓打开面包开始吃。
黎琢瑾还在削苹果,嘴上有空,顺便问道:“你昨晚是怎么回事?”
现在都补过眠、清醒了不少,所以可以聊点正经的了。
虞梓皱眉,咽下嘴里的面包,说:“昨天去录节目,遇到个神经病。你呢?”
虞梓这样说,显然是不想让黎琢瑾插手,黎琢瑾也简单回道:“剧组杀青宴,警惕心低了点。那就各处理各的?”
“嗯。”虞梓点头,然后继续吃面包。
黎琢瑾把目光从虞梓脸上收回来时,下意识扫了眼虞梓颈间的红痕。
过了会儿,黎琢瑾一边啃苹果,一边若无其事地又扫了眼虞梓的方向。
昨晚亲热过度,虞梓的唇瓣现在还呈现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红,再细看会发现还有点泛肿。
黎琢瑾舔了下自己的唇,上面有一道被虞梓咬出来的细小伤口。
虞梓吃东西的时候格外专注,而且他对黎琢瑾的动向不感兴趣,所以一时也没注意到黎琢瑾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打量他。
吃完了面包,虞梓开始喝酸奶。
毕竟同住一屋檐下三年,除了卧室之外其他地方大多公用,虞梓喜欢喝酸奶这件事,黎琢瑾倒是知道。
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仔细观察过虞梓喝酸奶的过程。
怎么说呢……过于省吃细用了,看得黎琢瑾无端如坐针毡。
虞梓喝酸奶喜欢先用吸管,把能吸上来的都喝了之后,就把吸管拿出来,秉持着节俭的美德用舌头把吸管上残留的酸奶也卷了吃掉,然后吸管也不丢,继续撕开酸奶盖子,慢条斯理舔舐沾在里侧的酸奶之后,丢了酸奶盖子,接着用刚才的吸管在酸奶盒内壁上刮一圈,喝干净了,再度把吸管舔舐干净,这盒绝对没有被浪费超过一滴的原味酸奶才算是能寿终正寝被扔进垃圾桶。
其实全程也没花多少时间,但落在黎琢瑾眼里觉得跟一帧一帧在慢放似的,挺焦灼。
黎琢瑾:“……”
可能是他思想比较污秽,但他着实有点没忍住开口:“你在外面也这么喝酸奶?”
虞梓吃完面包喝完酸奶,正准备起身去倒杯清水来润口,闻言他看向黎琢瑾。
见对方拿着还没啃几口的苹果、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虞梓纳闷:“又碍着黎老师您什么事了?”
黎琢瑾换了条腿翘二郎腿,靠在沙发上说:“你刚才那样吃,显得很……”
“小家子气?”见黎琢瑾在描述上似乎卡了壳,虞梓淡定地接过话,又看了眼黎琢瑾手里的苹果,“的确是不如黎老师这么斯文,一口苹果起码咀嚼二百遍才往下咽吧,不然都解释不了你到底怎么吃得这么慢的。”
黎琢瑾:“……你先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在外面也这么吃酸奶?”
虞梓实在不理解黎琢瑾哪来的这好奇心:“当然不,我在外面从来不吃这么麻烦的东西,这有损我只喝露水的谪仙形象。”
黎琢瑾沉默片刻,然后又开了口,语气还挺诚恳:“恕我直言,你刚才吃酸奶的方式有点色--情。”
虞梓刚喝上水,闻言差点被呛到。
“……黎琢瑾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脏东西?!”虞梓放下水杯,难以置信地回视,“你还没完没了是吧?我们上过床而已,不代表你就能在我面前毫无下限了行吗,我的天……你是因为我说你技术烂所以想故意膈应我吗?”
黎琢瑾本来觉得有点理亏,没打算和虞梓呛声,直到虞梓再次说他技术烂。
他就忍不了了。
“我技术烂到让你整晚缠着我不放?”黎琢瑾理直气壮地编排。
虞梓冷笑了声,撩起袖子给黎琢瑾展示自己的手腕:“握痕都还没消呢,谁缠着谁不放啊?”
黎琢瑾一噎,别过眼:“昨晚在车库前遇上,是你先主动的,这你总不能赖账吧?”
“……我那是站不稳!”虞梓想杀人,“我想开门进屋,正好你想出去,在门口撞上了,怎么就算我投怀送抱了?话说你当时那状态,出门干什么?”
“我昨晚自己开车回来的,手机落车上了,本来是想去拿手机打电话给黎家名下的医院。”说着,黎琢瑾掏出手机,“至于你有没有投怀送抱……车库那边有监控,你要看吗?”
虞梓也掏出手机:“看就看,就你手机上能看监控?”
黎琢瑾和虞梓各坐一边沙发,拿着自己的手机回放家里的监控。
昨晚黎琢瑾剧组杀青宴,有个小演员“破釜沉舟”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趁敬酒的时候给黎琢瑾下了药。不过黎琢瑾走得早,剧组其他人包括那个下药的小演员都没人敢真的阻拦,只能看着他率先离场。
离开之后,办杀青宴的酒店又正好离黎琢瑾和虞梓的家近,所以他回到家之后才觉得身体上开始有些不对劲的反应。
当时黎琢瑾的想法是去医院,反正是黎家的医院,不用担心**问题。
虞梓则是昨天晚上有个节目录制,回家的时间晚些。
他在回程车上饿了,正好晚上一起录节目的嘉宾里有个叫白简的后辈,在录制结束后特意来跟虞梓打招呼顺带递了包饼干,说是他自己带了一整盒方便饿的时候吃、刚才听到节目组的人说虞梓也没吃晚饭、所以就来借花献佛希望虞梓不要嫌弃——从动机上来说,很符合咖位小的后辈想要和流量大咖的前辈套近乎的逻辑。
所以虞梓和虞梓的助理当时都没警惕,客套收下了饼干。白简也没其他奇怪的表现,看到虞梓收下饼干就走了,甚至都没确定虞梓有没有吃,仿佛只要达成套近乎的目的就够了。
所以虞梓和助理更没多想了。
后来回程的路上饿了,虞梓也不想半道让助理停车去买吃的,就没设防,将就那包饼干充一下饥。
结果吃下去一个小时左右,正好助理开车送虞梓回到了家附近,虞梓就开始难受了,而且不适来得气势汹汹,压根没给虞梓喘气的机会似的。
助理发现虞梓的不对劲后有些慌乱,理智上觉得应该送虞梓去医院,但又担心虞梓的明星身份引起注意。
虞梓根据自己当下的反应,猜测可能是中了催--情的药物,所以他让助理继续送自己回到家门口,他打算先回房间泡泡冷水以及看能不能自己解决,助理可以先联系他经纪人查一下那包“饼干”到底是什么东西。
实在需要去医院的话,虞梓本也是打算蹭一下黎家的名头,反正他要脸,不能去其他容易被拍到、暴露身份的医院。
结果,在车库里下了车之后,准备进门的虞梓就和准备出来的黎琢瑾撞上了。
因为是内开门,惯性更多在虞梓这边,所以非要说的话当时的确是虞梓先摔向黎琢瑾的。
但这会儿看着监控,黎琢瑾没来得及强行把虞梓站不稳编排成“投怀送抱”,接着就看到昨晚那会儿是他先意乱情迷亲上了虞梓,虞梓起先几秒有些茫然,然后选择了回应。
于是开始得莫名其妙的吻突然就如同烧不尽的野火,在八月初的盛夏晚风里连绵不绝起来。
当时跟着虞梓一起下车的助理对眼前的变故感到十分茫然,他弱弱地开口试图把偏航的轨道扳回去:“要不我给医院打电话叫两辆救护车吧……”
回答他的是虞梓顺着黎琢瑾的力道趔趄着进了屋内,然后黎琢瑾一脚关上了车库和屋内连接的房门。
仍然站在车库监控下的助理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地说:“反正是合法夫夫,应该没事吧……”
黎琢瑾:“……”
虞梓:“……”
然后助理一脸愁容地开着车走了。根据虞梓后来收到的那些消息来看,他助理当时离开后就去调查白简和那包饼干的事了。
监控视频到这里,车库画面中其实已经没有别的变动了,但黎琢瑾和虞梓谁都没吭声,继续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
接着,刚才还兴师动众要回放监控互抓“把柄”的两人,十分默契地选择了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
昨晚的事纠缠起细节来,对谁都不好。
黎琢瑾先放下了手机,然后轻咳了声:“你改口费要多少?”
虞梓也关了手机,挑了下眉:“什么改口费?”
“你说我技术烂,我想让你改口,思来想去觉得只能从你嗜财如命这一点下手。所以,我给你转账一万,怎么样?”黎琢瑾一副好商量的模样。
虞梓恍然大悟:“原来是封口费啊。”
黎琢瑾:“……”
黎琢瑾:改口费[墨镜]
虞梓:封口费[狗头]
对了,昨天开文忘说了,攻的名字在预收时定的是“黎琢”,开文前我给多加了个字改成了“黎琢瑾”(影响不大,我就是说一下~
还有就是本文的更新时间是每晚八点二十,更不了会挂假条哒[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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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黎琢瑾你脑子里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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