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少爷会利用人了

那些个找事儿的人只是上午来了一趟,下午没见到人影,谢缈就带着孟小哥一块去了木匠那边订些桌椅,等着开张那天来用。

一连几天那些人都没出现,谢缈不觉着他们是怕了,估摸着是憋着坏呢。可他也不是啥善茬,既然那些人想从中使坏,那尽可以试试。

谢缈和孟小哥这些天折返于镇子和庄子里,还有其他跟着他养鱼的汉子也跟着忙活,几天下来铺面弄得可好了。

开张的菜品已经备好,只等着明日来客人了。

他到家时小毛跟书生围在一块,不知道在笑些什么。等他靠得进了,俩人立马紧张起来,双手放在背后像是在遮掩什么。

这模样保准有鬼!

谢缈挑了挑眉,走上前手一摊,对小毛说道:“东西拿出来让我瞧瞧。”

小毛下意识地看向温玉安,他可不敢把东西拿出去,要是少奶奶不开心了,到时候少爷也会不开心,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我让你把东西拿出来,你瞅他干什么?”谢缈说道。

“爷,你别为难我了,这东西是温少爷的,他不发话我可是不敢拿出来的。”小毛说。

嘿,这才几天时间不着家,小毛的屁股就坐歪了,这下连他的话都不好使了。

谢缈不甘心地点了点头:“行啊,明儿你自个在家吃饭吧,我们都去饭馆里去吃。”

小毛瘪瘪嘴巴,最后还是没有把东西拿出来。

温玉安瞧着他怪可怜的,便主动跟谢缈说道:“你别欺负小毛了,这些天他跟着其他人在鱼塘边上搭草屋可是没少受累呢。”

谢缈一手捏住书生的脸蛋:“刚把你喂的有肉一点,你就帮着别人说话,啧,小白眼狼。”

书生被捏着脸蛋,笑着说道:“那小白眼狼问一下,今晚还有孟小哥做的菜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谢缈嘟囔着,“今晚没有,想吃明天吧。”

谢缈到底儿也没瞧见他俩藏得啥东西。晚上跑去书生房里睡觉,在床上按着书生逼问都没问出来东西藏哪儿了。

书生只跟他说明天就能知道是啥东西了,让他别问了。

谢缈哼了一声,一把抓住了书生的肩膀,把人往怀里一带:“行,那就赶快睡觉,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个啥。”

谢缈体热,身上的温度比温玉安高上不少。温玉安被他揽着多少有点不舒服,起初他没开口说,等到了后半夜被热得出了一身汗,挣扎了半天才艰难地从他怀里钻出来。

温玉安满脸汗珠地坐在床上,看了一眼还呼呼大睡的人,差点气得他一脚把人踹下去。

第二天赵庄头家里人起了个大早,一个个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连温玉安都穿上了得体的衣裳,发髻也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好看极了。

店铺名字是根据他们庄子的名字命名的,就叫临溪阁。如今铺子里边已经坐几个人了,一边吃着一边聊着,还挺热闹的。

里面跑堂的,打杂的,做饭的,打下手的都是临溪庄的汉子,因为守着鱼塘用不了那么些人,闲着的便被弄来干活了。

打杂的小哥瞧见庄头一家人来了,赶快给他们安排了一桌:“谢老板,咱这桌吃点啥,我记下给孟小哥说。”

谢缈道:“你就说温秀才来了,他便知道怎么准备了。”

他昨日就安排好了,都是书生喜欢吃的,还有些新的菜品也都符合书生的口味,保准让他吃一次还想下一次。

他们这边饭菜还没上来,铺子外边便停了一辆豪华马车,那布帘用料之精细、马车做工之精美,都在昭示着马车上的人身份金贵。

谢缈瞧见后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只见马车上下来三个和谢缈年纪差不多的男子。

这三个人个个身着华服,手里拿着的扇子,还有腰间系的玉佩都是顶顶好的物件,三个人贵气地跟这儿镇子格格不入。

他们一下车便有人开始嘟嘟囔囔:“谢缈咋找了这个破烂地方开馆子?忒寒酸了!”

“可不是,一路上没有个好道儿,屁股蛋子都快癫成四瓣了!”

“不是说味道好吗?进去尝尝呗。”

这三个人是谢缈发小,打小他们便一块疯,一块跟人干架,长大了就被人戏称京城四大纨绔。

反正他们四个人的名声可是臭着呢。

谢缈挑了挑眉,道:“让你们过来吃饭还嘟囔这么多,快点的进来了。”

“嘿,这小子说话还是这么难听,没一点长进。”

“嚯,谢缈你咋混成这样的?这铺面也忒小了些,你这身衣裳也不是时兴的款式,丑死了。”

“人也晒黑了,本来就不咋好看,这下更丑了,啧啧,黑成这样回京城可是不好找媳妇儿喽。”

“你们三个还想不想吃饭了?”谢缈白了一眼回着。

他穿得是镇子上最流行的样式,虽比不过在京城里风光,可在这偏远的镇子上已是顶顶好的了。

这些京城的贵公子,可真是不知道百姓的疾苦,就得发配他们去庄子里过上一过,届时看他们还说不说得出来这般话。

“吃啊,怎么不吃,驾车两个时辰来到这边当然吃饭了,把你们店里的招牌全都上了。”

谢缈下意识地啧了一声,真是败家傻爷们,有钱胡乱花。

谢缈把他们安顿好之后,就跟着坐下了,在一块聊了会儿闲话。

临到中午时一下涌进来不少人,竟连桌椅都不够坐的了,但来的那些人都不是啥善茬。

谢缈认得其中一个胖子,是刚盘下铺子跟他打过架的那个人。胖汉子进来就踢翻了一桌子菜品,嚷嚷着:“给老子腾位置,不然老子把你饭馆给砸了。”

跑堂的小哥吓得咽了咽口水,慌慌张张地过去说好话,可那些人是纯粹来找事儿的,好赖话都不听,一会儿踢翻了好几个桌子。

谢缈斜着眼睛看过去,无动于衷地瞧着那些个闹事儿的人。

他这边没动静,可跟他一桌子的公子哥忍不了啊,纷纷说道:“谢缈,你这都被人在头顶上拉屎了,竟然没过去跟人打架?转性了还是怂了?”

谢缈叹了口气,面上装得可委屈了:“他们是地头蛇,我在这块哪能跟他们对着干?”

“我呸,还地头蛇,老子就不信了,我还干不过他了!”

这三个贵公子本来就是学武的,一身的武术跟谢缈差不了多少,又加上家里官职高,就没人敢让他们受委屈,今儿这口气谢缈能忍他们可忍不了!

三个人一块起身,径直冲到了那胖汉子身边,没几个来回胖汉子就被打得爬不起来了。

这一屋子的人走的走、跑的跑,还有些个没结帐的,今天这一上午算是白干了。

饭馆外边不知道何时围满了人,有些商户瞧着那被打趴下的胖汉子没忍住拍手叫好:“这些人横行霸道,活该被打,三位公子可真是给我们宁安镇除了祸害。”

“就是就是,三位公子可真是身手不凡,瞧着就是大好人。”

三位贵公子哪里被这么多人夸过,在京城里大家伙不躲着他们都是好的了,冷不丁地被一顿夸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们脸上挂着笑,颇为骄傲说道:“好说好说,相必这些人平时也不做人事儿,我们就算是为民除害了。”

听见他们飘飘然的话,谢缈在饭馆里没忍住勾起唇角笑了。

温玉安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幽幽开口说道:“少爷,你现在可是厉害了,都会利用人了。”

谢缈转脸看向他,笑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书生者会利用人。”

温玉安脸上微微一红,道:“才不是,就那一次还被你记着了。”

饭馆里闹了好一会儿刚消停,外边就又闹了起来。

外头来了个长得满脸横肉、贼眉鼠眼的人,他满身贵重物件,衣服是上等料子,要见还挂着玉佩,十跟手指上带了好几个宝石戒指,瞧着就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

他一过来周围的百姓便四三开来,自发地给他让出了过路的道儿,这派头比京城里的贵胄都要风光。

那地上被撂倒的汉子瞧见里长来了,一个个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里长,就是那三个人一起欺负我们,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这些人还不把您放在眼里,还说您是个贪官污吏,说要连您一块打呢。”

里长本来就自负得很,在这宁安镇从没人敢跟他唱反调,没想到今儿来了几个没长眼的。

他睁开双眯眯眼看向了那三个人,说话的语气不善:“就是你们几个在这宁安镇闹事儿?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敢打我的人我看是你们不想活了!”

他手摆了摆,道:“一起上,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一个奖十两银子。”

十来个汉子一听啥都顾不得了,一股脑儿全都朝着那三个人冲了过去,两拨人打得不可开交。

谢缈也没有只是看着,冲进去便打了起来,他们四个下手狠,又学过武术,那些个人怎么是他们的对手。

有个公子哥冲出去一把拽住里长的衣领,猛然用力把人给拽到了群架里,按在地上就揍,揍得里长直叫唤,叫声比那杀猪都要凄惨。

最后好不容易停下来,那些个闹事儿的人全都撂趴下了,那揍了里长的公子哥一脚踩在里长胸口刚要说话便被谢缈拦着了。

谢缈摇了摇头道:“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可跟知县是亲戚关系,到时候出了事儿怪罪下来可就麻烦了。”

那人一脸懵逼,推开谢缈道:“小小的知县能奈我何?回去就找人弹劾了他。”

“谢缈你这胆子也忒小了些,这般的狗官留着有何用,不如早早下了台的好。”

这时周围的百姓都举着双手喊道:“下台,让他们下台。”

“三位公子不仅打倒恶霸,还能惩治贪官,真是活菩萨!”

“对,活菩萨!活菩萨!”

三个公子被架起了高帽,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过,他们仨找来绳子就把这些个恶霸给捆住了,还说明日就找人把他们押入监狱里去。

百姓们见状啥苦难都跟他们说了出来,有被打死儿子的,又被霸占妻子的,还有被抢走房子的等等等等,听得他们三个气得脑袋直冒青筋。

“你们找人把这些罪全都记录下来,回去我们便找人来查!”

正好温玉安是个文人,谢缈便给了他纸笔让他去记录这些事项,整整记了半天才写完。

那三个公子哥吃过饭后拿着罪状便往回赶去,临走前还对着宁安镇的百姓说要还他们公道!

百姓们激动得不行,一连送了他们仨一里路远,对着马车喊他们是活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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