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两个奴隶,见到这样的情景犹豫了一下,捡起地上被卡托和布鲁斯遗忘的铲子,为了即将到手的金钱,鼓足勇气向安罗尔冲去。
安罗尔刚才击倒两个奴隶,感受到了天赋“巨力”带来的力量感,足够对付这几个小喽啰,他拿着铲子挥向冲来的两个奴隶。
奴隶们的铲子在格挡安罗尔攻击的瞬间,就像被风暴吹过的麦子一样轻松的折断了。
“哐当——”断裂的铲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两声清脆的响声,两个奴隶颤抖着身体,惊恐的看向面前这个柔弱的少年,不敢相信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两个奴隶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少年这可怕的力量绝对将他们轻松杀死,对生存的渴望战胜了对金钱的**,他们丢下手中的残缺的“木棍”,和地上被击倒的两个奴隶,纷纷向出口逃去。
几个身穿银色盔甲的卫兵在路上将他们堵住,又看向了众人,现场的打斗的痕迹让这些卫兵纷纷抽出了武器。
瘦高奴隶看到卫兵手中的银色的长剑,顿时跪在地上神情懊悔。“大人们,是卢克嫉妒安罗尔的美貌,用一个金币诱惑我们,来毁掉安罗尔的脸,我没有那么做,我已经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请仁慈的大人们放过我吧,就像放过一个恶心的老鼠那样。”
其他的奴隶跟着跪在地上痛哭着,忏悔自己的罪过,盖文阴沉着脸,双手恢复肉色,也跪在地上地下头颅做出臣服的样子。
“卢克?哼,一群该死的垃圾,这几个关到地牢。”其中一个寸头长相凶恶的卫兵指着跪在地上的盖文等人,不顾他们大声求饶的声音,让几个卫兵将他们押送走。
领头的卫兵看向安罗尔等人,勾起嘴角意味不明的说道“剩下的带到行政官大人那里去。”
卫兵们押送着三人,穿过熙攘的人群,抵达行政官处理公事的木屋,卫兵们让三人跪在房门紧闭的木屋前,等待事务繁忙的行政官,他们回去继续巡视整个营地。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三个人的心里,各自的思绪在疯狂翻涌。
布鲁斯在懊悔,他不应该任由卡托发扬他毫无缘由的善心,他早就应该带着卡托远离安罗尔这个麻烦。
像卡托这样天真的人,此时也一言不发,他总是不够聪明,他以为跟安罗尔是交付信任的朋友,安罗尔天赋被废的伤口,是在自己的照料下愈合的,那他身上那远超常人的力量又是哪里来的呢?明明他自己解决这些麻烦,却隐瞒不说,连累了他和他的恋人。
天空中的太阳没有云层的遮挡,火辣的阳光晒在安罗尔的皮肤上,带着灼烧感,闷热的空气仿佛让人置身于布鲁斯的火焰之中,被它烘烤着、折磨着。
身处烈阳炙烤的安罗尔在想,这也许是天上伟大神明给予他的惩罚。
或许他曾经是个善良的人,亲人和师长的爱意充斥着他的生活,可叛国罪落在他的身上,一切美好像是投映在湖面上的倒影那样消失不见。
亲人指认他、教廷怀疑他,他在审判庭上,就像是进入了一个荒诞可笑的话剧场,经历了所有人的非议与嘲笑,最后在奴隶营落幕,出演的代价是他的一切,从那以后他看向任何人,信任都有所保留。
时间慢慢过去,炙热的大地使三人的思绪逐渐麻木、混沌。
“吱——”木屋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三人的混沌的头脑。
是奴隶营的行政官戈登,一位男爵,不知道是不是惹了哪个王城的权贵,被发配到偏远的马奥奇,来管理整个奴隶营。
他还保留着王城奢靡的习惯,一身华丽的服饰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他那肥胖的身躯,这身来自西亚斯的华美布料,怕是足够两个绅士定做全套同样质地的礼服。
戈登睁着像缝隙一样的双眼,在三人身上来回打量着,在戈登眼中,三人如同可以放在货架上的货物,被他评估着、挑选着,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安罗尔身上。
“哦,安罗尔你怎么在这里跪着,克莱恩,帮我把我尊贵的客人,请到屋子面里坐下。”戈登向身旁的男仆吩咐道,男仆立马走向安罗尔,弯腰想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尊敬的行政官大人,您是那样的英明又仁慈,请您宽恕我的朋友们,卢克是想要毁了我的脸,我身边的这两位是卡托和布鲁斯,请您用您广阔的胸怀,去饶恕他们对您威严的冒犯。”安罗尔挣脱男仆想要将他扶起来的手,向戈登恳求着。
戈登闻言大笑起来“我当然会那样做了,一方面他们是你的朋友,另一方面……”
戈登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布鲁斯“这位就是布鲁斯吧,你的实力实在是让我惊讶,没想到奴隶里面会出现你这样,等级已经达到三级天赋者,又拥有中级天赋的人,我准许你成为营地的卫兵,和你的小情人同住一个帐篷,怎么样?”
“感谢大人您的仁慈,我愿意为大人您效劳。”布鲁斯拉着卡托跪伏在地上感谢行政官。
“让克莱恩带你们去找卫兵首领吧,他能为你们安排好一切。”戈登挥挥手让身边的金发男仆将布鲁斯和卡托带了出去。
“走吧,安罗尔,那位大人可是让我好好照顾你,最近的公务真是太多了,今天才抽出时间。”戈登向安罗尔招了招手,就转身向木屋里走去。
安罗尔迟疑了一会,还是站起身跟在戈登身后走进木屋,一进门,就看到一位黑发男仆示意他在戈登会客的沙发上入座,可他现在只是个奴隶,没有资格在一位男爵面前入座。
“别担心,安罗尔,那位大人可是交代过的,要好好照顾你,说不定他过一阵子就会过来接你,你这奴隶的身份留不久的,你要是好奇,不如坐下来好好听我说?”男仆为安罗尔倒好茶水,将烟斗填上不知名的烟草,随后递给看向安罗尔的戈登,戈登叼着烟斗,吞吐出的烟雾似乎是安罗尔的处境,一片迷茫。
安罗尔顺从的坐在了沙发上,他的父亲托兰德子爵,在爵位上仅仅比戈登这个男爵高了一级,不足以让戈登以“那位大人”来称呼,那么是谁早早跟戈登打了招呼要带走他?
安罗尔正要开口询问,戈登忽然说道“我可不是那些精虫上脑的混蛋,随时让自己失控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安罗尔你也不要害怕,这里虽然离马奥奇主城很远,但也不是谁都能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我手下英勇的卫兵和嗅觉优秀的猎犬,会让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吃不了兜着走的。”
一瞬间,安罗尔浑身僵硬,听到营地里有猎犬,他就知道戈登已经发现那个卫兵的尸体了。“大人您想要做什么?”
“教廷选中的新星真是聪明,告诉我安罗尔,你昨天在干活的时候挖到了什么?”戈登笑着注视着浑身像刺猬那样竖起戒备的少年。
“大人,我只是挖到了一些白骨,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安罗尔攥紧身上的衣物,鼓起勇气回应戈登。
“哦?那真是奇怪了,今天你表现出来的能力,跟昨晚消失的那位卫兵身上的天赋一摸一样,请问那些白骨能够把别人的天赋转移到你的身上吗?还是说你用几个铜币向我换取的药膏,有那种神奇的功效,可以让人恢复被废掉的天赋,如果真是那样,我可是要好好问问奴隶营里的那些医生了。”戈登并不着急从少年嘴里问出答案,整个奴隶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总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大人,是那个卫兵想要伤害我,我才失手将他杀死了,我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今天醒来就觉得自己力大无比,或许是神明垂怜我这个侍奉多年的信徒呢?”安罗尔只能否认,如果有哪个权贵想要将他带走,那么戈登一定不敢轻易伤害他。
“是吗?或许真有这个可能。”戈登没有戳穿他显而易见的谎言。“安罗尔,你看看你的周围,这些都是那些奴隶们挖出来的美丽物件,我只需要一点点的代价,就能从奴隶手中得到它们。”
安罗尔转头环顾四周,他的瞳孔倒映出了墙上戈登挂着的收藏,镶嵌着宝石的刀剑,用不知道是什么兽骨制作的弯弓,和零零碎碎大小不一的精美宝石,甚至其中还有一顶精致华丽的王冠。“行政官大人,如果他们不愿意与您分享呢?”
“怎么会呢?这些奴隶最清楚用什么方式,能够在我这里得到最大的好处,而那些不识趣的,都去跟我那些宝贝猎犬做游戏去了。”戈登此时的笑容里,暗藏着嗜血的杀意,他看着安罗尔,拇指轻轻摩擦着食指上的金色戒指。“毕竟,只要是在这里挖出来的东西,就应该属于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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