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环回到隔离之处,忙着煎药,突然身后想起熟悉得声音:“阿瑶。”
瑶环马上回头,正好看到一脸笑意的姒伽,还有依旧面无表情得少年阿固,以及皱着眉扁着嘴要哭的大福,还有一脸得意的俞大人。
瑶环擦了擦手,开心的小跑着与姒伽相拥,但是瑶环又马上松开了姒伽,有些担忧的说:“你们有患过水痘之症吗?不然会传染的,你们快离开这里。”
姒伽从荷包中拿出一张纸,又拿出一颗丹药,说道:“可是巧了,这治疗水痘可是我们西夜人的拿手活,将纸上的药方备齐,再将多熬制一些丹药,不出七日即可痊愈。”
听到这,瑶环惊喜不已,开心的像个孩子,喊道:“姒伽万岁!”
俞怀信听到后无奈的制止瑶环,有些宠溺的说:“莫得意忘形,口不择言。”
瑶环冲着俞怀信做了个鬼脸,赶忙拿着药方去找莫老先生,莫老先生看到药方和丹药,啧啧称奇的出来要见姒伽。
姒伽也不藏着掖着,简单了当的说:“我是西夜的首领,药方和丹药是我西夜的秘药,先生大可放心,我与阿瑶是莫逆之交,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拿阿瑶的族人开玩笑。”
莫老先生连连摇头,解释道:“西夜的秘术秘药都不能外泄,这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啊。”
不能耽误片刻啊,大家都动起手来,瑶环和姒伽一起煎药,阿固则帮忙莫老炼制丹药,而俞大人和大福则被拒之门外,莫老先生一脸严肃的说:“俞公子未患过水痘不能在这里久留,况且你可是我们小姐未来的夫君,断不能有任何闪失,快走,快走。”
没办法,俞怀信只能“败兴而归”,带着大福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莫老还打趣道:“这小子,真是话本看多了,明明早上也见过的,现在竟这般依依不舍,我看真是痴情的有些过了火了。”
听到莫老的吐槽,姒伽哈哈大笑起来,边捣药边笑道:“老先生真是一阵见血,这位俞大人那可是见了我们阿瑶就走不动路的。”然后又一脸坏笑的看着阿瑶:“什么时候成婚?我可要闹洞房的!”
阿固在前面竖着耳朵偷听这边的一举一动,听到闹洞房这几个字,竟然有些脸红,偷瞄了自己主子一眼。
瑶环经过数次脸皮磨练,现在任何人再打趣她与俞大人,她都能毫不脸红的回击过去:“可以啊,不过用不了多久我也能闹一闹姒伽首领的洞房了。”
姒伽一脸茫然,摆了摆手说:“或许你孩子都一堆了,我还没成婚呢。”
这次换瑶环一脸坏笑了,将脸凑过来说:“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姒伽也反应过来,用手肘怼了瑶环一下示意她不要乱说:“阿固还是个小小少年郎,你可不能开这种玩笑,不然让人家怎么在我身边当差?”
瑶环回道:“你怎知那人不是甘之如饴?”
姒伽回头看前面的阿固,正好阿固也看向这边,四目相对,阿固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有些尴尬地不知所措,跑去劈柴。
刚刚的对话阿固都听到了,他紧张的心要破膛而出,又不受控制的回头看向自己的主人,现在他有些懊恼,疯狂劈了很多柴。
莫老看到阿固,笑眯眯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说道:“真是个练武奇才啊,不错不错。”
阿固面无表情的未搭话,一滴一滴的汗珠伴着劈柴的声音摔落到地上,终于理智站了上风,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心道:“阿固啊阿固,你可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敢痴心妄想首领。”
阿固擦干额头上的汗,重新拾起斧头劈柴。
这边的姒伽疑惑的说:“阿瑶,这怎么可能?”
瑶环边捣药边问:“怎么不可能,一个武艺高强的痴心小狼狗,一个手握大权的女首领,绝配啊!”
姒伽从未想过阿固会对自己有这种情愫,她静静的看着阿固的背影沉思良久。
小院的众人通宵达旦,终于赶出来了一批治疗水痘的药,瑶环他们不敢耽搁,同将军府的士兵将药分发给老百姓,瑶环则是携带了一部分前往徐家,她很担心那个小女孩的身体情况。
等到了徐家后,昨天刚刚丧母的小男孩看到是瑶环,他马上冲了出来,带着哭腔求助道:“小姐,那个小妹妹快不行了。”
瑶环一听便焦急的奔向房中,小女孩满头的汗,嘴里呢喃着些什么,瑶环赶快从罐子里倒出一碗药,男孩帮忙扶其小女孩,瑶环轻轻的将药喂进女孩的嘴里,勉强喝了小半碗,又将熬制的丹药塞进女孩的嘴中,瑶环心想即使咽不下去,在嘴中含着也是会有些效果的。
同时,士兵们也将带来的药分发给众人,男孩喝了药后一直守在女孩的身边,瑶环在心中也是默默的祈祷,这么幼小鲜活的生命,静静的躺在那,多么的无助可怜。
士兵们还要回去继续熬药,瑶环也不能多待,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嘱咐男孩好好照顾女孩,有情况马上让院中的士兵去找自己。
男孩郑重的点了点头,临走瑶环也嘱咐男孩也要照顾好自己,之后便跟着快马加鞭的离开。
另一边的凤饶和俞怀信也没闲着,抓捕徐家二人,很快就传来喜讯,徐家二人在当初发现石头尸体的那个破庙里抓到,二人因仓惶逃跑,又遇到风沙天气,食物与水早已消耗殆尽,看到将军府的士兵时,二人竟然喜极而泣,徐老头爬过来囔囔道:“你们可算来了,人是我杀的,只求将我们带回去,不想死在这里。”
二人祈求士兵给点水喝,带头的正是当时接瑶环他们的那两个大哥,其中瘦瘦的大哥给二人递过水去,徐老二一把抢了过去,“咚咚”的喝了起来,不一会儿馕中的水便见了底,身材壮硕的士兵大哥见状踢了徐老二一脚,骂道:“你小子是想渴死你老爹啊,竟一滴水都没剩。”
徐老头居然还拦着不让人打自己的儿子,几位士兵也是无奈,但是看着徐老头干裂的渗出血的嘴又是于心不忍,一个年轻的小哥将自己的馕递了过去,徐老头先是千恩万谢,后也是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
等到二人被带回将军府时,已到深夜,凤饶和俞怀信听到管家来报说是抓到人了,二人匆匆的赶到前厅。
狼狈不堪的徐家二人看到威风凛凛的将军以及身后面色冷冽的俞怀信,心虚不已,连连磕头求饶。
凤饶走上前厉声质问道:“陈石头是你们所杀?”
徐老头一把将儿子拦在身后,眼神坚定的看着凤饶,说:“石头是我杀的,与我儿子无关,儿媳和孙子染上了水痘,高烧不退,儿媳撒手人寰,再后来听说向沙狐之眼献祭眼睛就可以得到庇佑,所以当老二将石头带回来的时候,我便心生了歹念,将石头砸雲,挖出其双眼,最后将其扔在破庙。”
俞怀信紧皱着眉头,走上前质问道:“那你可知那少年是陈石头,你儿子与铁匠关系匪浅,别说你不知晓。”
徐老汉听到“关系匪浅”四个字,心下一惊,脸色涨红,高声否认道:“只是点头之交而已,不是大人口中的关系匪浅啊。”
身后的徐老二猛地抬头,意识到不好便又迅速低头,“关系匪浅”这四个字让他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俞怀信接着质问:“那依你的意思是你们并不知道那少年就是陈石头?”
徐老汉连连点头道:“我们并不知。”
俞怀信一看便知是徐老汉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又联想起之前陈铁匠的表现和刚刚徐老二的表现,总觉得里面有蹊跷,徐老汉这番说辞严丝合缝,过于完美,示意凤饶今晚先审到这。
徐家二人被押了下去,俞怀信对凤饶说:“明日将铁匠带来,总感觉其中还有隐情。”
凤饶点头道:“这分明是老爹替儿子顶罪,耍老子呢。”马上话锋一转道:“不过,要是这徐老汉咬死是自己杀的人,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逼供吧!”
俞怀信边走边说:“陈铁匠与徐老二是旧相识,突然就将好友的儿子杀了,这有些说不过去。”
凤饶接过话:“二人之间有矛盾,徐老二为了救儿子听信了沙狐之眼的传说,正好遇上了陈石头,既能报了旧仇,还能救了儿子,两全其美。”
其实俞怀信心中已有了些猜想,也许铁匠与徐老二喜欢上同一个女子,二人反目,再或者...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结合几人的表现,难道是断袖?
第二天一大早,凤饶便将铁匠唤来,当铁匠看到徐老二的刹那,他冲到徐老二的面前撕打着徐老二,带着哭腔骂道:“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徐老二在看到铁匠时,面上也露出愧疚之色,任其撕打,一旁的徐老汉赶忙上前死死拽着铁匠,眼神恳求的看着他,说着:“石头是我杀的,和老二无关,我愿意一命偿一命。”
说罢便要撞死在前厅,还好凤饶身边的护卫眼疾手快,一把便将徐老汉拉住。徐老汉分明是想抵罪一了百了,被拦下的他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木然的盯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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