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发情

阳鹏发狂地笑出声,眼角泛起点点泪光,太阳穴和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出,他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却难以抑制胸中的痛苦。

“你爱冉风,呵呵,你爱冉风?”阳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双眼却充斥了狰狞的怒意。

“谢海安!”

“和你青梅竹马的人是我阳鹏!”

“从小到大照顾你,保护你的人是我阳鹏!”

“在你一次次自杀自残的时候救你的人是我阳鹏!”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目光总是在他冉风身上!”

说到最后阳鹏眼中的怒意渐渐散去,爱而不得的不甘心让他有些呜咽。

“鹏哥”谢海安痛苦地捂住脸庞,悲伤声音从掌心缓缓流出“这里是空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想填满它,鹏哥。”

“冉风可以的,我也可以。”阳鹏沙哑地开口,他像一只落败的孔雀,抛却了所有的高傲与自尊。

“只有冉风能救我”谢海安痛苦地摇摇头。

“感情这事,没法强求,鹏哥。”

“好一个强求不得,那我这些年的付出与时光又算什么呢?”阳鹏泄了气,背对着谢海安坐在沙发上。

谢海安有些心酸地闭上了双眼,这些年阳鹏在他身边陪伴着他,事无巨细地照顾他,阳鹏对他异样的感情他不是没有察觉。

他不是没想过和阳鹏在一起,若是阳鹏开口,谢海安或许可以就这样麻木地和他相伴一生。

只是阳鹏这些年从未越界,像兄长一样照顾他,陪伴他。他不曾戳破这层窗户纸,谢海安也就日复一日地装傻。

谢海安从未想过会再次和冉风重逢。

他的心早就死在了那个吃人的地方,被埋藏在肮脏腥臭的腐土里,和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一起烂在地下。

他以为自己再没有任何爱人的能力。

可是冉风又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像黑暗中久别的一缕幽光,像干涸裂纹的土地上注入的清泉,让他死去的心在腐烂的泥土里发出了新的芽。

那肆意生长的爱意,让原本封闭坚硬的壳产生了裂缝。

阀门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压抑泛滥成灾的思念。

“对不起,鹏哥。”

阳鹏绝望地闭上眼睛,瘫在沙发上。

谢海安不敢在这压抑和痛苦中待下去,踉跄起身回到了房间。

这个晚上,三个人各怀心事,白昼解不开的结,在黑暗中慢慢耗着。

第二天清晨阳飞推开房门,看到坐在沙发上如同雕塑一般的阳鹏吓了一跳“不睡觉在这坐着干吗呢?”

阳鹏麻木地转过僵硬的脖颈,一夜未动的姿势让他僵直的骨头发出响声,他眼上爬满血丝,有着说不出的憔悴“你回来了,哥。”

谢海安听到声响从卧室出来“姐夫,你怎么回来了?”

“鹏儿说最近有个私家教练的活,没空带果果,我把果果送爸妈去”阳飞奇怪地看了看面色憔悴的两人“怎么了这是,吵架了?”

阳飞看两人别扭的样子笑出声“都多大的人了,还吵架?小时候都没见你俩吵过架。”

阳鹏沙哑地开口道“没有,哥。”

见两人不愿意说,阳飞也没追问“果果呢?”

阳鹏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在里面睡着呢。”

“过两天综艺就要开始了,我还要跟宣传,估计有个十天半个月不能回来。”

阳果果见到阳飞欢天喜地地搂着他的脖子,在爸爸身上腻歪了一会,见阳飞要带他走,小孩还有些恋恋不舍地瞅瞅谢海安和冉风。

阳飞拍了拍阳果果的小屁股“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你小叔和小舅忙完这阵儿,就送你回来。”

阳果果和阳飞离开后,谢海安和阳鹏四目相对,有些尴尬,谢海安挠挠头“鹏哥,你有私教的活呀。”

“嗯,之前经理就找我了,我没答应。给挺多的,后来觉得还行,就去了。”

“多久啊。”

“三个月。”

“那挺长时间呢,我会尽快找房子搬出去住。”见阳鹏似有不悦,谢海安赶忙解释道“之前为了照顾果果,现在果果走了,我也不能总是住你的房子。”

阳鹏皱着眉不悦道“你随便吧。”

客厅又恢复了尴尬的寂静,两人相顾无言。

“鹏哥,我先去店里了。”阳鹏没有应他,只是点点头。

现在才五点多,天还灰蒙蒙的,还没有太阳的清晨透着丝丝凉意,谢海安漫无目的走在清晨的马路上。

不知道冉风怎么样了,宿醉之后会不会头疼,谢海安在药店买了些解酒药,鬼使神差地打车去了冉风家门口。

他有些犹豫,昨晚喝了那么多,这个时间冉风应该还睡着,他靠在冉风门边坐下,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让他感觉头昏脑胀。

他点开冉风微信输入了一条“醒了没”又觉得有点太早了怕吵醒冉风,删掉了信息。

挣扎了一会输入“我给你买了解酒汤挂门上了”,删掉。

输入“家里有解酒汤吗”删掉。

输入“我在你家门口”删掉。

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响亮。

冉风的消息发来“睡醒了?”

谢海安打了“昨晚没睡。”又觉不妥删掉改为“我在你家门口。”

谢海安靠着墙壁,听到屋内慌乱的脚步声,门唰地拉开,一股温暖的热潮袭来,让谢海安有些发冷的身体感受到一丝暖意。

“怎么穿这么少,这么早就来了?”他拿过谢海安手中的醒酒药,一把拉住谢海安的手,把他拽进来,谢海安冰凉的手指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挣开冉风。

冉风把药丢到桌子上,牵着他走到卧室,让他坐在床上,将薄被披在他身上,把空调的温度调高后用温暖的双手将谢海安冰冷的手指包裹住。

冉风的手很白,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却并不大,他并不能完全包住谢海安的手,两个人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像是一幅美丽的山水画。

“昨晚没睡好吗?”冉风有些心疼地看着谢海安眼下的乌青。

两人靠得很近,冉风呼出的气好像还落在谢海安的额头,谢海安有些红了耳廓,不好意思地微转过头“没怎么睡。”

“因为我吗?”

谢海安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动作让冉风的眼中勾起了温柔的笑意。

“谢小狗。”冉风轻声地勾着他,这不是冉风第一次这样叫他,但是每次这样叫他,都让他感觉心里像是有一团柔软的裹了酸粉的棉花糖,又酥又麻。

“不是小狗。”谢海安垂着头,小声地还嘴,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在我这儿睡一会儿吧,现在还早。”冉风温柔地揉了揉谢海安的头。

谢海安一愣,呼吸骤然停止,触电一般的感觉一瞬间袭击了谢海安的大脑,酥麻发痒的神经从大脑末端一路窜到脚趾,心跳声像擂鼓一样敲击着耳蜗,震得谢海安的耳膜隐隐发痛,谢海安的脚趾微微蜷缩,双腿有些颤抖,七年都没有觉醒过的地方,此刻竟然无法克制地变大。

冉风微微皱眉,谢海安的异样让他心中暗暗有些担忧“自己明明已经很小心地把握谢海安生理反抗的尺度,难道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吗。”

他抬手在谢海安眼前晃了晃“海安,身体开始不舒服了吗?”

谢海安抿着嘴,耳廓上的粉红色逐渐蔓延到脖颈,他垂下眼眸,悄悄地并拢了膝盖,想要压制住身体的异样,某处却像是第一场雨后急着破土而出肆意生长的蘑菇,从黑暗的泥沼中拔地而起。

“海安,试着相信我好吗?”

谢海安此时感觉有些欲哭无泪,明明这些年自己清心寡欲,再加上病情的原因,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都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太监了。怎么一碰到冉风就完全变了,冉风轻而易举的一个举动就让他变成了一个毛头小子。

“我没事,冉风,真没事。”谢海安咽了口口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异常“我给你带了醒酒药,你先去冲点喝呗。”

冉风探究地看着谢海安,看他不像是发病的症状,倒更像是...发情。

他挑了挑桃花眼,微垂着向下扫去,看到谢海安拙劣地想隐藏却难以掩盖的地方,心下了然。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一抹笑,慢慢悠悠开口道“哦?我感觉现在很清醒,不需要醒酒。”

“那,那也喝点呗,你昨天喝得多,喝点省得身上难受。”谢海安的额头渗出细小的汗珠,不知道是不是谢海安的错觉,他觉得冉风刚刚的声音格外的温柔缠人,像夜间寺庙外勾着人魂魄的小狐狸精,专把进京赶考的书生骗进去吃掉,勾的他疼得厉害。

冉风轻笑出声,桃花眼扫了一眼谢海安,没再逗他,转身走出去。

谢海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后背的衣服也已经被浸出的汗水打湿。

此刻谢海安身上燥得厉害,他用手摸了摸冉风刚刚触碰过的头发,柔软的发丝上似乎还残留着冉风手指的余温,烧得谢海安的头皮隐隐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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