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雪粒打在魔法部镀金大门上,化作细碎的水痕。德拉科攥着阿斯托利亚的手,银蛇袖扣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审判厅穹顶的魔法吊灯忽明忽暗,映得石柱上的浮雕鬼影幢幢——那些曾被伏地魔篡改的魔法史记载,此刻正随着JS的登场而震颤。
“带犯人。”麦格教授的声音撞在大理石地面上,回音里裹着冰霜。
当傲罗掀开JS的兜帽时,德拉科听见阿斯托利亚的吸气声。那张脸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右眼睑下有道蛇信状的烫伤——正是三年前霍格沃茨大战时,被哈利·波特的守护神咒灼烧的印记。
“JS,原名加里克·萨默比。”魔法部记录员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内回荡,“曾为伏地魔麾下食死徒,代号‘渡鸦’。”
萨默比突然发出嗬嗬的笑声,喉咙里像卡着碎玻璃。“渡鸦?”他扯动嘴角的疤痕,“黑魔王说我是他的眼睛,能看见所有背叛者的踪迹。”他的目光扫过旁听席,最终落在德拉科身上,“比如你父亲,马尔福少爷——卢修斯·马尔福,那个在阿兹卡班啃食自己灵魂的懦夫。”
德拉科的魔杖在袖中猛地发烫。他想起密道里父亲枯瘦的手指抓住他长袍的场景,想起那句“求你了,儿子……做个听话的食死徒”。那时他以为那是懦弱,此刻却在萨默比的狞笑中品出别样的寒意。
“卢修斯已经死了。”德拉科的声音穿过审判厅的寂静,惊得记录员的羽毛笔掉在地上。“在他决定用生命换取家族平安时,就已经死了。”
萨默比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死死盯着德拉科,瞳孔里映出少年胸前若隐若现的黑魔标记疤痕。“死了?”他突然狂笑起来,震得石柱上的浮尘簌簌掉落,“那个连黑魔标记都不敢直视的胆小鬼,终于有点马尔福的样子了!”
“够了!”麦格教授的变形杖重重顿在地面,“萨默比,你被指控策划霍格沃茨圣诞舞会袭击、谋杀纳西莎·马尔福未遂,以及……”
“谋杀纳西莎?”萨默比打断她,脸上的疤痕因兴奋而扭曲,“我只是想让她尝尝被至亲背叛的滋味——就像卢修斯当年背叛黑魔王那样!”他突然转向旁听席的纳西莎,后者正用颤抖的手攥着丝帕,“马尔福夫人,你丈夫把黑魔标记的破解咒刻在肋骨上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纳西莎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芒:“他没有背叛!是你们用夺魂咒控制他!”
“控制?”萨默比嗤笑,“卢修斯·马尔福自愿交出灵魂碎片时,可是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水晶瓶,里面漂浮着指甲盖大小的灰黑色碎片,“看,这就是从他尸体里找到的——黑魔王说过,背叛者的灵魂要碎成七块,永远在阿兹卡班游荡。”
德拉科的视线死死钉在那片灵魂碎片上。他想起父亲尸体被发现时,胸口那个规则的圆形创口——傲罗们说是摄魂怪所为,此刻才明白那是食死徒在收割灵魂。
“你撒谎!”德拉科的魔杖“噌”地出鞘,银蓝色的咒光在审判厅炸开,“我父亲是为了保护母亲才……”
“保护?”萨默比的魔杖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绿色咒光与德拉科的银蓝光芒在半空相撞,“他保护的是马尔福家的纯血荣耀!当黑魔王要求他亲手杀死你时,是我替他挡下了钻心咒——”
“住口!”阿斯托利亚突然上前,月光石项链迸发出柔和的白光,将两道咒光震散。“萨默比,你不过是伏地魔的一条走狗,有什么资格评判卢修斯·马尔福?”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以为用灵魂碎片就能操控人心?看看你自己——”
萨默比的脸在白光中扭曲,右眼睑下的蛇信疤痕突然渗出黑血。“你知道什么?”他嘶吼着,水晶瓶从手中滑落,灵魂碎片在地面上疯狂蠕动,“黑魔王说过,马尔福家的人都是懦夫,但德拉科·马尔福不一样——他的血能唤醒沉睡的魂器!”
审判厅突然剧烈震动,穹顶的魔法吊灯轰然坠落。德拉科在一片混乱中看见萨默比的身影化作乌鸦群,那些乌鸦的翅膀上都烙着黑魔标记,正扑向他胸前的疤痕。阿斯托利亚的守护咒在他身前筑起光墙,却被乌鸦群撞得粉碎。
“抓住他!”麦格教授的声音穿透混乱,德拉科却在乌鸦群中看见父亲的幻影——卢修斯站在阿兹卡班的牢门前,胸口的灵魂创口正淌着银色的光,那些光凝聚成锁链,将萨默比的乌鸦群捆成一团。
“父亲……”德拉科的声音哽咽。他终于明白,父亲那句“家族的千年荣耀由你守护”的真正含义——不是纯血至上的偏执,而是用生命换来的赎罪机会。
当傲罗们用魔法网罩住萨默比时,那片灵魂碎片突然化作灰烬。德拉科弯腰捡起地上的水晶瓶碎片,指尖触到瓶底刻着的小字——“献给我最忠诚的渡鸦”。那是伏地魔的笔迹,每个字母都浸着蛇怪的毒液。
审判厅的尘埃渐渐落定,纳西莎走到德拉科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你父亲在最后一封信里说,他后悔没教你真正的勇气——不是挥着魔杖叫嚣纯血荣耀,而是敢于承认错误的担当。”
德拉科望着母亲眼中的泪光,又看看阿斯托利亚手中那片即将消散的月光石碎片,突然想起父亲尸体旁放着的青铜铃铛——那是他五岁时送给阿斯托利亚的礼物,铃铛内侧刻着细小的字:“以痛止痛,以生克死”。
原来他早就应该知道,真正能拯救马尔福家的,不是黑魔标记的威慑,而是敢于拥抱光明的勇气。就像卢修斯用自己的灵魂碎片,为他铺就了一条走出黑暗的路。
魔法部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德拉科抬头望向雪后的天空。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穿透阴霾,照在他胸前的银蛇胸针上,反射出温暖的光芒。他知道,父亲的灵魂或许真的在阿兹卡班游荡,但那份用生命换来的救赎,已经化作了他手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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