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诅咒之地的邻居，波里镇的居民比其他地方更熟悉魔族。其实不止默里，很多玩家都发现了《暗夜杀机》里的猎杀者有参考魔族。
或者说，猎杀者就是实力削弱版的魔族。
不过大家倒是没有默里敏感，压根没往猎杀者是真的魔族的身上想。毕竟诅咒之地都沉睡一年了，而深渊梦境这家店又以恐怖向游戏著称，角色参考魔族很正常吧。
别说游戏了，不少恐怖电影里的反派都是黑魔法师和魔族呢！
看着奥尼尔不解的目光，默里挠了挠头，“你们应该知道，我家里挺穷的，但我小时候家里情况还可以。”
“当时我的父母在一名贵族旁亲的庄园做仆人，收入除了养活一家子，还有不少剩余。但突然有一天，我的父母双双失去了工作，他们说——”
“庄园的主人被魅魔杀掉了。”
“诶？！”
“很可怕是吧？其实庄园的主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啦，庄园会把魅魔吸引过来，就是因为主人侵害了好几个无辜少女……嗯，总之就是魅魔当着庄园所有仆人的面前把主人的脖子砍了下来。”
“我父母亲眼看到主人被恶魔杀死，吓得连续一个月没睡好，后来也不敢出去工作，只能在家里种些地、采些草药拿出去卖。不过你也知道的，现在魔法药剂销路越来越差了，草药也不值钱，后面家里的情况逐渐困难起来了。”
“啊，说远了，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我父母是这样告诉我的。”
默里的语气变得凝重，让奥尼尔忍不住也严肃了起来。
“【那个魅魔啊，真的很喜欢猫玩弄老鼠一样玩弄人类呢。他当时拿着一把沾满血的斧头，一下一下地抛起来，在老爷以为斧头要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又接住了，完全是用老爷的绝望取乐啊。】”
“【最后他用斧头砍掉老爷脑袋的时候，一直在笑，一直在笑，嘴巴都要裂到脑后了！呼……那个场景真的好可怕！默里你听我说，如果以后遇到这样的人，一定要跑得远远的，他一定是恶魔，你会被折磨得很惨的！】”
默里把父母告诉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奥尼尔，手指神经质地抓了抓身上的衣服，“奥尼尔，你不觉得恶魔杀人的过程很眼熟吗？”
默里没把剩下的话说出口，他相信同样玩过《暗夜杀机》的奥尼尔会知道他想说什么——
是不是和《暗夜杀机》的修一模一样？
奥尼尔目光闪烁了一下，嘴巴张张合合了很久，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了，确定活动室不会有人进来后，才压低了声音。
“默里，与其说猎杀者是真正的魔族，不如说——季星先生才是黑魔法师。”
“诶？！”这下轮到默里惊讶了，“但是、但是季星先生身上没有魔法波动呀！”
奥尼尔语气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段时间我经常和父亲讨论季星先生，然后我们发现了许多不对劲地方……你有没有发现，季星先生很喜欢用诅咒之地相关的东西？”
“例如他店里的装修，身上的物件，还有他游戏的风格。你记得《幽林危机》这个密室吧？里面对黑魔法师的理解比普通人深刻太多了，就像是真正的黑魔法师写的一样。”
“还有，我父亲曾经找人调查过季星先生，根本没办法查出他的真实身份，他就像东躲西藏、换过无数个身份，最后凭空出现在波里镇一样，根本无从追踪。这种人我们以前也接触过，他们绝大多数都是黑魔法师。”
默里愣愣地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奥尼尔继续道：“所以我和父亲猜测，季星先生或许是一位意外失去魔力的黑魔法师，现在只能经营恐怖游戏营生。但他侍奉深渊之主的习惯并没有完全抹去，会在很多地方露出破绽。”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吧？季星先生肯定是见过修的真人，了解他的习惯，把会把游戏里的修做得这么真实。”
默里失落地低下头，“季星先生……居然是黑魔法师啊……”
奥尼尔看着他这个样子，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才道：“默里，你不会因为季星先生是黑魔法师就举报他吧？”
“当然不会！”默里猛地抬起头，很快又低了下去，“我只是、只是……”
“嗨，我明白，布鲁诺大陆没几个人喜欢黑魔法师的，特别是你们这种自诩正统魔法师的人。”奥尼尔倒是很想得开，“其实麦麦也怀疑季星先生是黑魔法师，不过她觉得季星先生是一个好人，完全不用担心呢。”
“大概是因为季星先生愿意选择她这样贫困的女孩合作的原因？嘛，我觉得季星先生能想到这么多好主意，真的想害人波里镇早就乱成一片了，哪里轮得到我们操心呀。”
默里也是这样想的。
黑魔法师……如果季星先生是黑魔法师，又会怎样？
默里看向玻璃里自己的身影，里面的他穿着崭新的外套，还好有几件被他寄回了家，这段时间他买了好多好多曾经不敢想的东西，那是他用兼职费买的。
是啊，黑魔法师又怎样？只要不是坏人，那不都是魔法师么，说不定几百年前他们还在同一个教室学习魔法呢！
默里释怀地笑了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吧奥尼尔，我们去看看孤儿院主题的《暗夜杀机》。”
***
此时的季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掉了半个马甲，他抱着墨墨在暗之城闲逛，一边闲逛还一边对正在干活的魔族指手画脚。
“对，这个房子给我收拾好一点，以后拿来当武器商店。”
“城堡外围的结界一定要牢固，绝对不能让玩家进来，麻烦你了摩顿。”
“就这块空地吧，随便扫一下就行，用来当玩家出生点挺适合的。”
墨墨打了个哈欠，金黄色的眼睛半眯着：“还没好吗？”
“这才哪到哪啊？联机游戏地图不大一点，等会玩家树都给你拔了。”
季星单手抖出梅丽莎给的暗之城地图，里面已经被他画出各种标志，大致分为出生点、商业区以及玩家建设区。
在游戏开放的前两个星期，季星打算让玩家只在暗之城活（服）动（役），同时最重要的城堡是不开放的，所以必须在暗之城的城墙外和城堡外设下结界，以防玩家的意识体随意进出。
他可不想玩家进入城堡看到眼熟的魔族NPC抱着深渊之主满地打滚，也不想玩家浪没边飘到荒野外面，被魔兽一个巴掌拍死。
等检查了每个角落的结界，确定玩家的意识体不可能飘出暗之城后，季星才回到了城堡。
诅咒之地至今的魔族已经有800个了，其中生产符篆材料的种植小队扩展到了100个，制作密室逃脱剧本的有30个，送去深渊梦境打工的有50个，还有60个负责在《黎明杀机》当猎杀者。
说实话季星很想把他们当陀螺一样抽着用，可惜为数不多的良心让他在黑心资本家边缘紧急刹车。这些被迫打工的魔族不但遵循8小时工作制，还安排了轮班休息。
他都有点想哭了，真正的牛马魔族过得比他这个地球出品的996牛马好多了，他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操蛋日子啊。
除了休息，他们还会根据黑暗能量贡献值发工资，至于工资嘛，当然是用来买深渊之主的周边。
反正魔族除了墨墨谁都没见过真正的深渊之主，他按照想象画了个穿着暗黑华丽系长袍、看不清面容、充满神秘感和高贵感的人型生物，然后用了100份不同口味的蛋糕贿赂墨墨，让它说这就是深渊之主的形象之一。
然后季星就见识到了疯狂粉丝的消费力。
什么抱枕啊毛巾啊必须10份起订，日用品衣服啥的统统换成偶像同款，甚至连还没安排工作的魔族也催着季星搞快点，让他们也上岗挣钱买周边。
季星：fine，马上就让你们体验一下上班的痛苦。
阿奇柏德不愧是布鲁诺大陆最出色的魔法师之一，和季星研究了两个星期就搞出了个半成品服务器。然后季星又从凯文那里买了几个高品质的魔法石，尝试做了个意识体转换接口。
“总觉得这玩意不应该叫意识体转换接口，你说我们要不要换个名字？”季星掂着口袋里的魔法石，皱着眉，“难道要叫手机？”
窝在季星怀里的墨墨用后腿踢了踢耳朵，“什么手击，要用手攻击这东西要才能玩游戏吗？”
“这个世界的人果然不能理解这个名字呢。”季星摸了摸小猫，又思考了一下，“好了，就叫登录器吧。”
嗯哼，就是登录游戏的法器。
有了游戏场景和NPC，还有了登录器和服务器，那么只剩下一件事情了——
他指尖一扬，一张传音符在空中无声燃烧。等符篆彻底化为灰烬，他朝麦麦传出一段声音：“麦麦，你帮我问问攻略组，有没有兴趣参与新游戏的测试？”
故事进入到下一个阶段了，免费劳动力帮忙搞基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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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差点掉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