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峤瞥了一眼那胶带,没有伸手接。
“买给你的笔签我的名字干什么,要签字也是签你的。”
邢骅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拆开一盒笔,撕了一截白胶带贴在笔上,坐在桌前埋头写着什么东西。
谢峤爬上床,拉上床帘,思考人生。
他召唤系统:“猛一,为什么我和那女同事一样的做法,邢骅怎么没讨厌我?”
[绝世猛一]噗哧一笑,他算是发现了,谢峤这人虽然智商超高,但是在爱情上很迟钝,他想要开导开导谢峤。
“也许他不是讨厌新笔,可能是喜欢用某人用过的笔。”
他要是说的太明白,谢峤不信。
说的太晦涩,谢峤不懂。
折中的办法就是引导谢峤自己想明白。
谢峤细细琢磨猛一的话。
他觉得这句话很有深意。
谢峤冥思苦想半分钟,耗尽毕生脑力,发挥出神一般的推理能力,琢磨了半天。
突然,他一拍脑袋,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知道了,邢骅他不是讨厌新笔,而是喜欢某个东西。”
[绝世猛一]像个老师傅一样宽慰的笑了,想着谢峤还不算那么笨,总算开窍了。
谢峤坚定的说:“邢骅喜欢白胶带。”
[绝世猛一]:......
扶额苦笑.jpg
[绝世猛一]还不死心,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也许他不是喜欢白胶带,而是白胶带上你的签名。”
谢峤打断他:“他现在在白胶带上签他自己的名字。”
绝世猛一叹息一声,谢同志这意志比钢铁还坚硬。
他用系统权限偷看在桌子前的邢骅。
这时,他看见邢骅在谢峤的桌子前鬼鬼祟祟干着什么。
他在理解了邢骅的动作后,轻笑一声。
他悠哉悠哉地说:“谢峤,你知道邢骅在干什么吗?”
谢峤用被子蒙住头,闷声说:“管他干什么,我要午休了。”
下午,运动会的各项项目正式开始。
全校同学都按照系和班级坐在看台上,谢峤和邢骅坐在最后一排。
邢骅:“谢峤,你怎么这么喜欢往后排坐?”
谢峤:“因为坐到前面晒。”
突然,谢峤感觉肩膀一沉,感觉好像有人压自己的肩膀。
谢峤扭头,卫豪的笑脸放大在眼前。
卫豪跳下台阶,岔开腿坐在自己旁边。
谢峤:“不呆在你们体育系,怎么跑我们这儿来了?”
“怎么,你们系不让串门?”卫豪撇撇嘴,“我们系的座位都空了。”
卫豪努努嘴,指向体育系的位置,那里只剩零零散散几个男生。
“他们都去找对象了,剩下那几个是光棍。”
他吐槽:“但凡有个妹子坐那儿,我肯定不来找你们。”
邢骅看见卫豪晒红的脸,问:“你干啥了这么热?”
卫豪兜里掏出一截卫生纸,抹了一把脸,往后捋了捋头发。
“刚才打了会儿篮球,就当是为比赛热热身。”
邢骅递给他一瓶水:“下午的运动会要比些啥?”
卫豪接过水,拧开灌了两口:“赛跑类的项目吧。”
谢峤往四周看了看,没看见胥嘉。
“胥嘉呢?”
卫豪示意他看起跑线。
每条跑道上都站着一个身穿护士服的人,他们都穿着白色上衣和白色裤子,头上戴着一顶护士帽。
待三人看清胥嘉的帽子,都绷不住了。
与其说胥嘉的帽子是护士帽,倒不如说更像厨师帽。
他的帽子是矮圆柱形,顶部是平的,底部也是平的。
卫豪狂笑不止:“知道的是他在学护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学厨师。”
邢骅拿起手机,给胥嘉照了个丑照,给他发过去。
第一个项目是护理学院的赛跑项目。
参赛者需要端着一个治疗盘,在保证盘子里的东西不掉出来以及着装整齐的前提下,最先跑到终点线的人获胜。
裁判给每一个人都发了一个治疗盘,盘子里有治疗巾、留置针、止血带、碘伏、已经开包了的棉签等输液用物。
裁判说:“各位同学在比赛过程中注意无菌原则,手不可以随便碰治疗巾。”
治疗巾是包裹其他东西的,这就意味着手不能伸进盘子里摁住这些用物。
[本来端着盘子就不好跑,手还不让摁住盘子里的东西,这下就更不好获胜了!]
[太变态了这个规则。]
“各就位,预备,跑!”
一声枪响,比赛开始,全场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跑道上。
胥嘉一马当先,将其他人都远远甩在身后。
比赛还在激烈进行,后面的一个男生迈开长腿加速,缩小了与胥嘉之间的差距。
紧接着超过了胥嘉,成为第一。
观众席上传来阵阵的欢呼声。
这时一阵风吹过,一包棉签从这男生的盘子里掉出来,飞落在跑道上。
这男生只好无奈下场。
其他人用自己的方法保护住了盘子,胥嘉跑得很稳健,依旧领先。
眼看着胥嘉只剩最后一百米了,比赛即将决出胜负。
胥嘉稳稳地领跑,当他认为已经胜利在望的时候了,突然,一匹黑马冲到了他旁边。
那人的步伐如同猎豹一样,闪电般超过胥嘉。
连卫豪这个学体育的也不禁惊叹:“这人后劲儿真猛。”
这时又一阵强风刮来,一顶白色的帽子被风刮跑,落在了跑道的起点处。
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胥嘉的帽子。
他的头发本来就短,即便赛前他和女生借了黑夹子,那帽子也固定不稳。
比赛要求着装整齐,他只好返回去捡帽子。
于是乎,其他人都在向前冲刺,胥嘉向后追帽子。
邢骅刚从厕所回来,看见胥嘉向后跑,疑惑:“胥嘉这小子怎么还反向加速呢?”
卫豪笑得一口水喷出来。
比赛结束,胥嘉从刚开始的正数第一变成了倒数第一。
参赛选手下台后,卫豪向胥嘉招手,示意他来这边。
胥嘉拎着帽子,三两步跳上台阶,坐到了卫豪旁边。
卫豪递给他几张纸,笑道:“你的帽子咋回事啊?”
胥嘉擦擦汗,吐槽:“想出这个规则人太傻缺了,帽子固定不好容易掉。”
卫豪问:“一会儿要开始比赛什么项目啊?”
胥嘉把纸扔进塑料袋里,回答:“应该是临床系的抬假人跑吧。”
卫豪一抬头,邢骅和谢峤早已站在跑道上。
两个大帅哥一起站在操场上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他们并肩站着,和别的同学一起听着裁判讲解规则。
系里统一的服装是黑色运动套装,外头套着一个白大褂。
明明大家都穿的一个样,邢骅和谢峤就好像跟秀场的模特似的,走到哪里都仿佛自带打光,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邢骅刚开始也认真听着规则,无意识地就把手搭在了谢峤肩上。
谢峤聚精会神地听着裁判的规则,没有注意到肩上的手。
两人的距离拉近,谢峤的香味更是争先恐后钻进了邢骅的鼻孔。
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香气浸湿了。
听着听着规则,他就走神了。
鬼使神差的,他低头靠近谢峤的耳朵,呢喃道:“香妃。”
谢峤的耳朵被这股温热的气息烫到,全身如同电流涌过。
他猛得一推邢骅,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骂道:“滚远点。”
邢骅没被他推开,反而由于惯性,谢峤跌进邢骅的怀抱里。
谢峤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邢骅滚烫的温度。
邢骅把他搂得更紧了,嬉笑着说:“香妃,怎么跟小姑娘似的投怀送抱上了。”
两人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拉扯,前面的裁判注意到动静,说:“后面那俩人干嘛呢?”
前面的同学齐刷刷回头看。
邢骅揽着谢峤,捂住他的嘴,笑得开朗。
“老师没事,您接着说。”
裁判这才继续往后说,同学们就扭回头去认真听。
谢峤挣脱开邢骅的胳膊,上下扫视了他一眼:“把白大褂扣好,像什么样子?”
邢骅的白大褂大敞开,他不以为然,调侃道:“峤大学霸,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禁欲?”
谢峤永远把白大褂的扣子都扣得整整齐齐,而且喜欢在白大褂里穿黑衣服。
邢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白大褂的样子。”
课程到现在为止,还没上过实验课和实训课,所以在运动会上大家是第一次穿白大褂。
谢峤不以为然地随口一说:“后半辈子你每天都会看见我穿。”
在医院大家天天都穿白大褂,没什么可稀罕的。
看到邢骅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谢峤心想不小心说漏嘴了。
本来想圆回去,却不小心想到那张结婚照。
他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一些暧昧。
想到那张该死的结婚照,谢峤恨不得把邢骅撕了。
邢骅本来想说:你怎么知道咱们后半辈子会待在一起?
但当他说出口,却鬼使神差地说成:“你愿意和我后半辈子一直待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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